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崎突然想到了路承周的情報,上午是他阻止了路承周的行動,早知道的話,還不如讓路承周搶先行動。
或許,打亂**的步驟,他們反而更容易露出破綻。
裡面馬上給大興日雜店打電話,通知路承周趕緊“提貨”。
這也是他們之間商量好的暗語,“提貨”就是抓捕行動開始。
除了情報一室的人員之外,野崎又帶着酒井的特高班人員,趕到了益世濱道壽康裡18號。
他們到的時候,路承周也剛剛抵達。
“野崎先生,前後已經全部安排了足夠的人手。”路承周將情報一室的所有人手,全部調了過來,金惕明帶着韓福山和賈明守在後門。
“進。”野崎冷冷地說。
路承週一馬當先,一腳踹開了大門,掏出手槍,迅速衝了進去。
其他人跟在路承周後面,魚貫而入。
路承周迅速在樓下的房間檢查着,然後又跑到樓上,然而,房間空無一人。
雖然房子裡沒人,但很快,在樓上的房間,發現了一個暗格,裡面藏着**海沽市委的文件。
在樓下的桌子底下,發現了一個火盆,裡面有燒完紙的灰燼。
路承周用手試了試火盆,還有一點點餘溫。
當然,這個餘溫,別人是感覺不出來的。
“看來我們來晚了一步,這個火盆還有一點點溫度。”路承周嘆息着說,他說有一點餘溫,就算沒有,別人也會下意識的認爲,是自己的感知出了差錯。
“你覺得,這裡會是什麼地方?”野崎的臉,已經開始變黑了,如果早上就來抓捕,或許現在已經抓到了幾名**地下黨。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裡很可能是**海沽的重要機關,不是省委,就是市委。”路承周篤定地說。
“你能確定?”野崎只覺得眼前一黑,如果這裡真是**海沽的重要機關,那他今天失去了一次多好的機會啊。
“路主任,野崎先生,請看看這些文件。”金惕明突然拿來幾張紙,興奮地說。
紙上的內容,介紹的是最近國內的抗戰形勢,不算新奇。
但後面的落款,卻是**海沽市委。
這幾個字,路承周念出來後,野崎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野崎先生,**的會議地點,確定了麼?”路承周見野崎黑着臉,突然問。
他很能體會野崎現在的心情,既然到手的鴨子,可以說已經進了鍋裡,竟然突然飛走了,誰都會想不通。
“**很狡猾,我們的內線失聯了。”野崎緩緩地說。
他現在確實懊悔萬分,早知道這裡是**的市委機關,應該第一時間就抓捕啊。
路承周識趣的沒有再問下去,他命令手下,將這裡的每一寸地方,仔細的搜查一遍。
“哪怕是挖地三尺,也不能遺漏任何一個角落。”路承周嚴厲地說。
然而,不管挖地幾尺,已經不可能再有任何收穫了。
“野崎先生,我們發現一張租房合同,這個房子還有兩個月纔到期。我想,把這裡當成情報一室的聯絡站。”路承周說。
“你以爲,還會有**分子,主動送上門?”野崎冷笑着說。
“如果有人主動送上門,當然是極好的。就算沒有,也可以佔點**的便宜嘛。沒到期的房子,爲什麼要浪費呢?”路承周微笑着說。
“好吧,這裡交給你處理。”野崎擺了擺手,轉身走了出去。
情報一室除了路承周、韓福山和賈明外,其他人員,全部留在益世濱道壽康裡18號,仔細搜查。
這裡已經成爲情報一室的聯絡站,不但可以解決趙賓等人的住宿問題,還能順便在這裡守株待兔。
中午,路承週迴到家裡吃飯,他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吃蜜啦?”曾紫蓮已經回來了,看到路承周的樣子,嗔惱着說。
“立功了。”路承周得意洋洋地說。
“你能立什麼功?”馬玉珍嗤之以鼻地說。
路承周端着洋人的飯碗,就算立功,肯定也沒幹什麼好事。
“今天在益世濱道壽康裡18號,端掉了一個**的窩點。”路承周神秘地說。
“**的窩點?”曾紫蓮驚訝地說。
馬玉珍聽到路承周的話,手裡的筷子,差點掉到桌上。
益世濱道壽康裡18號是什麼地方?那是姚一民的住處,也是**海沽市委機關所在地。
前段時間,她經常出入益世濱道壽康裡18號。
“這個案子,我已經報到了警務處。”路承周笑吟吟地說。
野崎帶着特高班的人離開後,路承周向警務處彙報了此事。
雖然益世濱道壽康裡18號不是他的轄區,但在這裡發現了**的機關,警務處還是派人來覈實。
因爲日軍咄咄逼人,工部局對抗日組織的態度,悄然發生着變化。
之前工部局是暗中支持抗日組織的,然而,工部局越來越趨向,與日軍合作,打擊抗日團體。
雖然沒有抓到**的人,但憑着那些文件,警務處給路承週記了一功。
“抓了人,立了功,是不是還賞了錢?”馬玉珍突然說。
“可惜,沒抓到人,立了功,可沒領到賞錢。”路承周嘆息着說。
他之所以在家裡,把這件事說出來,就是想提醒馬玉珍,以後不要再去益世濱道壽康裡18號了。
“那算立什麼功?”曾紫蓮嗤笑着說。
“**的人雖然跑了,說不定還會回來呢。”路承周意味深長地說。
吃過飯後,路承周依然沒在家休息。
大興日雜店的人,都在益世濱道壽康裡18號,路承周也不好去憲兵分隊,他下午要與曾紫蓮商量軍統行動之事,先去了鬆壽裡5號。
“**與我們都在抗日,你怎麼也下得了手?”曾紫蓮沒過多久,也到了鬆壽裡5號。
“你忘記委員長安外必先攘內的原則啦?別看日本猖獗,但他們只能逞一時之能。黨國最大的敵人,永遠是**!”路承周鄭重其事地說。
“反正我覺得,人家也在抗日,咱們在背後捅刀子就不好。”曾紫蓮不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