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又恢復了,一天三頓加宵夜的給西陵藍唸經,只要有西陵藍的地方,就能看到伽善端坐一旁,嘰裡咕嚕的念着經。
西陵藍只是覺得這和尚又抽風了,肯定是惱怒自己看到了他果體的樣子,所以才用唸經來報復自己,也沒當回事。
要是知道,伽善是爲了報答自己去救他的善行,才這麼賣力,估計會噴出一口老血來。
此刻伽善見西陵藍侃侃而談,一切盡在她掌握,意氣風發智珠在握的樣子,心頭一跳,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就被西陵藍一記眼神掃過來,搶先開口了:“大師,今日起估計事情繁多,客棧中重點只留下三五人,只怕會有疏漏,希望大師能看在一路同行的份上,能鎮守在此。”
伽善一滯,擡眼看了西陵藍一眼,還是開口了:“西陵施主,你已經權勢滔天了,何苦爲了區區一個綏郡,而引發一場人禍呢?”
西陵藍衝伽善微微一笑,笑中帶着殺氣:“我西陵藍的東西,只有我不要的,沒有不經過我允許就被別人搶走的。再者,大師這麼說,你們大羽國佔地遼闊,物產豐富,實乃富饒之地,比我們楚風富庶多了,不若分幾塊好地方給咱們楚風如何?反正你們地多不差那一塊兩塊的不是?”
伽善就是再不問世事,單蠢,也知道這事他說了不算啊,要是他說了能算數,能渡化西陵藍這樣殺戮之氣沖天,又保有本性善良的人,就是送一半的國土也值得啊。要知道,能渡化這樣殺戮滔天的人,那得到的功德也驚人。
世間造下殺戮的人衆多,但是能保持本性的人卻極少,他的前輩曾經努力想渡化一個殺人如麻的將軍,卻最終未能成功,還被反噬,境界跌落,最終鬱鬱而終。
那以後,就少有弟子如此了,他天資聰穎,從小就被寄予厚望,自認爲對佛法的理解和領悟也超越了同輩太多。雖然心智堅定,對佛主虔誠,可長老們還是覺得他心性不定,若不入世體驗一番,將來只怕會遭遇心魔反噬。
他雖然聽從了長老的話,遊走世間,但心中知道,自己是超脫於世人的,悲天憫人,若不超脫,如何憐憫?
一貫自信如他,見到西陵藍的第一眼,就知道此人跟自己的修行有莫大的關係和牽連。所以不顧一切的死死的跟着西陵藍一行人,在陰風溝,他施展手段神通,被西陵藍察覺,那一瞬間,沒人知道他的激動。
佛道神通,非佛道之人不明,而西陵藍居然能看到,還因此收斂了手段,不再傷人性命,這讓他覺得也行西陵藍就是他的佛緣,他入世突破的關鍵。
更甚至,他也曾想過,若是渡化了西陵藍,以她這般的資質,讓她皈依到佛道,將會是何等風采?
可方纔西陵藍的一番話,猶如一瓢冷水,將他澆醒,西陵藍終究還是和佛道中人不同,與世俗的牽絆太多,而自己,雖然行走在世間,卻從未入世。未曾入世,如何出世?腦海中,似乎有佛鐘敲響,綸音陣陣,讓他有所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