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在褚辰胸前的手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面前的男子又毫無阻力的挨近了些。。0。
他身上的龍涎香靠近了後無比的清晰,鋪天蓋地的雄性氣息攪的若素一時失了話語,又用力推了推:“我都說你好看了,你還這般靠近作何?”
褚辰倏然間僵住:“你這樣說就是爲了讓我不靠近你?”他眸光微沉,性感的喉結滾動了幾下,失落在眼中一閃而過。
他最終還是沒有逼她,男女之事,需雙方真心方可,他就算眼下將她帶回府上,圈在身邊過日子,可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又有什麼意思呢?
褚辰幾不可聞的呼了口氣,端坐如山的斜視了若素一眼,見她一副解脫釋然的模樣,攥了攥拳,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討好她了,滿腹的心機也排不上用場。
從公主府到白家會經過長安街,再往前還有一處專門賣小吃的一小段街市,這個時節的吃食格外豐富,時令的水果也多。
行至鬧市,褚辰突然叫停了馬車,撩開了暗青色菱紋的馬車細布簾子,對外頭的隨從吩咐了幾句,接着馬車在一處樹蔭下停了下來。
車廂內,頓時變得曖昧了。
若素倚在馬車角落,懶洋洋的把玩着細腕上的珊瑚鐲子,褚辰一看就知道此物成色上等,定是價值不菲,卻不是他給她置辦的。他擰眉,周身散發着一股子陰霾的氣息。
“素素我會盡快處理府上的事,劉姑娘與我毫無關係。”不管她能不能明白,褚辰都想說清楚。
若素將手鐲藏入繡鶴望蘭白色夏裳的袖子裡,美眸轉了轉:“沒有關係麼?她是你表妹呀。你要處理府上的事與我何干?母親說我已經不一樣了,不能再做你的妻子了。”
褚辰薄脣抿成一條線,本來想將她帶回去的已經夠強烈了,聞此言,更覺得不能再讓小妻子待在白府,這白靈與旁的婦人不同,也不知她揹着自己,都給若素灌輸了些什麼念想!
如此一想,褚辰長腿一曲,一下就將若素翹起的二郎腿給勾了過來,猿臂也輕而易舉的就將她帶進了臂膀之間,這個動作一氣呵成,宛如練習過多次。
若素被他這麼一拉一扯,整個人落入一個結實堅挺的懷抱,她啊叫了一聲,仰頭望着目光如炬的男子。
未及她開口,褚辰低下頭,鼻碰着她的鼻道:“我這就隨你去白府收拾東西,一會就跟我回家,容不得再商議。”
誰要跟你回家了?
若素的雙手還抵在他的胸前,因爲靠的太近,他下巴的鬍渣時不時蹭在她的脣上,癢癢的,還微微的生疼。
“你放開,信不信我叫人了?你難道不怕被旁人瞧見,說你光天化日之下風氣不正麼!”她底氣十足道:“你抱的太緊了,我早晨吃的多,會吐的。”
褚辰臉色微霽,聽了她不倫不類的說辭,倒也覺得心裡舒坦,起碼沒有說討厭他不是麼!
馬車外頭有人輕喚了聲,褚辰這才鬆開了懷裡的人,雙脣似有若無的在她臉頰上劃過,香甜滑膩,與以往一樣的柔軟。
若素剛坐正,褚辰就從隨從手裡接過了幾袋吃食,又命馬伕接着趕路,車廂裡頓時充斥着香氣,有糖炒栗子的味道,還有剛出爐的桂花糕。
“既然你早膳吃多了,這些就不要吃了。”褚辰肅嚴道,悄悄瞄了若素一眼,見她眼神渴望,櫻脣緊咬的模樣,脣角微微勾了一勾。
“我其實我也不是太飽,眼下都快到午時了!”她眼巴巴的看着褚辰將吃食放在身側,真是懊悔剛纔的話。
“哦?那爲何方纔說會吐?”褚辰藉機拉過她的手,不輕不重的揉捏了幾下,柔弱無骨,圈在掌心的感覺特別好。
他是故意的吧!
若素憋着一口氣,偏生不妥協,悶悶道:“還不是因爲你抱的太緊了。”
褚辰也不忍心真的爲難她,哪裡受得了她渴望的小眼神,沒熬一會,就先給了臺階讓她下:“還是趁熱吃些吧,沒有半個時辰到不了白府,你若餓壞了,這天底下還有誰能研製出解藥來。”
說的太對了!
孺子可教啊!
若素點了點頭:“是啊,我便委屈一下,多吃些,等回了院裡,也好有精力爲民造福。”
褚辰嗯了一聲,有種帶壞了無知少女的錯覺。
桂花糕尚且容易吃,可糖炒栗子還是要用手剝的,若素的手十分纖細,可謂玉蔥一樣的指尖,褚辰看着她抓着桂花糕的樣子,突然想到了在那一日在金陵溫泉的一幕,登時覺得口渴,看着小妻
子的如櫻花般的脣,連連嚥了口水,嗓音沙啞道:“慢些吃,無人跟你搶。”他垂下眼眸,一眼都不敢再多看她,轉移了注意力給她剝起了栗子。
馬車搖搖晃晃,本是半個時辰的路程,愣是到了午後十分才抵達白府。
若素被褚辰抱出馬車時,她睡的正酣,在此之前,褚辰忍不住在她脣角親了親,含着那兩片粉色的香軟好一會纔將她抱下了馬車。
白靈沒想到褚辰真會尋到公主府去。
眼下,朝中正是風起雲涌,比老皇帝駕崩之時,絲毫也不安寧,他堂堂大司馬,權比宰相,新君身邊的輔佐之臣,哪裡來的閒工夫去把若素接了回來!
若素被褚辰送入西南院的寢房內,白靈就下了逐客令,可這一次,褚辰顯然沒有退讓的打算。
二人在前院花廳坐下,各不相讓。
白靈老生常談:“褚辰,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素姐兒已經不是那個白家小姐了,她癡傻了,你到底能不能聽懂我說的話,你將她帶回侯府,她能自在的過活麼?”
褚辰不以爲意:“師姐,你若擔心這個問題,那就是大可不必,再者素素研製瘟疫解藥一事已經傳開,我的人得了消息,已有居心不良的各路人馬想盡辦法入城,他們那些人打的什麼主意
,師姐你心裡應該很清楚!素素在白家已經不安全了。”
白靈一凜:“這事是誰傳出去的?”
褚辰倒了杯涼茶喝下,下腹的熱漲始終沒有徹底退散,他與若素成親之後,行周公之禮的次數屈指可數,加之又是真心喜歡的不得了的女子,適才在馬車裡,她在自己懷裡睡了那麼久,他絲毫
沒有慾念就不正常了。
白靈見褚辰一杯一杯的喝茶,以爲他是真的渴了,入夏之後,時日越發的燥熱。
“不需要傳言,旁人也會猜到,所以我今日一定要將她帶回去,鎮北侯府有重兵把守,定是安全的。”褚辰言辭鑿鑿,容色鎮定。
白靈驚訝:“什麼?你今天就要帶人走?”敢情一大早對他所說的話都沒起作用!
褚辰猛灌了一杯茶,見細頸茶壺裡已空空如也,棄了手中青花瓷薄胎的茶盞,吐詞堅定:“嗯,我會等她醒來,今日必須跟我回去,否則以師姐眼下的狀況,怕是有心無力。”
他看了看白靈的大肚。
白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褚辰是在懷疑她的能力。
沒錯,論實力,她的防護是比不上褚辰,可論真心,她這個繼母絕對不會有任何私心或者偏袒。
“褚辰,素姐兒癡傻一事也是衆人皆知,難道他們就斷定一個失了心智的人,能有那個醫術解了城外之疾?”白靈總覺得褚辰是在誆騙於她。
這幾日以來,他雖也有讓若素回侯府的意思,可斷然沒有今日這般果決。
去了一趟公主府,就堅定了想法?
褚辰深知白靈的顧忌,仍舊神情淡淡:“難道師姐就沒想過以防萬一麼?我侯府外的影衛相當於一個衛所的兵力,可比白家的這些護院抵用!”
白靈撫摸着肚子,似乎開始動搖:“你這話也不無道理,但是褚辰,你那劉家竹馬一事,你打算作何處理?”
關於這一點,褚辰比白靈還要急,他也不想看到劉娉婷,他這個人本就與女子無緣,更不知如何同女子相處,除了他的小妻子之外,他誰也不想靠近:“師姐放心,我已着手處理此事,斷不會
叫素素委屈了。”
若素要回府的消息一時間在侯府傳來。
回來通報的隨從還特意去了東院,親自將褚辰的話傳達給了侯夫人聽,用意再明顯不過,這是要讓全府的人都知道,他褚辰最在意的人是他的妻子。
且,他的妻子今日就要回來了,誰人也不能無禮半分。
後廚忙成了一團,恨不能整出一桌滿漢全席出來,大奶奶出事後的日子裡,世子爺就沒有過好臉色,就連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是整日提心吊膽,前些日子,只因羹湯裡的鹽少了些,主廚就被褚
辰罰了一個月的月例。
眼下大奶奶要回府了,所有人都巴望着能伺候好這位奶奶,大奶奶高興了,世子爺就高興,他們也就能安生。
劉娉婷坐在涼亭裡發呆,她剛從法華寺回來不久,就聽到這麼一個消息,如被雷劈。
劉家嬤嬤在一旁踱步,急的老眼發紅:“這可如何是好?表公子還未鬆口,褚家大奶奶怎麼能回來呢?小姐啊,如今咱們更要抓緊了,先去老夫人那裡說道說道,這事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劉娉婷身邊的貼身丫鬟道:“小姐,您太忠厚了,那白家女哪裡有您半分賢惠?奴婢聽說她幼時還殺過人呢,手頭根本就不乾淨!要不是秉性狡詐,專會討表公子歡喜,她哪能入得了侯門,還
做了正室!小姐,您您就不能主動些麼?”
嬤嬤贊同道:“是啊,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個路子,多靠近他些,說些甜言蜜語,他們也就心軟了,再說了,咱們家小姐這等容色,有多少公子哥都敗在石榴裙下,表公子一時沒發現您的好
處,也是被那白家女迷惑了眼,您可得抓緊機會搬回來,就算”她壓低了聲音:“先有了孩子,還怕被白家女騎在頭上!?”
劉娉婷臉色一紅:“嬤嬤,您您說什麼呢?表哥表哥豈是那種人,何況我也辦不到啊。”
嬤嬤知道自家小姐臉皮子薄,遂又道:“小姐,老奴花了些銀子,從府上小丫頭們那裡得知,這白家女幾年前就同表公子牽扯不清,還與他同吃同住去了嶺南,可見手段一斑!您與表公子又
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您可比她合適做褚家的大奶奶。”
人在情緒低落時,意志非常容易受人左右,劉娉婷又是自幼沒有主見,紅着臉漸漸失神,一顆心狂跳不已,也許她是應該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