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暑假接下來的日子,德拉科乖巧的如同一個馬爾福牌家養小精靈,就算如此,他還是覺得教父看他的眼神很是陰毒,總給他活不過今天的錯覺。

又過了一段時間,德拉科收到貓頭鷹送來的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成績,如他所料,全部都是O,他這次總算勝過赫敏,他記得沒錯的話,赫敏的黑魔法防禦術是E。

最後幾個星期,德拉科早上都會看看《預言家日報》,時局很糟糕,每隔幾天就有人失蹤或者死亡,不安的氣息在巫師界散佈開來。

開學前一個星期,霍格沃茲寄來了書單。

德拉科目光觸及羊皮紙時,帶上一絲傷感,今年,他的父母不在他的身邊。教父難得的坐在一旁吃早飯,沒有說出一句嘲諷的話。

“我明天去買書。”德拉科淡淡的說,頓了片刻,嘆氣:“說到底,我用的還是家裡的錢。”

“……你關於未來的深刻預言足夠賣更高的價碼。”斯內普哼了聲,客觀的評價,就好像在譴責德拉科離家時帶錢帶少了。

德拉科眨眨眼,輕笑。

西弗勒斯?斯內普是那種會在人得意的時候敲一棒子,但絕不會在人傷感的時候落井下石的人,僅對斯萊特林。

第二天,德拉科一個人通過破釜酒吧進入對角巷,酒吧裡很冷清,空無一人,對角巷則完全變了樣兒。櫥窗裡原先陳列着咒語書、魔藥原料和坩堝,五光十色的,如今都看不見了,而是被魔法部張貼的大幅通告遮得嚴嚴實實的。這些令人生畏的紫色通告,大部分都是魔法部暑期散發的那些小冊子上的安全忠告的放大版,還有一些通告上印着被通緝的食死徒的黑白活動照片。

街上有很多人,大約都是家長帶着孩子買課本的,許多人都是一副焦慮的表情,不再有人停下來說話。買東西的人都三五成羣地貼在一起,直奔他們要買的東西,似乎沒有一個人單獨購物,除了德拉科。

德拉科深吸一口氣,收起胸口涌起的各種情緒,他首先進入離他最近的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

“噢,馬爾福先生?”摩金夫人朝後看了眼,詫異道:“你一個人?”

德拉科默默的點頭,走上前。

“說真的,你可不該獨自一人出來。”摩金夫人碎碎念。

“我需要兩套長袍。”德拉科迴避對方的嘮叨,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

“這邊來。”摩金夫人撇撇嘴,帶着鉑金少年去後面量尺碼:“馬爾福先生,你比上一年長高了兩英寸……看看這裡的袍子,絕對是你喜歡的款式。”

“直接裝起來。”德拉科吩咐。

“不試試?”摩金夫人問。

“不用。”德拉科擺手,他走出掛衣架,去到鏡子處整整自己的長袍。片刻後,他在鏡子裡注意到波特、韋斯萊和赫敏站在他身後。

真是強大的命運。德拉科瞬間想起上一次也見到這三個人。

德拉科慢慢扭頭,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我看看,這不是波特黃金三人組嗎?”德拉科邊說邊橫了救世主一眼。

“你找茬?!”羅恩迅速抽出魔杖,對着鉑金少年。

“羅恩!”赫敏拉下好友的手。

“赫敏?”羅恩發出怪叫。

“校外不能用魔法。”哈利同步解釋,轉而有些困惑的看着他的死對頭,一個暑假,他都在思考神秘事務司發生的事情,也許他還是很討厭德拉科?馬爾福,但他由衷的感激對方救了小天狼星,不論是出自怎樣的理由。

赫敏眼色複雜的看着對面的少年,她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面孔面對他,這個救了她的人。

至少,他沒事。

赫敏忐忑不安一個暑假的心終於放下來。

摩金夫人從掛衣架後面匆匆走了出來,手裡拿着皮尺和一根魔杖,“各位,我不希望在我的店裡把魔杖抽出來!”她瞪了羅恩一眼,後者咕嚕一聲不甘心的收起魔杖。

德拉科不去看赫敏,他不屑的看了眼羅恩,紅毛鼴鼠無論何時都沒有長進。

“德拉科……”一個柔和的女聲伴隨着開門的聲音響起。

德拉科聞聲一怔,這個聲音……

進門處,納西莎看着她許久不見的兒子,她在德國呆了兩個月後,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抽空回來,盧修斯卻不讓她去蜘蛛尾巷,她只能找藉口來對角巷,這是第二天,她總算等到。

德拉科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脣,一句媽媽卡在喉嚨裡,卻無論如何也叫不出。

“買完了?”納西莎看了眼摩金夫人,後者忙點頭,十分希望這幾個人早點出去。

德拉科不吭聲,快步走上前,跟着母親離開店子。

摩金夫人鬆了口氣,轉而給波特三人量尺寸。

赫敏最先量完,她坐在外面等着兩個朋友,猶豫了片刻,她轉身跑出店鋪。

“赫敏,怎麼了?”門外守着的是海格,他們忠實的“保鏢”。

“恩,我有樣東西忘了買。”赫敏匆匆的說:“對了,你看見馬爾福和他的媽媽沒?”

“看到了。”海格看向某個方向,不太介意的說:“別擔心,這裡是對角巷,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海格對馬爾福一家沒有好感。

赫敏沒有回話,跑着離開。

“哎,等等。”海格想追過去,又擔心哈利和羅恩。

“我多買幾本書就回來。”遠遠的,赫敏朝後喊了聲。

找了會兒,赫敏終於看到那兩個金色的腦袋,不得不說,馬爾福家的成員容貌都很有特點。

那是個小巷子,除了馬爾福母子兩人,沒有其他人,赫敏小心翼翼的湊過去。

“……你認爲值得?”隱隱的,納西莎的聲音隨風飄來。

赫敏皺眉,這話的語氣很嚴肅。

“母親,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後悔。”少年的聲音鄭重而堅定:“……對不起。”

赫敏看不到馬爾福的表情,因爲對方背對着她,她只能看到馬爾福的母親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出了什麼事?

德拉科站着沒動,他知道,這是最後的對話了。

母親來找他,無非是希望他能去德國,她說哪怕只是去德國讀書,關鍵時候,他還能回來,可是他不願意,他就想留在英國,一直。

而過了今天,母親就會離開這裡,德拉科傷感的同時也鬆了口氣。父親不原諒他也好,母親對他失望也罷,只要他們不再爲他停留,他就無比感激。

看着母親的身影消失於視線中,德拉科重新拿出書單和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成績單,因爲他是全O,所以六年級所有的高級課程都能上,依情況選幾門即可。

德拉科將目光落到成績單上的職業選擇導向,傲羅、聖芒戈的治療師等等,要是普通人看見這張成績單肯定得眼紅,聖芒戈的治療師從來對巫師的能力要求極高,絕對的很難進去。

對了,德拉科眯起眼睛,這條巷子後面就是翻倒巷。

博金-博克黑魔法商店……他該去看看嗎?

“誰?”在下決定之前,德拉科察覺到有視線,來自後方,他猛的扭頭,牆邊那冒出來的腦袋還沒來及收回去。

赫敏?格蘭傑?

德拉科冷着臉走上前,左右看看,波特和韋斯萊都不在,一個人跑過來的?真是的,這個笨女孩到底知不知道如今的對角巷早就不安全,尤其是對她這種屬性的巫師而言。

“什麼事?”德拉科直截了當的問。

“啊?”女孩慌亂的站直身體。

“沒事你跑到這種偏僻地方來幹什麼,格蘭傑。”德拉科有點想笑,卻還是保持表情的平淡。

“我我……”赫敏結巴起來,對方的態度並不算好,但考慮到對方是馬爾福的份上,這種說話態度已經一流了,而且沒有叫她泥巴種,明明以前總會這麼叫的,當然,並不是說赫敏喜歡這種稱呼,只是馬爾福很反常。

“隆巴頓會很高興有人比他更加結巴。”德拉科聳聳肩。

“他不是!”赫敏瞪了下眼,又沮喪的低頭,該死的,她追過來不是來吵架的:“我想說謝謝。”

德拉科眨眼。

“謝謝你救了我。”赫敏大聲重複。

真是格蘭芬多的風格,德拉科心裡嘆息着,道:“我更希望你保持沉默。”

赫敏疑惑的擡頭。

“難道不是嗎?”德拉科故意揚高一邊的眉毛。

一瞬間,赫敏的臉變成豬肝色,她恨恨的道:“請大可放心你的貴族聲譽。”救了個麻瓜種是多麼愚蠢的事情。

德拉科沒接話,慢吞吞的往外走,翻倒巷是去不了了,還是先去麗痕書店。

赫敏腳下頓了一下,追上前,連她都不知道爲何如此。

“格蘭傑,救世主和他的紅毛兄弟會失聲痛哭的。”德拉科悠悠道:“如果他們發現弄丟了他們的寶貝小公主。”餘光掃去,女孩的臉色向紫色發展。

“我也要買書。”赫敏見馬爾福進入書店,硬邦邦的加上一句。

“哦。”德拉科隨意的吭了一聲,把書單遞給老闆,自己則走到後面挑選些業餘書籍。

赫敏裝作看書,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些上面,馬爾福和他母親之間發生了什麼,馬爾福爲什麼會反常,她挖空腦門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兩人就這樣詭異般安靜的站在一個書架前,能聽到的只有德拉科偶爾刷刷的翻書聲。

“如果你十分鐘還不足以翻到下一頁,我建議你鍛鍊鍛鍊你生鏽的大腦。”德拉科側過頭,突然評價。

赫敏雙手僵住,太丟人了。她究竟是爲了什麼跑到這裡!

“但願這本書能拯救你。”德拉科戲謔的繼續,將一本書扔到赫敏手中,他相信,她會喜歡的。

赫敏再次愣住,然後看着鉑金少年抱着幾本書離開,頭也不回。

這個只會嘲諷人的混蛋!赫敏咬牙切齒着低頭看,《謎》?這是什麼書?很顯然和學校學習的知識沒有一點關係。隨後翻了兩頁,仔細瞅瞅,恩,邏輯推理判斷?赫敏開始仔細思考看到的其中一個問題,很快的,萬事通小姐就沉迷於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

“赫敏!”近似哀嚎的聲音把赫敏嚇了一大跳,她一扭頭,就看見羅恩可憐巴巴的撲上來,給她一個熊抱,哈利在一旁苦笑:“赫敏,你把我們擔心死了。”

“我們一出來就沒見着你。”羅恩拉開點距離,大聲嚷嚷:“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媽媽肯定會把我宰掉。”

“沒那麼誇張,頂多讓你洗一個星期的臭襪子。”赫敏笑笑。

“要是海格早點說就好了。”哈利傷腦筋似的搖頭,海格激動起來,該說的就給忘了。

“恩恩。”羅恩跟着點頭:“否則,我們也不至於看馬爾福那傢伙趾高氣揚的臉。”

“和他有什麼關係?”赫敏心裡一緊,追問。

“我們碰到他。”哈利攤手:“他說你在這裡。”

“沒那麼簡單。”羅恩義憤填膺的捏着嗓子模仿:“噢,偉大的救世主弄丟了格蘭芬多的萬事通小姐?沒準早淹死在麗痕書店的書堆裡了。”

哈利嘆氣,跟着點頭:“然後海格才說,好像你有提要過來買書。”

馬爾福是故意的?

赫敏更加迷惑,她小心翼翼的收好書:“我買好了。”

幾人去前臺結完帳,便相伴着離開對角巷。

離書店有一段距離的一個角落,德拉科看着赫敏離開,才轉身走掉。

PS:昨晚很晚纔回,現在起牀才發現沒能趕上十一點,差了幾分鐘,╮(╯▽╰)╭。昨天晚上去聽張學友演唱會,感嘆,男人的聲音有磁性那真是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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