什麼時候開始呢,自己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得不到救贖,張開的雙手只能擁抱黑暗,看不見的記憶迷亂在視野中。每一回的睡夢,都夾雜着讓人討厭的場景。就好像每一個玩笑,都是秘密,每一個秘密,又都是玩笑。
原宿不利坐起來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裡,沒有胃痛,沒有頭痛,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空氣中微微飄蕩的浮塵粒子告訴自己這裡是一個空間,但不利卻完全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不是昏倒了嗎,有一個女人在昏迷前問着自己,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看着自己的雙手,似乎在散發着熒光,驅散着周圍的黑暗。也許是因爲,自己是這個世界裡唯一活着的生物吧。
原宿不利放任自己向外走去,隨便哪裡都好,只要不是靜靜的呆着,絕望,總是那麼簡單。
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彷彿在不利最深的意識裡,就是不斷的走下去就可以,只要……就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眼睛隨着光線的不斷擴大而微微的閉上,眼前赫然出現了一扇黑色的巨門,門上鑲嵌着鎖鏈,不過這時鎖鏈只是單純的懸掛在兩側,並沒有被鎖上。
亮銀色的把手上刻着閃亮亮的字母,不過不利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np?”不利輕聲的念出來,他走到近前,歪着頭看着眼前這扇突兀出現的大門,心裡疑惑連天,看來,自己以爲的是現實世界這個結論已經被無情推翻了,那麼,這裡是夢中嗎?可是好真實。
拒絕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他用右手慢慢握住那看起來很豪華的門把手,似乎是鎢鐵鑄就的巨門慢慢被打開,什麼聲音都沒有,彷彿沉默的巨人移開了腳步,呈現在不利眼中的,是另一個世界。
今天是週日,火神大我早在一年前就從美國進修回來,在他看來,拋棄還沒成功告白的戀人而獨自乘上去往遠方的飛機將之留在一羣餓狼之中的自己真是傻透了,可不是嗎?這次一回來,那裡已經沒有了自己的位置,不過還好,他看起來一點都沒有介懷,而且那羣餓狼也還完全沒有成功,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嘛嘛,還有機會呢。
“請問……”這裡是每週日火神必來的一處酷愛街頭籃球的青年們聚集的場所,所以,當他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也只是以爲有人要向他請教籃球方面的問題或者是找虐的,所以當他手裡還轉着籃球帥氣的回頭的時候,“啪”一下,籃球就砸到了地上。
不利穿着簡單的T恤衫從被打開的門一步跨出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街道上了,而且這裡看起來很熟悉。右邊是一排排的小樓房,有些像是東邊的住宅區那一帶,而哲也和自己是住在東邊靠北的那一代住宅區的,以前總是經過這裡呢,不過是上小學的時候。
而左邊不利記得那裡是一個早就已經荒廢的籃球場,因爲根本就沒有人在裡面打球,再加上疏於保養,籃球架早已經是鏽跡斑斑,現在看到裡面三五成羣的很高的青年們在裡面打着籃球,不利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慌感。
媽媽咪啊,到底來了個什麼人物,比投放魚苗還犀利!
他想找個人問問,是誰安排他們來這裡帶動這裡的人打籃球的,還是說國家又有什麼政策了,所以,他問了個看起來相對好說話的而且眉毛長得很怪的人,不過他不想說,只是因爲髮色有些像赤司徵十郎所以下意識靠近了些吧。雖然知道絕對不可能是真人,赤司徵十郎要有這身高,那哲也就可以代替奧特曼了。
對方回過頭來的一剎那,他以爲對方認識自己,畢竟這麼驚訝的表情放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未免不知輕重,他慢慢擡起一隻手,“你好。”對方理所應當的毫無反應,難道是被嚇到了?呵,自己也有哲也那種隨意嚇人的天賦麼?
得不到答案的不利立即轉過了頭,打算尋找下一個目標任務,卻驀地被按住了肩膀,隨即是一個濃烈到讓人窒息的吻,火熱的程度直接讓原宿不利嚇傻在一邊,這是什麼,爲什麼要對一個陌生人?簡單的肘擊被完全的壓制,正確來說,一個國中生對付一個二十來歲的強壯男人有些癡人說夢,而且對方比他還高上幾個頭。
將不利扯入懷中,貪婪的吻着那條有幾個月沒有碰過的舌頭,一樣的濡溼,一樣的香甜,火神大我幾乎完全沉醉在其中無法自拔,他該死的就是喜歡這個人,儘管他奇怪的不可思議,儘管他甚至沒有一絲喜歡過他們,他還是如此貪戀着當年兩人成爲敵手的那段時光,他還是記得,自己跟哲也,是如何在籃球場上與有他在的隊伍交鋒,然後成功將他抓獲。
他想,自己果然還是愛上了征服的快感。因爲,這個人,你永遠不可能得到他。
原宿不利,是個沒有心的男人!
終於,在四周圍口哨聲頻頻響起的時候,火神打我終於是品嚐夠了,才緩緩放下被自己的雙臂舉起來的某個尚且還在上國中的小鬼,他摸摸腦袋,“唉,你這傢伙,這次又受什麼傷了?竟然還是國中時候的,記得以前見過你國中二年級的時候,咦,現在是一年級嗎?哈哈,很可愛啊。”火神打我摸摸那個人的臉,現在懷裡的傢伙眼裡還滿是不信任,對啊,又沒有見過面。
不過,還有幾年,很快就會認識了呢。
原宿不利沒等他說完話,瞪了對方一眼就慌慌張張的撥開人羣跑掉了,這個傢伙幹什麼啊,真是噁心。他不停的拿袖子擦着自己的嘴脣,該死的,嘴裡還有那人唾液的味道,好想吐。跑着跑着,不利來到了商業街,琳琅滿目的商品擺在櫥窗裡不利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直直繞過了眼前的許多人直奔向自己家的方向,該死的,這裡究竟是哪裡?
路過M記的時候,他只是匆匆一瞥,卻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哲也?
不顧自己急速向前奔跑的架勢,直接向右一拐就趴到了窗玻璃上,把裡面一對正在用餐的情侶嚇了個半死。那是誰,那些都是誰,雖然都成熟了不少,但是憑着頭髮還是勉強認出了他們,可惡,爲什麼,爲什麼哲也身邊坐着的不是自己,六個人的座位,坐得滿滿當當的,果然沒有自己了嗎?哲也把自己,驅逐了?
確實呢,現在的哲也,看起來好耀眼,一點都不像現在的看起來只是有些堅強的小男子漢,而是一種完全的自信大人形態了呢,可是……哲也爲什麼會跟這幫男人在一起啊,自己呢,自己又去哪裡了?
不利抿了抿嘴脣,猛的一下回頭撞在一個人身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跑遠了。
那個被撞的男人抖抖身上乾爽的T恤,看着跑得只剩下一個小背影的男孩兒,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微笑,“又過來了嗎?是……那時候的自己?哼嗯,希望他不要碰上火神大我呢。”再次對着窗戶邊的情侶做了個抱歉的微笑後,男人穩重的推開M記的大門,就看到青峰大輝眼神猛然亮了起來,“哦,喂,不利,坐這裡坐這裡!”一邊大聲吆喝一邊指着自己的大腿。
哲也默默地吸了口奶昔,在嘴裡醞釀片刻,然後“噗”的一聲全噴對面正興高采烈的男人身上,“不好意思,嘴滑了。”黃瀨在一邊悶着頭憋笑,一瞬間整張桌子都顫微微地。“啊拉,小黑子,不要這麼整小青峰啦,雖然他人是蠢了點,笨了點,但是還是有那麼點可取之處的嘛。”
綠間真太郎默不作聲的搬了把椅子過來,小心的放到離自己很近的地方,然後細微的咳嗽了一聲,於是不利理所應當的坐了上去,目不斜視地點了自己想要的餐點之後,就跟一旁的紫原討論着這裡那個餐點好吃的話題。
青峰大輝在另一邊嗷嗷叫着邊指責着看熱鬧的哲也和黃瀨兩人,赤司徵十郎淡淡的掃了一眼這稍微有些混亂的局面,對着自從進來後表情就沒怎麼變化的不利說着:“你看見他了?有沒有勾起什麼回憶?”赤司徵十郎現在有着體面的身份,和不體面的工作,想當然爾,不利對於赤司徵十郎,自然是多了一份警戒的心。
“咦,你竟然注意到了麼?我還以爲國中時候的我和現在的我沒有人會當成一個人的,你腦袋真是好使。”不利半是嘲諷半是認真的說着,忽然像想起什麼一般毫不在乎的將綠間真太郎喝過的飲料灌了一大口在肚子裡,“你是故意不加一把椅子的,爲了讓那孩子看到?”不利慢慢地閉上眼,“你果然還是沒變啊,赤司徵十郎。”
紅髮的男人交疊着的雙腿輕輕抖動了一下,看着那人沒有絲毫情緒顯露的眼睛,惡意的笑了起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你纔是最沒有變化的那個人吧。不過,我果然還是不想讓你好過呢。”
原宿不利,你欠我的,太多太多了。赤司徵十郎輕觸那金色的眼睛,不論是過去,還是未來,既然如此,就用現在來償還吧。
作者有話要說:因爲這次入V太匆忙,表示上次更新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會這麼早入V,我在這裡對大家說聲抱歉。
然後是有讀者反應的男主角因爲總是哭顯得太孃的問題,大概是因爲我最近看的都是男主角比較弱的動漫吧。像是未來日記,家教的前面。
不過,雪輝哭是因爲膽小懦弱,綱吉哭是因爲自卑,黃瀨哭則是二萌的話,要怎麼哭纔算是孃的犯愁呢,最近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可能是因爲我虐主角虐多了的緣故吧,我非常喜歡看男孩子哭泣呢。kufufufu,這個問題在討論,我會改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