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老臣建議,將西陵英傑火速撤回接受軍法處置,另派年青有力的將軍接替他的位置……”
……
這是西陵藍沒到場,若西陵藍在場,嚼西陵搖光舌根子的人,估計要被西陵藍一腳踢飛了。
楚天幕身上的冰寒之氣更濃烈了。
他再也不遲疑,三兩步走到了楚天煜的身邊,一把拿過爭呈,說是拿,不如說是奪。
楚天煜還有些不想鬆手,被楚天幕大力一帶,手裡的急呈就不見了。
急呈上面寫着:
……糧草缺乏,十天半個月不見,被元軍圍困在花謝山十天,整整十天,軍隊挖草根吃樹皮渡日,軍士餓得實在受不了,出現了逃兵……元軍狡猾,在山口,以投降不殺的藉口引誘逃兵……
楚天幕將急呈用力的甩在一旁傳旨太監的身上,喝聲,“大聲的念出來!”
傳旨太監不敢違令。
將軍情急呈從頭到尾唸了一遍。
一時之間,大德殿上,朝臣們均低下頭去,不再說話,也不敢說話。
楚天幕多麼冷靜的人,此時都有些無法淡定了,聲音徒然提高了兩成,“說,到底怎麼回事?將士們在外面玩命打仗爲國捐軀,你們竟然連補給都跟不上?”
楚天煜解釋道,“四哥,如今到處都是災民,也許送去的補給給災民哄搶了也說不定,糧草肯定是有送的,只是這世道……”
“打仗是兒戲嗎?一句讓災民哄搶了就完了?讓將士們在外面活活的餓死?還有,誰負責的災民處置情況?說說你們如何的處置方案?”楚天幕的心越來越沉。
“是安排的二皇兄處置的災民……”
楚天煜的話剛畢,之前一直站在皇子列裡,沒有說話的二皇子楚天玠連忙道,“是我負責安排災民,可是災民太多,拔髮的專項救災物資遠遠不夠!所以……”
朝臣裡,不知道是誰哼了一句。
“是不夠?還是讓某人裹入腰包謀私利去了?”
“喂!你們五殿下黨的人不要血口噴人,若說謀私利,你們謀得更多,軍隊補給還有數個肥差要職都是你們霸佔了的……”
……
很快,大德殿上又是一片吵鬧聲。
各種齷齪,推脫,互相揭短……一片烏煙障氣,亂七八糟。
楚天幕想到了回來路上,一路流離失所,餓得面黃飢瘦的災民們,他們無助又無神的目光,爲了一點點稀粥,搶破頭,踏死人,浮屍遍野。
楚天幕想到了他的父皇,從小待他就格外的不同,雖然沒空時時刻刻親自教導他,卻對他是絕然不差的,他數次衝撞父皇,甚至連他未過門的媳婦都沒怎麼給父皇面子,父皇都沒有計較,都是因爲父皇懂他,父皇疼惜他。
楚天幕想到了昨晚上不顧重重皇宮陣法陷井的危險,衝入長寧宮的兩個幼弟,稚嫩又企盼的眼神……
楚天幕想到了他從小生活到大的楚風國,不管怎麼樣,國不能亡!
是時候,該擔起他的責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