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湯圓天天以打擊子十一爲樂,現在面對子十一這副慘狀,湯圓收斂了許多,對他無比的同情,連取樂他都不敢了,生怕他一個想不開,發生什麼嚴重的後果。
“一點肉湯,或者肉粥,一個正常人也要吃點肉啊,你看我肚子裡有這玩意,在一天天的長大,也要吸引營養的,不吃肉哪裡能供應得起來,它不得把我吸乾啊!”子十一得知了他所中的死孕盅的兇險後,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只有十幾天的時間了,現在還沒有見到白苗部落的影子,連福爺也不能保證到底能不能在他盅發之前,到達白苗部落。
因爲福爺也是二十多年時間沒有回白苗部落了,也不知道白苗部落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搬傢什麼的?
所以,子十一對救治的希望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不行,絕對不行。”湯圓堅持原則。
子十一也不再求了,只是幽幽道,“那就算了吧,之前只怪我行事太輕佻了,中了黑苗人的奸計,弄成這副噁心的模樣,我子十一自從跟了主子,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只是沒想到會是這種噁心屈辱的死法,湯圓,你其實也是在心裡鄙視我的吧?”
湯圓眼眶沒來由得一紅,“沒有,是黑苗人太陰險了。你會得救的,福爺說了,只要趕到白苗部落去,至少有兩種法子可以救你的……請盅靈大人,或者落衣草都可以!”
“兩位主子是好人,我若不在了,湯圓你以後替我好好照顧主子們。”驢車在山間小道上吱呀的行進,顛簸不已。
子十一捂着肚子,被震得臉色發白,也沒有哼一聲。
此時,有些交待遺言的意味了。
湯圓頓時受不了,扭過頭,眼眶裡的眼淚裡打着轉。
到了午飯的時候,驢車行到了一處山林深處,福爺停下驢車,一行人就此休息一個時辰,讓驢子吃草休息一個時辰。
湯圓偷偷給子十一里的粥裡兌了一點肉湯。
子十一剛吃完,就哇的一聲吐得滿馬車都是……
情形非常難受,福爺將他從馬車裡弄了出來,他狂吐了一會兒,將吃食全部吐完之後,他平緩了下來,也就在此時,衆人見到子十一的隔着一層衣服的肚子裡,有什麼東西在瘋狂的動來動去,像在肚子裡跑馬一般。
子十一痛得額頭上全是汗,死死得咬着脣,沒發出一聲呻/吟,咬到下脣出了血。他的眼圈再度的青灰起來,這是症狀加重的預兆了。
楚天幕見狀,一掌拍在他的後背之上,將內力輸送了一些給他,想讓他緩解痛苦。
可是絲毫沒有效果,子十一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脣角的鮮血越流越多。
楚天幕想用護身盅給子十一吸下盅毒,可聯繫護身盅時,護身盅死活不出來,害怕得發抖,這是低階盅蟲對兇險的敏銳探知,只得無奈作罷。
湯圓哭腔道,“子十一,你痛苦你就出聲吧,我們大家都是不會笑話你的,你別憋着……”
“我沒事。”子十一咬牙道。
一直在旁邊擔憂卻無能爲力的西陵藍,突然警覺道,“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