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柳師叔也應該帶着母親,阿肆和阿憶到了神醫谷了!”沈嫿說道,“爲何我這心中總覺得不踏實呢?”
“你想多了吧!神醫谷可是柳神醫的地盤,最是安全不過了!”四兒笑道,“不反正不在你眼皮在地下,你就是不放心就對了!”
“興許吧!”
“小姐,你聽說了沒有,最近京中來了一個江洋大盜,專偷貴重的東西,就連旭王府內都被光顧了兩次呢,更別提其他高官的家中了!”四兒見沈嫿愁眉緊鎖,笑眯眯的尋話題逗她開心,說道,“這京中最近被鬧得是人心惶惶的,守備軍原來不是還在搜尋沈家軍嗎?現在都改爲捉拿這位大盜了!”
“哦?如今京中防衛明顯比以前要嚴密,這盜賊也算是頂風作案了!”沈嫿生出幾分興趣,“可有此人的身份背、景?”
“嘖嘖,我都爲孫志興感到着急了!”四兒託着下巴裝模作樣的說道,“這上回子的事情已經是他失誤了,在這京中折騰了大半個月,連沈家軍的影子都沒有找到,眼下又鬧出個盜賊,想來他定然又是無能爲力了!你說這樣一個幹啥啥不行的守備軍統領,要他有何用?”
“說了這麼多,看來你對這盜賊的身份瞭如指掌了!”沈嫿微微的一笑。
“你不是也猜到了麼?”四兒笑道,“這小子好的不學,偏偏學會了這個,這換做以前,定然要叫白二爺揍上一頓的!”
“我千里迢迢,好心好意來幫你們,你們居然還在背後這麼編排我,真是氣煞我也!”
只聞見樹上傳來了輕佻的聲音,不用擡頭就知道是誰了,沈嫿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來了就下來,你以前也不是這德行,怎麼越發的狂野起來了,還真以爲沒有能夠治得了你了!”
只見從樹下跳下來了一個白衣男子,笑的比花還燦爛,打趣道:“這會兒倒是管起我來了?還真的打算當我二嫂啊!”
四兒上去就揪住了他的耳朵,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一年不見,你這輕功是越發的出神入化了,連我的耳朵都瞞過了!”
“四兒姐姐,你輕點啊!”白子珮掙脫了四兒魔爪,揉着發紅的耳朵,抱怨道,“我都快十九歲了,你們別把我再當成小孩子了,二哥像我這般大的時候,都被人叫做戰神了!”
“時間過的真快啊!”沈嫿微微的嘆息,從這具身體醒過來的時候還不到十八歲,如今卻已經二十有二了,短短四年的時間,卻發生了那麼多的變故。
“你怎麼突然到大陳來了?”四兒問道。
“是二哥寫信讓我來的!”白子珮說道,“可是我到了大陳帝都,卻打聽不到你們的消息,只要做出幾件事情,讓你們自己來找我了!”
他挑眉得意的說道:“怎麼樣?夠震撼吧?這旭王府我都來了兩趟了,居然都沒有發現你們居然躲在這裡!”
白子珏的傷勢已經大好,他本來在屋子裡面看書,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就出來看了一眼,見到白子珮心中亦是歡喜,嘴上卻不饒人:“是我寫信讓他來一趟的,他雖然不成器,不過好歹輕功不錯,也許能夠幫上點什麼!”
白子珮可不幹了,氣呼呼的叉着
腰對白子珏不滿道:“什麼叫我不成器?我這一來不久幫了你們大忙嗎?你們別不承認,方纔我在樹上可都聽見了!”
“你最能幹了!”沈嫿笑道,“你此舉雖然是無意的,卻是幫了我不小的忙,給你記上一功!”
白子珮只差拿鼻孔去瞅白子珏與四兒,朝着沈嫿走去就要抱她:“還是二嫂最瞭解我了,真是讓我感動的涕泗橫流啊!”
“又皮癢了不是?”四兒摩拳擦掌。
白子珮悻悻然的收回手,上下瞟了一眼四兒,不滿道:“四兒姐姐,你這麼粗魯的對我這麼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你覺得合適嗎?你沒有覺得我比去年更加的玉樹臨風了嗎?你難道沒有被我的風采傾倒嗎?若是沒有,你家小姐是大夫,去找她看看眼睛,順便調理一下,這麼暴躁,當心嫁不出去!”
“我嫁不嫁的出去就不勞你費心了!”四兒冷笑道,“不過我會讓你成爲豬頭娶不到媳婦兒就是了!”
兩人鬧了一會兒,沈嫿也由着他們,自阿肆與阿憶走了,這院子裡面好久都沒有這麼熱鬧了。許久後,兩人累了,才消停下來。
沈嫿倒了杯茶給白子珮解暑,笑問道:“你怎麼捨得撇下帕黛,獨自到了這裡?”
卻沒有想到白子珮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唉聲嘆氣的說道:“別提了,她太沒勁兒了!自與大陳打仗,班師回朝之後,還沒有兩個月,那些大臣就逼着她成婚。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夠扛住,可是那些老東西天天給她講什麼國事爲重的大道理,她扛不住了,選了一個王夫,就要成婚了!要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這不比殺了我還難受嘛!這不,收到了二哥的書信之後,就來了大陳!”
“原來你是爲了遠離傷心地,可你怎麼不毛遂自薦啊?”四兒說道,“憑你的姿色,當個小白臉那是綽綽有餘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白子珮嘆道,“可那羣老傢伙看不上我,要帕黛立一位門當戶對的王夫!”
三人都沒有再打趣他了,這人雖然說話不着調,但是對於帕黛的心意卻是真真切切的,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也着實心疼。
“唉,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長的這麼俊秀,還怕沒有媳婦兒嗎?”四兒拍着他的肩膀勸道。
“四兒姐姐終於肯承認我長得丰神俊朗了!這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白子珮沒心沒肺的大笑,“你們這麼看着我幹嘛?搞得我像是被拋棄了一樣!”
到了晚上的時候,白家兄弟兩人喝起了小酒,幾杯酒下肚,白子珮就忍不住倒苦水:“二哥,這種心情你能夠體會吧?就是不管你做什麼,不管你怎麼做,你愛的人就是看不到你的存在!”
“有的時候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出自自己的意願,若是你不想着回報,心中會好受的多!”白子珏微微的一笑,“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這點又算什麼?”
“得,我可沒二哥你高尚,沒你想得開,你說咱白家的男人怎麼就那麼命苦啊!”
“你只是希望你喜歡的女人能夠幸福而已,至於這幸福是誰給的,你又何必那麼糾結呢?”白子珏說道,“你老是愛問我對自己做的事情後不後悔,
只有你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就沒有什麼好後悔的。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覺得不值得了,說明那時候的堅持是錯的,而我,向來不爲自己的選擇後悔。子珮,我希望你也一樣,不管你今日如何的苦悶,都不要後悔!”
“每次跟你喝酒,你都少不了跟我說一通大道理!大道理誰不懂,懂了又如何?懂了就能夠做到?那這世上豈不人人人都是聖人了!這世上那麼多的癡男怨女的,都跳不出這個圈子,感情本就是用來計較的,只能夠說二哥你,已經超越了一般人的境界!”白子珮醉的口齒不清,“可是更讓我心痛的是,帕黛那丫頭選擇的那個人未必能夠給她幸福啊!若是她過的不好,我又怎麼做到放手?”
白子珮喝道最後被白子珏擡到了牀上,嘴裡嘰裡咕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縱然是再逍遙的人,一旦沾了這個情字,怕是再也逍遙不起來了。
第二日一早,沈嫿收到了一封信,這封信是由曾如意親自拿來的。
“是長孫斐給你信,應該是有要緊的事情,他們找不到你,就將信給了一個如意閣的手下,百里加急,送來的!”曾如意表情嚴肅的說道。
沈嫿也感覺到了事情的緊急性,急忙打開信看了一眼,瞬間臉色慘白,身體一僵,信紙從手指飄落。
四兒看了她一眼,撿起地上的信紙匆匆一瞥,臉色亦是一變,着急的說道:“紅衣教在趁此柳逸塵外出的時候,偷襲了神醫谷,怎麼會這樣?現在阿肆還有沈夫人正往神醫谷方向趕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沈嫿反應過來,立即回屋子寫了一張紙條,綁在了養的鴿子的腿上,放飛鴿子,一直心神不定的走來走去,不知道鴿子來不來得及趕上,希望柳師叔能夠察覺出異常,不要回去。
“小姐,現在該怎麼辦啊?”四兒擔憂的問道。
“馬上召集到城外所有能夠召集到的人,讓其火速趕往神醫谷,若是柳師叔他們發現了異常,定然會往回趕的,我們需派人前去接應!”
“是!”
“如意閣的人也會一起去!”曾如意說道,“希望師兄能夠將沈夫人與阿肆平安的帶回來!”
頓了頓,她似在在安慰沈嫿,又似在安慰自己一般,說道:“師兄武藝高強,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啊,小姐!”四兒也說道,“王爺在信上也說了,他已經派人趕去神醫谷了,這一次一定能夠將紅衣教的人一網打盡的!”
沈嫿定了定心神,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確切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來之前,我是不會做最壞的推測的。現在去做手頭上的事情,不要被尚未被證實的事情打亂了陣腳!”
“紅衣教這一次偷襲神醫谷的目的是什麼?”白子珏拖着下巴說道,“難道他們的目的是沈夫人,亦或者紅衣教教主的最終目的還是玉蛹!”
“若真是如此,事情就麻煩了!”沈嫿喃喃的說道。自上一次白子珏與阿憶兩人引了紅衣教的人前去,他們現在雖然已經知道玉蛹的位置,卻一直沒有去將玉蛹找出來,而若是母親,真的知道紅衣教教主的目的是玉蛹的話,她必然不會讓自己成爲威脅的條件,從而會選擇極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