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瞪大了眼睛,打出了一個鄙視的手勢,隨即鬱悶的靠着牀頭:“誒,你說這些長輩,是不是吃飽沒事做了,就只想着當月老。”
“有月老關心夠不錯了,我好不容易找個女朋友,結果還分手了呢。你說痛苦不痛苦,你啊,就知足吧。要我說,乖乖的去相親,準保比那個高小金有男人味。真不知道你看上那傢伙那一點了。”
“哎,警告你啊,不準說小金的壞話,否則我跟你翻臉!”伊莉惡狠狠的盯着張平,好像後者偷吃了她的最愛。
“不說,不說就是。話說回來,我做一回演員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我擔心的是你哦,只怕你的表情就會出賣你了。”張平有恃無恐的準備敲詐伊莉一把,接着說:“想演戲呢,就要深入生活,要不我們兩個先熱身練習一下?”
咚,一個枕頭扔了過來,“滾你的吧,就想佔別人便宜。說好了啊,到時候你聽我的就行。”
張平哈哈大笑,躍身而起,走出了房門,恰巧和莊豔撞到一起。
“張平,正要找你呢。有個事情和你聊聊?”
張平OK一聲,轉過頭調笑伊莉:“親愛的,要不要隨身監護啊?”迴應他的是另外一隻枕頭。
兩人走出酒店,找了一間咖啡吧坐了下來。
看莊豔心事重重的模樣,張平不禁有些意外。一路上莊豔都是非常活潑的,樂觀的性子讓大家很少看到這種鬱悶的表情。
“張平,你知道麼,家偉的父親被免職了。我的父母也受了牽連,現在已經被雙規了。”莊豔捂着額頭,語調格外的沉重。
啊,這個消息讓張平很是吃驚。高強下臺了?這是怎麼回事,高強不一直是方伯濤的鐵桿盟友麼?
莊豔苦笑一聲:“剛纔我收到家偉的電話,還不太清楚怎麼回事,只知道和高層爭鬥有關係。方伯濤還在臺上,高伯父恐怕是替罪羊。不過這麼一來,恐怕對我和家偉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了。”
張平安慰着她:“彆着急,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呢,在我們國家,一切都有可能的。話說回來,他們出事,並不代表你和家偉也出事,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就是,又有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家偉還好說,他主修的金融經濟一類,問題不大。不過我卻是想回國弄些事情做得,這麼一來,難了。國內你也知道,沒有關係很難辦好事情的。”莊豔一臉無奈。
張平笑笑說:“你不是最鄙視現在的這些體制麼?怎麼,現在又想到了它的好處了,不捨得失去?”
呵呵,莊豔被張平逗樂了,輕笑一聲,又說道:“沒辦法,這就是現狀。我們既然沒辦法改變它,也只能嘗試去接受它了,難道非要撞個頭破血流才行麼?”
張平詭異的一笑:“那可不一定,誰說我們就改變不了呢?關鍵是如何去改變?”望着莊豔詫異的眼神,繼續說道:“很多時候,只有量變才能引起質變。如果我們能一點一滴的做起,遲早會有一些本質上的觸動。”
莊豔聞言,重新認真的打量了張平一下,抿着嘴笑了:“張平,怎麼感覺你話中有話呢,不妨直說。”
張平點點頭,正兒八經的對她說道:“莊豔,記得上次我們在布萊爾生日宴會上關於體制的那些聊天辯論麼?我也有個初步的想法,不過不太成熟,正好先和你隨便聊聊。
現在國內存在的問題,主要就是體制問題。官員在內,被體制所桎梏,往往有問題就是一窩端。這說明什麼,難道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麼,我看也不盡然,只是因爲某些說不出的原因,導致不得不同流合污,否則早就被旁人給弄了下去。
那麼我們想改變,徹底推翻麼,顯然是不可能的。只有從內部開始改變,點點滴滴,慢慢形成一種洪流,到那時陳舊的體制自然會順應時代的潮流而改變。當然,除了內部以外,還應該在外部進行監督。藉助網絡和老百姓的力量,形成一種社會共管機制。”
莊豔勉強聽明白了,隨即疑惑的問道:“張平,你說的這些大家都知道,但是最關鍵的就是,如何去做呢?具體到我們每一個人,你有具體的計劃麼?”
張平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具體的沒太多想過,不過我倒是覺得前期可以成立一個團隊,主旨就是一條:當官,官越大越好。當有了一定的話語權後,才能着手進行細微的改變。直到最後有了決定性的權力,才能主導變革。怎麼當官,怎麼當好官,你和家偉應該比我做的更好。”
莊豔自嘲的說道:“還當什麼官啊,原本還想回去,現在父母雙規,恐怕回去後也沒什麼機會的。更別提你說的做官做高官了。”
張平微笑着搖搖頭:“莊豔,這就是我想成立團隊的原因了。這個團隊的成立很簡單,但是任務卻很重。要負責爲團隊裡面的每一個官員提供升遷的機會,同時也要給官員提供必要的幫助。送禮什麼的都沒問題,只要對升官有幫助,很多事情可以爲他幫忙去做。但是,升官不是目的,這只是一種手段,在這個團隊裡必須要有監控的機制。”
莊豔不由叫出聲來:“你這不是等同於建立一個新的黨派了麼?”
張平笑了:“一個新黨派也沒什麼,現在我們國內的最大問題,不是黨派太多,而是能說話的黨派太少了!”
莊豔也深有感觸的說:“是啊,的確如此。不過張平,如果想做到你說的那些,恐怕資金上就是問題了,畢竟運作這些東西是需要大筆資金的。”
張平哈哈大笑,頗有信心的說:“這就是爲什麼我想找家偉的原因了。我想成立一個官員基金會,專門爲了這個團隊的官員準備好必備的資金。前期資本我可以先行墊上,而基金的操作,這就要靠高家偉的妙筆生花了。”
莊豔這纔想起來張平的新身份:世界賭王。不由笑了出來說道:“看來資金是不用發愁的。有你這賭王在,金手指動動,這黃金還不得滾滾而來。不過你的確很有眼光,高家偉在這方面的確很有天賦。”
張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好奇的詢問莊豔:“對了,前段時間有個朋友和我說最近在美國紐約那裡有個醬油社會,不知道你清楚這個組織麼?”
莊豔凝神想了想,最後還是失望的搖搖頭,示意不太清楚。張平接着說:“我可是聽說,在美國以及海外其他國家,我們華夏精英可不在少數。他們並不是喜歡這裡超過喜歡國內,而是基於國內的體制環境等多方面原因。相信這裡面想致力於我們民族發展國家發展的也不在少數。我希望你和家偉能攜手起來,我們來共建這個團隊。”
莊豔被張平的計劃所震撼,半天才開口說道:“這幾天可以再整理整理,等我們到了紐約,再和家偉好好聊聊,看看他有什麼更好的建議?”
張平點頭答應,據莊豔所說,高家偉交友相當廣泛,在他身邊聚集了不少的留美精英,當然也有不少的憤青。只是在紐約一處地方,就不下幾十人之多,這讓張平對紐約之行更加有興趣了。
兩人聊得越發投機,而莊豔在知道了張平除了世界賭王的身份之外,更是那金殿大賭場的小股東,更是覺得張平的資金實力雄厚,同樣的對紐約之行充滿了信心。
正聊得開心,秦漢生和任雨薇拉着手也走進了這個咖啡吧,看到兩人在這裡,也是有些詫異這巧遇,遂一起聊了起來。
自從那天無疑抓奶哥聽到秦漢生和任雨薇的對話後,張平知道這兩人肯定有什麼故事,這時候就試探着將他們剛纔聊得話題透露出來一些口風。果然不出他所料,兩人都很感興趣,其中秦漢生更是追問連連,想參與這個計劃。
張平乘機詢問究竟,兩人對視一眼,猶豫着將兩人的故事說了出來。原來任雨薇居然是紅三代出身,老爸是京華財經部某司領導。而秦漢生呢,只是一個小商人子弟。兩人之間的熱戀自然不能得到認可,最後迫於無奈下,兩人先後奔赴美國,準備到時候來個曲線救國,帶着既成事實的下一代回家,逼家人就範。
秦漢生乍一聽到張平的計劃,隱約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如果這個團隊真的能夠建立,無疑對其中的會員幫忙是極其巨大的。更何況,有了官員基金會的運作,少了良心上的質問,不但能做事,而且還能升官,何樂而不爲呢?”
就是任雨薇聽了以後,也很踊躍的要參與其中。這正符合張平的預期!
不管是不是在國內,這些二代精英們,其實已經在某種程度上享用了體制上帶來的種種特權。但是正是因爲他們已經擁有,就不想再失去。就更想從體制上來完善,能夠從根源上消除那種威脅,保障既得利益。
這也是難免的,資本的誕生本就是血淋淋的。同樣,在資本誕生的背後,與之對應的就是種種變革。既然當初能無恥的拿過來,如果體制不改變,玩法照舊,就難免將來被更無恥的人統統拿走。這就是他們這些既得利益者的擔憂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