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妃的確樂於給人貼面子,將人捧着,而非踩着,但,身爲淮南王之妻,也不會空口無憑,隨意『亂』言『亂』語。複製本地址瀏覽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公孫笑留了個心眼,若是阿臨當真有過目不忘,甚至過耳不忘的本事,於他,算是幸事。
公孫笑在試她,處處可見,他做得太自然以至於讓人挑不出理,她倒是想在他面前裝個瘋賣個傻的,卻覺得沒有必要,他看到真實的她又如何。
他將侯爺夫人的身份壓在她的身上,硬要將此行的任務分一半在她的身上。
“這些事是男人們的事,女人濟不了事,還是侯爺自個兒辦比較妥當,萬一妝身一個不小心辦砸了可怎麼辦?”她婉拒,直言自己的無能。
“砸了就砸了,你已是公孫家的人,若是你做了錯事,身後也還有整個撫遠侯府支撐,還有本侯,怕什麼。”他大仁大義的讓人感動得掉淚,可阿臨實在是哭不出來。
張了張脣,滿口的話到了嘴邊,還是決定嚥下,與他多說,也是無用,他既然已經決定的事,就由着他吧。
於她,也不過是小事,並沒有多少難度。
淮南之事,並無不妥,縱有細小的疑『惑』,也不過是小小的枝節,不影響大局。
倒是有一樁事讓人頗爲在意,便是二皇子的用心,二皇子其人,給淮南王妃留下了極好的印像。
“你幹什麼——,”阿臨瞪着公孫笑,以及他讓風十三捧過來的一堆“東西”,都不知道他們是上哪找來的,風十三將東西放在桌上便離開了,公孫笑笑容盈滿面。
她最討厭看到他的笑,能讓他笑成這樣的,十成十是假笑,這男人爲了某些目的,拿着假笑對着他的妻子,當真是大陳好丈夫的楷模。
“臨兒別慌,這是爲夫費盡心力尋來的好東西,你瞧瞧,”公孫笑在桌上衆多書則中抽出一本,瞄了一眼,“爲夫需要你記下這些。”
“記下這些?”阿臨慢悠悠的掃過他,掃過這堆書,他這輕鬆的語氣是從何而來,他認爲記下這些東西於她是件再輕鬆不過的事,好吧——,事實的確如此,看過,便不會忘記,但,要把這堆東西看完,也是很費時費力的,於她又有什麼好處,“爲什麼要記下?”
“淮南是大陳最爲富庶之地之一,雖佔地利之便,卻也有諸多人爲因素,這些因素值得其他地方借鑑學習,這裡統合了淮南所有的生錢之道與治理之法,你記下來,給爲夫做個總結。”公孫笑緩道。
“這不是你的工作,也不是我的工作。”該有專門處理此事的人,撫遠侯不需要費這番心吧,他打算一個人把所有能做的事都做完嗎?“人還是守着本份就好,千萬不要越了軌,妾身是個『婦』道人家,做做女紅,學學女思女訓就好。”
瞧,她有多守本份。
公孫笑睨她半晌,倒也不勉強她,“也罷,你就做女紅,學女思女訓吧。”
她原是安於做個什麼都不是的散慢之人,她原是可以好吃懶做一輩子的,只可惜,老天爺看她不順眼,硬要在她的生命里加風加雨加上諸多的波折。
她不過是到淮南數日,皇城裡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因傅家大家長一慣的希望維持中立,不在皇子奪嫡中發表任何意見,他們能支持的是正統,誰是皇太子,他們便支持誰。
多年來,一直不曾出過差子,傅家上下,無論做事皆是步步穩健,不曾行差踏錯。
現在,皇城傳來消息,傅家二叔長子與出城回鄉省親的太子側妃有染,幹下苟且之事,人證物證俱全,此乃皇家醜聞,傅家一夜之間蹦塌,罪及九族,皇上已下令誅九族,好在朝中有不少肯爲傅家說話的官員,皇上才網開一面,只賜死傅二叔之子,其餘人皆充軍塞外,永世不得入朝爲官。
傅家毀了,傅二叔之子傅言梳已伏法,其餘人等,已在發往塞外的路上,消息從皇城傳至淮南已有些時日,等阿臨得知消息,一切,都已成定局。
皇恩浩『蕩』,念她已嫁撫遠侯府,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顧念撫遠侯爲朝廷所做貢獻,故不追究她的責任,無需與傅家同流放!
這是大恩,需跪謝皇恩!
“怎麼會這樣,明明還是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大家怎麼辦?”紫環從聽到消息開始就不敢相信,一直流着淚。
阿臨傻傻的坐着許久,手裡拿着的是不久之前從皇城特意送來的聖旨,是對她的特赦。
她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言梳堂哥爲人的確是隨『性』了些,可,他終究是傅家的子孫,以他的『性』子萬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就算對方是個身家清白,未曾也嫁的閨女,他也萬萬不會與人發生苟且之事,更遑論對方是太子側妃,是皇室之人。
聽說,太子側妃遭廢,被棄冷宮,死,亦是不遠之路。
“小姐,太夫人年紀那麼大了還要被流放,她怎麼受得了,萬一半路上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纔好。”
是啊,『奶』『奶』年紀那麼大了,怎麼承受得了,還有爹,娘,哥哥姐姐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流放到塞外,一個全然陌生的天地,過着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帶罪之身,以後怎可能還會有好日子過。
她是傅家唯一倖免的人,只因,她出嫁了,姐姐們縱使是定了親,也還未嫁出門,仍是傅家的人。
“我要去找公孫笑,”突地,她猛然起身,提着裙襬往外奔,從她接到聖旨,一直不曾見到公孫笑,他是不是因爲傅家的突來打擊,打算如何處置她吧,沒有了傅家,她還能安好的繼續當她的撫遠侯夫人嗎?只怕,整個撫遠侯都不會待見她的。
半路遇到了公孫秀盈,她攔着她,“傅清臨,你別激動,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現在急也沒有用,你該好好安靜下來,想想怎麼救他們。”
“是,我在想辦法,公孫笑呢,他身爲傅家半子,可有辦法?”可曾,有片刻想法要救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