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還有很多外人,只怕就要抱在一起痛哭了。
陸氏是心智堅定之人,而西陵妍也不是當初的西陵妍了,兩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
寒暄了幾句,然後自然是去拜見西陵英傑。
西陵英傑沒過兩天,整個人就又好像老了一些,頭髮已經全部白了,臉上滿是皺紋,眼神也不再銳利,渾身露出一種老人遲暮的感覺。
見到西陵妍,也沒有多說話,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揮揮手,示意西陵妍出去。
西陵妍雖然心中有幾分不忿,可面上還是柔順的應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西陵英傑蕭索的聲音:“阿妍,好自爲之--”
西陵妍的身子微微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出了書房門。
院外,陸氏笑中帶淚的等着她,見她出來,連忙一把拉過,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生怕西陵妍受了什麼氣。
西陵妍心中暖融融的,這個府中,對她好的,只有母親了吧。
陸氏見西陵妍氣色好,臉色也好,含笑任由自己打量,就知道侯爺沒有爲難女兒,也放了一半的心。
母女倆分別太多時日,雖然偶有消息聯絡,可還是有太多的話要說。
尤其是眼下,女兒到底是想怎麼做,有什麼打算,需要不需要自己幫忙,陸氏恨不得立刻就將女兒拉到沒人的地方,兩個人好生說道說道。
不過西陵妍如今已經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了,還能把持得住,只大略跟陸氏說了幾句境況,就扯開了話題:“母親,父親呢?”
陸氏本來笑得欣慰的臉上,一下子露出幾分刻薄譏誚之意來:“你父親,此刻估計正躲在練武場呢,別管他。”
自己這個夫君,論能力平平,心性也優柔寡斷,好聽點說是老成持重,難聽點,就是沒什麼主見。
此刻只怕又喝得半醉,發酒瘋,對着西陵搖光的牌位,哭自己對不起她呢!
要是真有血性,跳出來堅決反對,鐵血手腕控制了西陵侯府,她陸凌雙好歹也敬他是條漢子。
可屁都不敢放一個,只能窩在練武場喝酒,哭訴,這樣的男人真是多看一眼都嫌累。
西陵妍默然。
西陵開陽一直駐守邊疆,回來京都的日子不多,感情並不怎麼深厚。
雖然每次回來,總會給她帶禮物,也對她十分好,可,他對西陵嬌不也一樣很好麼?
再深厚的父愛,被分走一半,也剩不了多少。
對西陵妍來說,西陵開陽實在是存在感太低。
此刻聽得母親這般說,她也不知道怎麼接話纔好,只能勉強笑笑,再努力換個話題:“哥哥呢?”
陸氏的嘴角一抿,臉色一沉,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女兒實話實說:“你哥哥他是個死心眼,跟你爹一樣,一直記着西陵藍那個賤丫頭的所謂的情分。這次對你和親之事,他一直不同意,你也別跟他生氣,好生跟他說,你是他嫡親的妹妹,打斷骨頭連着筋,不幫你難道還想幫外人不是?”
西陵妍低下頭,眼眸暗了一下。
她如今雖然身爲公主,可偏又是個異國的公主,在楚風也沒什麼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