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嘿嘿一笑,哦了一聲閃到一邊:“原來你們找她的,有什麼事請說吧。”
那黑大個見他比較識趣,也不理會他,對着凱利惡狠狠的說道:“臭三八,你還想跑哪去,居然敢偷我們老大的錢,不想活了你?錢呢,快交出來?”
凱利見張平躲開,心裡更加沒底,哭喪着臉說:“錢,我給了他了。”一指閃到一邊的男人,心裡隱隱有一種快意。黑大個將頭轉向張平,目光中滿是兇惡。
張平拿出錢包,取出幾張真鈔出來,顫顫巍巍的遞給那黑大個。黑大個接過鈔票,仔細辨認一下,臉色一變,厲聲說道:“這不是那幾張,那些錢到底在哪裡?快點交出來,別耍什麼花招啊。”
張平喃喃自語道:“都是錢啊,有什麼不一樣麼?”手上卻趁黑大個不防備,已是一拳擊在他臉上,頓時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還沒等身後的那兩個黑人反應過來,張平隨即兩記鞭腿踢出,那兩人應聲倒地。旁邊的凱利看的目瞪口呆,張平拉着她的胳膊,嬉笑着說:“還沒看夠,走吧!”
離開那個店鋪後,凱利正想打車。張平一拉她的胳膊,說道:“難道你不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凱利也是個膽大的女孩,見張平有這興趣,想想也留了下來,觀察着那裡的動靜。
過了一會,那三個黑人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往另一個方向快步走去,張平和凱利偷偷的跟在後面。
不過半個小時上下,兩人尾隨着黑人來到一棟三層高小樓,門前有幾個黑人閒散的站在那裡。那三個人和門口的黑人打過招呼後,走了進去。凱利看清楚了這棟建築物的門簾後大吃一驚,拽着張平的手就要回頭。
面對張平諮詢的目光,凱利有些慌不擇言:“我們闖禍了,這該怎麼辦。這些人都是殺人不見血的主,這下可壞了,壞了!”
張平捏住她的下巴,扳了過來,一字一句的對她說:“你先別慌,這是什麼地方,這些又是什麼人,你先講給我聽。”
凱利被他這麼一弄,稍微穩定了一下心神,帶着一絲顫音說道:“這是洛杉磯匪幫的地盤,你看見那骷髏頭的旗幟沒,那就是他們的標記。這些人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從來都沒人敢惹的。”
張平低聲說道:“洛杉磯匪幫,這是什麼幫會?是什麼*?”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是聽那些球館裡的痞子們說的,好像*很厲害,很多政客和警察都和他們有往來的。”
張平沉吟片刻,告訴凱利到剛纔路過的那家咖啡吧等着他。在凱利的目光注視下,就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繞到了那棟樓房後面。
看看左右無人,張平飛身扒上窗臺,擺弄兩下就鑽了進去。這是一間臥室,很顯然屬於女人,而且這女人的年齡並不是很大。張平無暇觀看牆上的塗鴉,悄聲走到門口,側耳細聽,外面沒有什麼人,一拉門把手,閃了進去,空無一人的客廳裡面雜亂無章的堆着幾臺設備,不知道是派什麼用場。
正想再查探一下其它地方,突然聽到大門外有些聲音傳來,左右打量一下,隱身到窗簾後面。通過厚重的窗簾,張平聽到有兩個聲音吵鬧着就走了進來。
“科菲爾,事情到了這一步,你還不肯放棄麼?”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到張平耳邊。咦,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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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家族裡面已經爲了這件事準備了多久,準備了多久你知道麼?放棄,怎麼可能放棄?”聲音清脆,但是語調卻又有些憤怒。
“能有多久呢?我爸爸爲了家族的事情,在華夏待了五年之久,做出了多大的犧牲,又爲了家族貢獻了多少,難道這些還不夠麼?”張平猛然想起,這不就是明天的壽星佬:布萊爾麼。怎麼會在這裡出現?接下來的對話證實了他的判斷。
“布萊爾,我們都清楚你們父女做出的貢獻,但是這是整個家族的使命,絕對不可能放棄的。如果輕言放棄,我問你,你們父女多年來的努力豈不是化爲烏有,你心甘麼?你老爸心甘麼?”那女聲從憤怒變成了安撫,娓娓動聽,似乎在擦拭布萊爾臉上的眼淚。
布萊爾後退半步,有些聲嘶力竭的喊道:“我絕不同意,我布萊爾的命運是我自己把握的,我絕不會讓你們主導我自己的命運。”腳步聲慢慢遠去,走廊裡還回蕩着布萊爾的叫聲。
“哼,自己主導自己的命運。這可能麼?爲了家族的興衰,不單是你,即便是我,也難以逃脫這命運的詛咒。”那女聲慢慢的低沉了下來,後面變成了喃喃自語:“資金,人員都已經到位,專使大人,你真的能爲我們家族帶來重生的希望麼?”
沒打聽到假鈔的事情,卻聽到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張平腦袋也開了鍋,布萊爾父女的出現,讓他想到了很多。在西藏,他們父女不辭辛苦的到處顛簸,四處拍照,也表示出對古格王朝遺址的濃厚興趣,雖然不知道後來爲什麼和他們分道揚鑣,但是肯定別有所圖是在所難免的。那麼,他們的目的何在?
在南京大學任教,歷時五年,這五年的時間他們又做了些什麼?恰恰在這時候,他們回到了美國。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被馮蘭帶來了美國,至今目的爲何也不清楚,肯定是與公司上市沒有什麼關聯,那只是一個藉口而已,這點張平心知肚明。
究竟是什麼事情呢?莫非美國這地方,即將要出什麼大事情?張平心裡亂想一通,腦子裡亂亂的,就沒注意到客廳裡的那個女人已經將閒置在一邊的設備組合在了一起。
等到設備聲音突然想起,張平這纔回過神來,偷眼望去。只見那女人一頭棕色短髮,正背對着他操作那臺機器。不一會,張平愕然發覺,幾張美鈔隨着機器的響動被印了出來。啊,假鈔,果然源頭就在這裡!
那女人拿起一張假鈔仔細看看,坐到沙發上,順手撥了一個電話。門被推開,一黑一白兩個男人走了進來,向那女人躬身施禮。
女人拈起一張假鈔,慢條斯理的對其中一個黑人說:“漢森,那幾張假鈔追回來沒有?”
漢森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對不起,還沒追回來,泰格說點子很扎手,傷了三個兄弟。”
女人啪的將一支筆砸到了漢森身上,尖聲說道:“真是廢物,多派點人手,務必將那幾張假鈔追回來。沒有那幾張,我們這臺機器就沒有對比,這其中的干係你們也是知道的。要是重新再聯繫道格那邊,時間上肯定來不及。你明白麼?”
漢森硬着頭皮說:“明白了,我會親自追回來那幾張鈔票的。您看泰格這事情怎麼處理?他也只是一時大意,才被那女賊得手而已,是不是?”
女人冷笑一聲:“泰格,按照幫規應該怎麼辦,你難道不知道?如果你不清楚的話,猥瑣王會幫你的。”
邊上一直沒說話的白人嘶嘶冷笑:“漢森,願意爲你效勞。”
漢森卻有些膽怯的對着那白人擺擺手,又有些厭惡的說道:“算了,我還是不勞你的大駕。至於泰格,我會讓他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那女人有些不耐煩的點點頭,又厲聲吩咐:“三天之內,不管你能否追回假鈔,屆時你們兩個都要和我去拉斯維加斯一趟,恐怕還會有一些新的麻煩。你們先下去準備一下。”
兩人恭聲答應,走出了房間。女人晃晃肩頭,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往裡面的臥室走去。
張平透過窗簾的縫隙,隱約能看到那女子半張側臉,頓時眼睛就有些發直。這個側面怎麼感覺上那麼熟悉?
這女子扁平身材,也不怎麼性感,周身卻散發着一種獨特的迷人氣質。那清澈的目光,怎麼也無法和剛纔的說話聲聯繫起來。是的,這熟悉的側面,不正是奧黛麗-赫本的側面照麼?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女子突然又轉身,從沙發上拿起手機,推開臥室門走了進去。這麼一轉身的功夫,張平還是看出了一些不同。比起赫本而言,少了那種高貴優雅的氣質,容貌上其實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是剛纔,張平只能認爲是自己的幻覺了。
緩步走到那臥室門口,張平仔細聽着裡面的動靜。沒什麼聲音發出,以爲能偷聽到電話聲的張平有些失望,正要想辦法離開。突然臥室的門被打開,一支手槍對準了張平。
“哼,剛纔我覺得有些不對,果然有人在偷窺,你是什麼人?”那女子滿臉得意的表情,拿着槍指着張平。
張平也有些後悔自己的大意,不過也無所謂。面對着槍口,淡淡的說道:“科菲爾,你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麼?我是來和你談一筆交易的。”
科菲爾警惕的盯着張平,示意他坐到沙發上,依然拿槍指着他,厲聲喝問:“談什麼交易,你又是什麼人?”
“我是誰不要緊,不過你需要的那幾張美鈔卻在我的手上,不知道有沒有資格和你交易呢?”
科菲爾眼睛一亮,隨即恢復了常態,哈哈一笑:“笑話,我一槍打死了你,自然也能拿到美鈔,你覺得你還有資格麼?”
張平輕笑一聲:“是麼,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公平點交易爲好。”話音未落,身影晃動,快如閃電般已是欺身上前,雙手一拍一託,已是奪下了科菲爾的手槍。
張平緩緩將手槍放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麼,現在是否可以交易了呢?”
科菲爾輕輕捏着自己手腕,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身手異常高明,自己絕對不能惹怒對方。於是也輕輕笑了:“當然,當然可以。不過,首先至少應該讓我知道,眼前的這位帥哥是什麼來歷吧?”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的來歷,也不妨告訴你,我叫老龔。一個人獨來獨往,沒什麼來歷。”
科菲爾眼珠子轉動着,站起身走到張平跟前坐了下來,一陣香風撲鼻而來,“老龔,那你想做什麼交易呢?”
張平不由佩服這個女子,貌美如花的下面卻隱藏着無比狠毒的心腸,要不是方纔他一直在場,還真要被她的美色迷惑住了,當下也不揭穿,淡淡的說道:“很簡單,每張1000美元,一手交錢一手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