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國立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不過這笑容讓張平看起來很有一些詭異的色彩,心裡面就是有些凜然,凝目注視着方國立,等待着他的說話。
“呵呵,張平,你初來乍到,對這京華,有些不太瞭解。過一段時間呢,有一個小型擂臺賽,我希望你能代表我們方家出戰!”
張平就是一愣,小型擂臺賽,代表方家出面?這是怎麼回事,詫異的詢問究竟。
方國立滿臉笑容:“其實每年在京華都有幾次類似的事情,無非就是我們幾家的小輩在一起湊個熱鬧。不過這兩年來被莫家折了面子,也就是那積分榜上的莫明宇,接連幾次都被他得了彩頭。上次更是對我們方家口出不遜。張平,我知道你和可欣的關係。你們的矛盾,不就是男女那點破事麼,回頭給你們說合說合,說開了也就沒事了。你可是我們方家的女婿,不幫我們方家那怎麼能行?”
莫明宇?張平記住了這個名字,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國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打擂臺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吧。你要不相信我,那也就罷了。別拿我和方可欣的事情說事。”
方國立很是尷尬,乾笑兩聲說道:“嘿嘿,也不是我不想說,這說起來話就長了,也是害怕你厭煩了不是,好,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說說:
在這京華城裡,不要看政壇上錯綜複雜,派別林立,其實究其根源,這掌控華夏政壇的無非就是六大家族罷了。關於這六大家族的事情你可知曉一二?”
張平默然,鬼才知道啊,不過能聽到這等內幕傳聞,心情倒是有些興奮起來,一臉求知若渴的盯着方國立。
“這六大家族,也就是方家,馮家,莫家,李家,華家,唐家。這六大家族,也是所謂的紅色家族,自打抗戰以來屢建功勳,不管這軍隊內部還是華夏國內政壇,這六個家族幾乎控制了大半個朝野。
但是這六大家族之所以擁有如此雄厚的實力,也是在於得到了諸大門派的鼎力支持,也可以說是各大門派的代言人。譬如說我們方家,背後站着的就是白虎門。而李家代表的是少林派,馮家代表的卻是天龍門,華家代表的是天山派。莫家代表的則是風門,而唐家代表的是唐門。此外還有不少小家族也是根源於大小不一的門派。正是由於這些門派林立,才使得華夏政壇錯綜複雜。
現在華夏國內最爲得勢的自然是莫家和李家,像你們中海的孫正平,其老婆就是莫家之人。另外那個保持低調的朱堅強,呵呵,也是李家費盡心血培養出來的政治精英。這次中海方家倒黴,看上去好像是孫家動手,其實老爺子早就派人調查清楚,這件事情是朱堅強所爲,目的就是想挑起方家和莫家的爭鬥,然後他漁翁得利罷了。
還算是方伯濤夠聰明,知道向我們求救,否則中海這一支方家要是真的覆滅,我們方家可就顏面大損了。哼,恐怕這樣,有些人也已經耐不住性子了。”
張平聽到此處,不禁想起藍田會所的華叔,莫非也是這六大家族之一的華家,不過卻沒怎麼聽過什麼天山派,遂追問道:“國立,如果這麼說,那我們應該對付的是少林派的李家纔對,怎麼和那什麼莫明宇扯上了關係?”
方國立冷笑道:“不是我們要對付他,而是他們準備對付我們老方家了。這次針對中海來這麼一下,就是在投石問路,看看我們京華這裡是什麼反應。如果這次忍讓了過去,恐怕接下來這幫人更要肆無忌憚了。”
張平突然想到一事,遲疑着說道:“國立,恐怕這次很難幫你,因爲我也是天龍門名譽弟子的,這能代表外人出戰麼?”
方國立哈哈大笑,拍着張平的肩膀說道::“不用擔心,我們和天龍門已經結爲盟友,至少短期內絕對不會翻臉成仇的,兄弟,以後我們並肩作戰。
張平這才放心的說道:“既然這樣,我幫你打架,絕沒什麼問題。不過還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可該走就走,該跑就跑哦。”
“哈哈,你這傢伙,我們一言爲定,兩個月後,期待你能大展雄風,將莫明宇一舉拿下。”方國立做成這件事情,心中充滿了得意!
待張平走後,方國立依然坐在座位上,一個貂皮小帽的男人從隔壁房間裡走了出來,大聲對方國立說道:"國立,你就這麼相信這小子?要是我,可不敢交出這麼詳盡的底牌。難道你不怕他臨時改變主意,這樣的話我們可就有些搞定不定。”
方國立擡起頭,露出了笑容:"哈哈,我怎麼不敢,即便是我想保留,人家能否上鉤還在兩可之間呢,曲風,還是慢慢來吧,時間久得很,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的。“
停頓一下,方國立繼續說道“曲風,底牌好不好,那也要看運氣。但是一旦我能掌控全局,那種感覺真的比較好,哈哈”
張平並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單憑方國立這一番話言聽計從。回去之後,他首先找到了馮天龍,詢問他關於六大家族的事情。
馮天龍聽他詢問,也不隱瞞,直接說了出來,果然與方國立說的一般無二,甚至在某些細節上面說的尤爲仔細。張平這才略微有點相信方國立的誠意了。不過當張平說道什麼擂臺賽上要替他們方家打擂臺的時候,馮天龍面色一變,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小賊夠心黑的啊。
張平很是好奇這什麼擂臺到底是怎麼回事,反覆詢問方國立幾次,都沒得到正確答案。無奈下再次詢問馮天龍。馮天龍也覺得張平居然不知道這擂臺賽,這的確奇怪。不過也並不怎麼介意,喝口水,繼續向張平介紹:“
“這擂臺賽,的確如同往常一樣,主要是各家族小輩們出手。但是彩頭卻很是豐富,無論是誰,只要能獲得前三名,不但可以得到一些不菲的獎金,更是可以爲各自家族贏得不少官員名額。這是每年各大家族擴大自己影響力的絕好機會。”
哦,還有這等說法。張平第一次聽聞,這官員名額還能由擂臺決定,這,這是何等荒謬的事情?
看到張平詫異的眼神,馮天龍哈哈大笑:“什麼是政治,不就是上位者玩的遊戲麼。誰當權,誰就有資格玩這個遊戲。只有當你真正踏入了這個權利遊戲場,才知道這政治的真正玩法是怎麼樣的。”
張平若有所思,馮天龍繼續說道:“既然方家想讓你幫他們出力,那你答應就是。至於我們天龍門,倒也沒什麼,他們方家和我們馮家也是有很多利益相關的,不過對於你張平來說,卻是個機會。我聽說你現在也在建立什麼公司,想來也是想建立一番事業。”
張平心中一驚,莫非自己的真實想法被人看了出來?正想說些什麼,馮天龍一擺手說道:“呵呵,年輕人,沒有一點野心,那怎麼能行。既然你有一番想法,放心去做就是,你是我們天龍門的名譽弟子,自然榮辱與我們天龍門有關係。不管你想做些什麼事情,我們一定會鼎力支持。”
張平不覺詫異馮天龍的表白,要知道他和馮蘭之間,也就是個合作關係,什麼名譽弟子,那都是狗屁,真的有什麼關鍵時刻,該如何就如何,恐怕這一點大家心裡都明白。但是馮天龍這麼說,張平自然也知道應該如何應對:“呵呵,天龍門對我張平如何,我心知肚明,如有需要我的地方,自當奮勇爭先,在所不辭。”
兩人對視一笑,一切自在不言之中。
得到馮天龍的點撥,張平隨後和方國立再次會面,商談具體擂臺賽的事情。看來方國立也早有準備,當張平提出想安排自己的一些人進入官場之時,方國立滿口應允,答應到時候如有斬獲,絕對不會虧待張平的手下。
對方國立而言,安排一些人並不是什麼難事。關鍵是他們方家被莫家打壓良久,這口氣鬱悶了太久太久,而長期下去,這勢衰退了,就很難再扳回來,屆時依附他們家族的各派人馬自然人心渙散,到時候可就不好說了。
對張平來說,這的確也是一個機會。
首先是自己會正式在華夏政壇亮相,這對他以後的目標是絕大的助力。雖然他現在是世界賭王,但對於華夏政壇而言,他也算是個新人。而對他要做的事情來說,沒有點名氣和地位,恐怕是很難繼續操作下去的。
其次可以拉攏方家和馮家,這也是建立自己班底的重要因素。政治就需要左右逢源,單打獨鬥那是成不了氣候的。在最初期的時候,結盟是在所難免的。而方家和馮家,與自己的關係緊密,應該是很好的助力。
最後則是直接能夠將自己的人插入得力的位置上,倒是省了不少功夫。通過這次擂臺賽,也能將這些人打上自己這一派的烙印。
諸事商定之後,張平準備回一趟中海,和方可欣的事情總是要有個了斷,總是這樣拖着,不管對他,還是對方可欣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回去之前,張平將伊莉約了出來。
因爲自己工作忙碌的原因,兩人只是中間通過幾次電話,卻是已經有幾天沒見面了。這一見面,張平卻覺得伊莉好似比一週前更是清瘦了一些,追問原因之時,伊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顧左右而言他。
“張平,聽你說馬上回中海一趟,怎麼樣,你有何打算?”
張平微微嘆口氣說道:“還能怎麼辦,這次回去,也就是想把這事情了斷乾淨,總這麼拖下去對大家都不好。這次可欣找我幫忙,話裡行間的意思也基本上是這樣。我是不存什麼奢望了。”
伊莉全身微顫,低聲說道:“我聽說,這次方老爺子出手,和你也有一定關係,還有天龍門的幫忙。既然這樣,爲什麼你還說和可欣的關係反而是個了斷呢?”
張平苦笑着說道:“對我是無所謂,但是對可欣而言,頂着家族的壓力來求我,這對她而言,心性的折磨和煎熬,對她這種驕傲的女人是承受不了的。我這次回去,也是希望和她好好聊一聊,能夠排解她內心的這種苦悶。即便還有一些機會,那也要過段時間了,希望因爲時間的流逝,大家都能互相理解。”
伊莉咬着嘴脣,半天不說話。兩人無語對坐片刻,不約而同的出聲:“你?”
沒想到有這般默契,兩人不由對視而笑,又是異口同聲說道:還是你先說吧。
哈哈,張平大笑。伊莉不好意思的說道:“張平,我,我過幾天要去香港一趟,你能陪我麼?”
張平不禁愕然,隨即醒悟過來:“伊莉,你終於要對高小金說個清楚了,這樣也好,省的老是和我玩曖昧,勾引我犯錯誤。”
伊莉俏臉發紅,卻出奇的沒有遷怒張平,反而幽幽的說道:“張平,你說,我應該過去找他麼?”
張平不假思索的說出口:“當然了,正所謂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既然你喜歡他,就大膽的說出來。哪怕被人家拒絕,這不也一了百了。好男人還不是多的是,實在不行,做我的小老婆吧,哈哈”
伊莉白了他一眼,仰脖喝口紅酒,低聲喃喃自語:“被人家拒絕?張平,如果高小金沒有拒絕,反而是接受了呢?”
張平詫異的看看她,好奇的問道:“那不正中你的意思,珠聯璧合,花好月圓。莫非你還有別的想法,還是又碰上什麼帥哥了?”
伊莉氣的將酒杯狠狠往桌上一放,大聲對張平說道:“你滾回中海吧,我自個去香港。”遂揚長而去,留下了張平一頭漿糊。
其實張平心裡也知道,伊莉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一路走來要說兩人之間沒有感情,那怎麼可能。不過橫亙在兩人中間的始終是條難以跨越的長河,有方可欣,有高小金,還有環繞在張平身邊的緋聞,都是兩人突破的關隘。
誒,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事情,隨他去吧,時間會說明一切的。張平無奈的這麼想着。
不到京華,不知道官小;不到深圳,不知道錢少;不到東北,不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不到草原,不知道狼多肉少;不洗桑拿,不知道自己弟弟太小;不開小車,不知道奔馳藍鳥;不上市場買菜,不知道什麼叫斤斤計較;不得性病,不知道什麼叫幸福後的煩惱.
從京華返回中海的飛機上,張平意外的遇到了方文生。這次京華之行,方文生的傲氣被磨掉了許多。以前在中海不可一世,現在確是夾着尾巴去求人,這種反差讓方文生體會到了人生冷暖,世態炎涼。
要不是最後方闊海老爺子的出馬,中海方家恐怕這次會被連根拔起。方文生也從中知道了原來方家這麼可怕。而自己引以爲豪的中海方家,不過只是一個分支而已。
於是,當偶遇張平之後,方文生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不但熱情的打着招呼,更是將自己的座位調換到了張平旁邊。
“張平,謝謝你。國立哥都跟我說了,你對我們方家真是沒說的。回去後我好好勸勸可欣,你放心好了。”語氣誠懇中帶着一絲討好,這讓張平很是不習慣。
“呵呵,不敢當不敢當。國立太擡舉我了,你們都是姓方得,哪有不幫忙的道理。和我這外姓人可沒什麼相干。文生,你太客氣了。”張平一臉平淡,不動聲色的敷衍着對方的恭維。
“哪裡,聽國立說,兩個月後你將代表方家出戰?”方文生的臉上很是好奇,他可不知道張平爲什麼會如此被方國立和他背後的老爺子所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