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戀戀不捨的離開那神像之眼,東西雖好,可惜不是自己的。要有機會拿到的話,再研究那眼珠子的秘密吧。珍妮和凱利也如同那些看客一般,被強光刺了一下眼睛,不過隨着張平的一口仙氣,好像真的有股清涼的感覺洗滌着眼睛,眨眼功夫已是恢復了正常,甚至比原先更要清晰一些。
這讓她們頗感神奇,不過在張平身上,她們看到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譬如他奔跑的速度,靈異的賭術等等,都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再奇怪的事情,發生在張平身上都不足爲奇了。
被張平拉走,珍妮還有些不太滿意,嘀咕着說還沒看夠呢。凱利卻興致勃勃的說,方纔聽到有人說這屆珠寶展,除了一些知名公司的品牌珠寶之外,另外還有專門銷售二手珠寶、兒童珠寶、服飾珠寶、時尚珠寶、奢侈珠寶的展廳,分類很細,可以讓珠寶商們和遊客,根據各個細節類別,去選購自己所需要的商品。
另外除了這些珠寶展品,還有一些古董和禮品的展廳,這讓張平興趣大增,這有點像是國內的廟會,說不定也能淘到點什麼好物件呢。
於是三人也不挨個參觀了,徑自奔向那展廳,沒想到的是,在那裡卻和孫浩洋林美琳一行人不期而遇。
說來也巧,他們兩夥人居然同時看中了一個展臺上的鑽石,吸引她們的是幾顆璀璨奪目的彩鑽,售價不菲,都在數萬美元以上。
彩鑽在鑽石界屬於十分罕見的種類,一般的鑽石都是透明無色的,彩鑽是鑽石裡面的微粒引起的化學反應才產生的顏色,往往可遇而不可求,價值比一般鑽石更高。彩鑽一般常見的顏色有淺綠色,淺黃-色,黃-色,金黃-色和粉紅色,據說,藍色的霍普彩鑽,堪稱稀世珍寶。
不巧的是,珍妮和林美琳同時看上了一顆粉紅色的彩鑽,那小小的彩鑽呈雞心狀,配在胸前再好不過。林美琳還沒說話,旁邊的孫浩洋哈哈一笑,對張平說道:“張平,這彩鑽既然是美琳看中的,是不是請你的珍妮小姐忍痛割愛呢?”
張平爲難的看看珍妮,珍妮也大概知道了張平的性格,除非迫不得已,否則絕不會爲了這一塊鑽石就輕易和旁人翻臉,也就想着讓給美琳就是,自己再選一樣好了。不料旁邊陳光卻說:“鑽石美人,相得益彰,可是也要看戴在誰的身上。林小姐雍容華貴,纔是正主啊。”
張平聽了很是不快,正想說話。珍妮拉了他一把,示意她沒關係,換一個就是,這才忍了下來,幫着珍妮戴上了另外一個藍色的彩鑽項鍊。孫浩洋並不在乎張平的臉色如何,在他心目中,只有林美琳的喜怒哀樂。聽陳光這樣說話,自然心裡聽着高興。
但是聽在林美琳耳朵裡卻有些不是味,她也隱約知道張平和陳光之間的矛盾,此時也不願意被人當槍使,不過看到張平的臉色不對,不知怎麼心裡就有些快感,得意的瞟了張平一眼,戴上了那雞心彩鑽。
這時候售賣彩鑽的兩個美國人看這幾個客人選好了鑽石,更是爽快的買單,面色上更見熱情。張平詢問凱利怎麼不挑一塊,凱利有些失望的說:“我一直想擁有一個蛇形鑽石項鍊,可惜剛纔看來看去都沒找到。”
其中一個美國人聽到這話,連忙接口說:“小姐,蛇形的恐怕不多見,要不你可以買裸鑽回去,自己找人打磨也是可以的。”順手拿出了幾顆裸鑽出來,完全沒有任何打磨痕跡的刨面顯得很是粗糙,但是看在衆人的眼中,倒也覺得別有風趣。
張平心中一動,好像記憶中阮肖凌和謝師傅也是打磨加工過鑽石的,要不帶點裸鑽回去自己設計一下,然後放在翠月軒售賣倒是不錯的生意。於是就向那個美國人打聽具體的行情和他們手中的貨源等情況。
那個美國人更是覺得碰上了大主顧,喜滋滋的說:他們兄弟二人在南非那裡有些關係,能搞得到這些裸鑽,但是因爲自身原因,並不想花費代價在設計以及售賣等環節。這次來參展,主要原因也是想找到合適的下家,能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裸鑽也帶了十多顆過來。
這裸鑽的價格與成品價格相差還是比較大的,要能達成長期合作意向,無疑是個很好的主意。剛纔閒逛的時候,張平也大致瞭解了這鑽石市場的一些情況,知道美國人開價還算合理,示意他略等片刻。拿起電話撥了中海阮肖凌的號碼,當得到他準確的答覆後,張平打定主意,決定先吃下這批裸鑽。
沒想到的是,當張平走回去的時候,陳光和孫浩洋卻插了一槓子。他們也想和美國人建立合作關係,開價上甚至比張平直接高了一層,無疑是想搶走他的生意了。張平也不與他們動氣,只是冷笑着看那美國人怎麼說。
兩個美國人商量了一會,對張平表示歉意,他們只是生意人,自然哪一家價格高就做哪一家的生意,不過願意給剛纔珍妮的那塊彩鑽打個七折,以示歉意。張平冷笑兩聲,依舊原價買下那顆彩鑽,帶着珍妮和凱利揚長而去。
林美琳有些過意不去,勸說孫浩洋:“既然是他們先行洽談的,畢竟現在你們是同行,這樣做感覺不是很好,要不你們一家一半,這樣在可欣那裡也好交代。不至於惡了關係。”
孫浩洋有些意動,陳光卻說:“同行是冤家,既然我們能全部吃下,爲什麼要分給他們一半,要知道,翠月軒的翡翠可是他們的大頭,比起我們來說名氣早就打了出去,這彩鑽,做好了可是我們的品牌,絕對不能讓。”
被人攔路打劫,換做誰都不怎麼舒服,張平也不例外。不過做一些無謂的相爭,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要打痛對方,就要徹底的整倒他,再無翻身的機會。哼,這路長的很,好戲慢慢唱。
三個人繼續慢慢往前逛,凱利也看中了一款鑽石,不過售價相當之高,張平也不猶豫,直接買了下來送給凱利,很是讓凱利興奮了一把。再往前走,就是拍賣古董的展廳了。
恰好嚴胖子摟着蔡玉玲,和尹司長也溜達過來,尹司長身邊也挎了一個洋妞,年紀不大,卻蠻有氣質的。調笑幾句也就明白了,尹司長總是單身一人,顯得很沒面子,方纔在展廳裡勾搭上一個模特,你有錢我有貌,一拍即合,這位叫艾麗的臨時模特搖身一變,成了尹司長的臨時女伴,而且這模特居然還懂中文,據說小的時候隨父母去過華夏,而且住過幾年,中文還是留下了一些基礎。
這拍賣古董的展廳與其它展廳有所不同,周邊錯落有致的也是各家公司的展臺。但是最爲引人矚目的就是中央一個半圓形的拍賣臺,臺上一個胖胖的拍賣師正在不斷渲染着那些看客的情緒,場面很是火爆。
“諸位,諸位,下面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梵高作品:羅恩河星光燦爛的夜空。大家看到的這幅作品,是188年9月所作。天空的星光與岸邊燈光的倒影,互相響應。這種光線的處理方式,反應了凡.高獨特的視覺美學。而畫中使用分色性的筆觸,可以上溯到"塞納河及大杰特橋"的作法。如此美景,的確讓人歎爲觀止,機會難得,各位,底價100萬美元。”
沒想到居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梵高的作品,張平覺得很是幸運。他並不懂什麼藝術,不過有時候看那些名畫的時候,也會不由自主的代入自己的情感。而梵高油畫,是他比較喜歡的,尤其是梵高的後期作品,與早期的低沉陰暗截然不同,畫面明亮,好像要用歡快的歌聲來慰藉人世的苦難,以表達他強烈的理想和希望。
一位英國評論家說:“他用全部精力追求了一件世界上最簡單、最普通的東西,這就是太陽。”
他的畫面上不單充滿了陽光下的鮮豔色彩,而且不止一次地下面去描繪令人逼視的太陽本身,並且多次描繪向日葵。
爲了紀念他去世的表兄莫夫,他畫了一幅陽光下《盛開的桃花》,並題寫詩句說:“只要活人還活着,死去的人總還是活着。”
人們如果確能真誠相愛,生命則將是永存的,這就是凡·高的願望和信念。
可是冷酷和污濁的現實終於使這個敏感而熱情的藝術家患了間歇性精神錯亂,病發之時陷於狂亂,病過之後則更加痛苦。他不願增加別人(尤其是弟弟提奧)的負擔,於1890年7月23日自殺,幾天後身亡,享年只有37歲。幾個月後,曾經把自己全部熱愛和物力獻給他的提奧也死去了。人們說:提奧是爲了凡·高而生的……
梵高兩字,似乎有無窮的魔力,競價節節攀高,很快就飆升到了500萬美元的高價,珍妮看張平凝神注視着那副油畫,好奇的問他是不是也有興趣。張平苦笑着搖搖頭,這樣高的價格,他可不願意付出。如果幾十萬麼,還可以買回去把玩把玩,但是數百萬甚至上千萬,呵呵,還是算了吧。
此時場上還剩下兩人在猶豫着繼續競價,一位藍眼睛的中年貴婦臉頰上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手裡裝飾用的羽扇被她不停的晃動着。另外一個對手卻是一個矮胖男人,一臉的猥瑣表情,嘻嘻哈哈的看不出他的底牌在那裡。最後中年貴婦終於被對方的悠閒自得而避讓,讓矮胖子用600萬美元的價格如願以償。
張平觀察的很仔細,其實那個矮胖子雖然表面上看着很輕鬆,但是有一個孤僻的動作出賣了他,每次隨着對方出價,他的眼睛都會不由自主的眨動,尤其是最後時刻他報出600萬的時候,耳朵甚至輕微聳動了一下,直到最後確認自己已經成功買到,眼睛瞬間發亮,臉上浮現出笑容。
這個矮胖子的底線,恐怕距離這600萬也不遠了,說不定就是他的底牌,張平這樣做出了判斷。
接下來的卻是一件來自華夏的古物,西周青銅器。這又是當年八國聯軍乾的好事了,張平恨恨的罵了一句國罵,旁邊的嚴胖子耳朵還真好使,也深有感觸的對張平說:“自己國內的文物卻在國外拍賣,是不是感覺很不舒服,誒,當年我也和你一樣,甚至因爲這個惹了一些麻煩。”
哦,張平有些好奇,這個嚴胖子看着也像是高幹子弟紅二代的模樣,怎麼還會因爲文物惹麻煩呢?心中很是詫異。
嚴胖子苦笑一聲:“年輕的時候我也是喜歡玩些收藏,後來因爲一件國寶得罪了當時的一位太子爺,要不哥哥我現在也不會這樣,在計生委這樣的地方當一個司長混日子了。那東西也是個青銅器,卻被太子爺轉手賣到了國外,大大賺了一筆。想起來還有些不舒服,不過人家現在身居高位,遠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動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