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爲了一個西陵藍,就要滅掉月威國?”
“殿下,你這是被西陵藍迷昏了神智麼?”
“天子一怒伏屍千里,可若只是爲了一個女人,殿下,您不怕以後史書上稱你爲昏君嗎?”
“爲了紅顏一笑,居然滅掉一個國家!殿下,你不能這樣--”西陵妍臉色煞白,神色幾欲瘋狂,奮力往前一撲,似乎想要抓住楚天幕的衣袍。
卻被一股無形的氣罩彈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癱軟在地。
神色瘋癲,披頭散髮,口中還喃喃說着什麼不可能,紅顏禍水之類的話。
楚天幕看都沒看癱在地上的西陵妍,皺皺眉頭,衝着大廳中央,那個瑟瑟發抖的小丫鬟:“裝夠了沒?”
小丫鬟身子一僵,緩緩的擡起頭來,赫然是熟人--阿蘿。
阿蘿臉色雪白,身子瘦小,一雙眼睛大得嚇人,眼瞳裡早就沒有了當初在南疆的勃勃生氣,反而死氣沉沉如一灘黑水。
此刻正幽幽的看着楚天幕和西陵藍兩人:“果然瞞不過你們。”
西陵藍眨眨眼睛:“怎麼,假死遁入青齊,跟着齊子淵混不下去了?投奔西陵妍了?”
阿蘿臉色一僵,還沒說話,一個不滿的聲音就又傳了進來。
“阿蘿,跟着本殿下很不好混?竟然要你另投她人爲主?”是齊子淵陰測測的聲音。
阿蘿全身都僵硬了,她在投奔青齊那幫人後,回到青齊,就被帶到了齊子淵面前。
本來她對南疆的蠱術是相當有自信的,出了南疆,她相信自己是有一番作爲的。
可偏偏遇到的這個主子,是個間歇性狂暴精神病患者。
手段陰狠狂暴不說,腦子也跟一般人不一樣,整得她苦不堪言,幾次若不是心中一口氣堅持,都幾乎要放棄了。
好不容易通過了齊子淵所謂的測試忠誠考覈,還沒鬆口氣,一大堆的所謂試煉任務就丟了下來。
簡直不把她當人用啊,一天三頓加五頓宵夜的,讓她給人下蠱。
每天休息的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即使她的修爲,也險些扛不住。
偏齊子淵似乎很快就掌握了她的極限,總是讓她每天在生不如死的邊緣掙扎,在崩潰和清醒間輪迴。
無數次到了崩潰的邊緣,都被他派來的人,冷冷的救醒。
無數次的磨礪,她雖然每天過的痛苦無比,人更是迅速的瘦削下來,再也沒胖起來過。
可她的蠱術卻進步相當快。
她才隱隱明白,齊子淵是用這種方法來打磨她。
她曾經斗膽問齊子淵,若是自己沒通過這一切的試煉,會如何?
齊子淵回她一個帶着血腥氣的笑容,丟下一個字:“死!”
從那個時候起,她就知道,齊子淵是個瘋子!還是個清醒的無比厲害的瘋子。
是一個她從身體到精神都無比懼怕的瘋子。
此刻一聽到齊子淵的聲音,那種已經鐫刻到骨子裡的懼意,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她不敢擡頭去看,怕對上齊子淵的眼睛,她就會害怕到立刻跪地求饒。
只能低着頭,拼盡全部的力氣和意志,將內力注入到手腕上的金蛇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