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張平習慣性的往身邊攬去,卻撲了個空,凱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掉了。珍妮爲了感謝張平的搭救,特地做好了早餐。凱利滿臉盪漾着笑意,看着張平走了出來,低聲湊到珍妮耳邊說笑着什麼。珍妮聽了半句,臉也變的微紅,偷偷看了張平幾眼。
張平毫無覺悟的坐了下來,好奇的詢問珍妮都聽到什麼了。珍妮瞥他一眼,抿嘴笑了起來,卻不答言。在張平的再三追問下,這才嘻嘻哈哈的說:“凱利說了,你啊,跟種馬似的,特能折騰人。”
汗,大汗,這種事情還能這麼說出來,張平簡直被她們快要砸暈了。不過看着珍妮今天的打扮,卻是和昨天不同。昨天的豹皮短裙,換成了素顏白領裝扮,別有一番風味。不禁就偷偷多看了幾眼。
沒想到珍妮還不依不饒了起來,調侃着說:"這麼厲害,那有空要找你切磋切磋才行啊。"凱利也在一旁幫腔,說實在不行,她們兩個一起上。
張平頓時尷尬起來,也領教了這西方女人的率直與開放。嘿嘿一笑,注意力放到了早餐上面。
席上聊起來,珍妮也放開了對他們的警惕,簡單說了自己的情況。原來珍妮還真是警察,不過隸屬於美國聯邦調查局,也就是俗稱的FBI。他們已經跟蹤了甘比諾家族很久,爲了能掌握更有效的證據,珍妮作爲臥底混了進去。沒想到的是,僅僅只是探查出了很少的一點情報,就已經被黑幫發現,更是連累了凱利。要不是張平機敏,估計她們兩個都要到海里餵魚了。
張平對美國黑幫的狀況很是好奇,央求珍妮隨便講幾句。珍妮推辭不掉,簡單講了起來:
現在美國黑社會主要有幾個大的勢力,首先是從西西里島起家的意大利黑幫,以甘比諾家族爲首;其次就是一羣小家族聯合起來行程的本地黑幫集團,像科菲爾就屬於其中一個比較大的勢力組合;除了這兩個黑幫團伙外,還有一些小的黑幫,像三k黨和一些小型邪教等。當然,還有一個較有影響力的就是天龍門。根據警方瞭解到,天龍門總部和底下神秘莫測的月堂其實就在洛杉磯,不過他們相對而言不像其他黑幫一樣橫行霸道飛揚跋扈,顯得低調了一些。甚至對大多數華人而言,這天龍門的影響力還遠遠在別派之上。
最近不知怎麼了,感覺各大黑幫都有些蠢蠢欲動,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珍妮做臥底的時間還不長,並沒探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隱約聽說是與假鈔有關聯。
張平聽到這裡,衝着凱利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別將那五張鈔票的事情說將出去。凱利自然也巴不得這樣,點頭表示知道了。
張平試探着又問道:“珍妮,現在臥底當不成了,是不是馬上要回FBI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儘管打電話即可。”
凱利挽着珍妮的胳膊說:“是啊,別忘了你昨晚答應我的事情啊。呵呵”
張平好奇的問什麼事情,凱利得意的說最近FBI也在招募新人,珍妮答應幫忙,看看有沒可能讓凱利也成爲自己的搭檔。如果可能的話,自己也馬上可能成爲FBI探員了。說着還向張平拋了一個媚眼,讓他心動不已。
正說笑間,張平聽到外面有聲音,珍妮擺手示意先別說話,站在窗戶旁邊,掀開一個小縫往外面看去,隨即笑着說:沒問題,自己人。放心吧,自己這安全屋只有FBI的幾個同事知道,絕對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儘管一般情況下沒什麼問題,但是小心謹慎的珍妮還是讓張平和凱利躲到了房間裡面,匆匆收拾一下兩人的痕跡,只剩下了自己獨自在客廳等待同事的到來。
門鈴響起,兩個白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看珍妮的表情,無疑是自己人。
“珍妮,接到你的電話,我們就趕來了?怎麼搞的,出了什麼差錯?”開口詢問的是年老的一個禿頂男子。而另外一個褐色鷹鉤鼻男子則四處打量一下,緩緩往臥室走了過來。
珍妮正想說還有兩個朋友也在這裡,卻看見那鷹鉤鼻男子推開門看了幾眼又走了回來,衝禿頂男子點點頭,珍妮的話就沒說出來,心裡詫異不知張平兩人躲到哪裡去了。
禿頂男子又問了一句,珍妮也不知道怎麼暴露的,就簡單說了一下昨晚的事情。那禿頂男子聽完皺着眉頭,繼續詢問張平和凱利的來歷。看看珍妮堪堪說完,非常隱蔽的和鷹鉤鼻對視一眼,默默點了一下頭,對珍妮說:“既然這樣,那你也不用多想了,明天回局裡報到就是。至於甘比諾黑幫,會另外安排人手的。”
兩人又匆匆而別,張平帶着凱利從臥室走了出來。沒等珍妮問話,張平噓的一聲,示意大家別出聲,比劃一下手指,讓珍妮看看窗外有什麼異動,自己悄聲走到門邊,快速的拉開門看了一下,又關上了門。這才說道:“剛纔兩人有點不對勁,和你說話的時候那兩人一直手握槍柄,給我的感覺非常不好。”
這時候珍妮低呼一聲:“是因斯他們,布魯諾這兩人果然有問題。張平,我們該怎麼辦?”
張平沉思一下,對珍妮說:“按理說你什麼都沒拿到,怎麼總是針對你,不對,你肯定拿到了什麼比較重要的情報,珍妮,再好好想想,肯定有什麼是你遺漏的。”
珍妮茫然的搖搖頭,凱利有些着急的在旁邊說:“別想了,眼下該怎麼辦,底下的那些人都帶着槍,人好多!”
張平鎮定的說:“你們跟我來。”帶着兩人離開房間,走過三個房間後,堵住身子擺弄了一下,在兩女驚愕的眼神下,推開了大門,讓兩女進去。房屋的結構與珍妮那間基本一樣,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張平示意別說話。果然一分鐘不到,一陣腳步聲傳來,因斯帶着一羣人手執武器,已是衝進了珍妮的房間。就聽見一陣嘰裡呱啦的聲音傳了過來,珍妮和凱利心情緊張的盯着張平,等着他拿主意。
張平默不作聲,只是側耳在門邊,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不一會,因斯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布魯諾這王八蛋,居然敢放假消息給我,這女人跑都跑了,都仔細給我找找,看有沒有球杆的下落。”
等因斯等人翻箱倒櫃半天一無所獲。只好悻悻離開,去找布魯諾的麻煩。張平纔回轉身子,帶着一絲笑意對珍妮說:“珍妮,你想想,最近有沒接觸過關於球杆方面的消息?”
珍妮受到張平的提醒,這纔想起一件怪異的事情。過段時間就是地下球王大賽,珍妮潛伏加入黑幫,不過明面上的身份是檯球廳老闆,加上自己也喜歡打檯球,也就報名參加了大賽。前幾天有人送來了一批球杆,說是孝敬老爺子的,讓珍妮轉交。沒想到的是珍妮卻忘了這回事,匆匆忙忙的發錯了單子,將這批球杆託運到了拉斯維加斯,地下球王大賽的舉辦地。莫非這批球杆有什麼蹊蹺?
經張平這麼一說,珍妮馬上想到了這件事情,聯想起因斯昨晚在臺球吧裡面也是翻來覆去的尋找什麼東西,心裡也有了一些懷疑,就對張平他們說了出來。
不過當務之急的是解決布魯諾他們的問題,珍妮在局裡的上司就是布魯諾,這下被他出賣,心裡也是惴惴不安,不知道是該回去還是如何,心裡頓時慌張起來。張平覺得很是好笑,這也算臥底?難怪什麼情報都搞不出來。
也罷,既然自己參與進來,總不能虎頭蛇尾吧。張平告訴凱利先帶着珍妮到她那裡避避風頭,他自己再去打探一下情況,安排好後匯合她們。同時呢珍妮可以利用自己的關係,儘量的將調查局裡的現狀調查清楚,爭取下午三人就趕赴拉斯維加斯拿球杆,看看究竟有什麼蹊蹺?
珍妮這時候也渡過了開始時候的慌張和緊張,對張平的安排表示認同,於是又等待了一會,在張平的掩護下,悄無聲息的溜出了大樓。
張平返回酒店,恰巧遇上了馮蘭。不過看馮董事長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見張平也只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張平不好意思的說想請假,馮蘭也沒說什麼,爽快的同意了,不過要求張平第二天晚上一定要出現在她的面前,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張平自然滿口應承。
從酒店出來,張平又掉頭找到了科菲爾,想通過她來打聽甘比諾家族的事情。科菲爾很是精明,沒幾句話就直到了張平的用意,笑語殷殷的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張平與那個檯球廳女老闆有染?
張平心中一喜,這些黑幫果然牽連甚深,頭天晚上的事情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當下也不否認,追問科菲爾還知道什麼?
科菲爾看他着急的模樣,不由得想吊吊他的胃口,遂顧左右而言他,直到張平有些不耐煩了才說:“因斯那傢伙已經放出風,那女老闆吞了他們甘比諾家族一批貨,昨晚本來已經被抓住,結果又被人救了出來。想必那人就是你吧,哈哈,沒想到你這一來洛杉磯,就惹來不少的麻煩啊。”
張平心說這哪裡是自己惹來的麻煩,明明都是那個叫凱利的女人,就是一個麻煩的傢伙,每次去什麼檯球廳總能弄出很多麻煩出來,更加鬱悶的是這女人惹出來的禍端,卻讓自己去擦屁股。不過想起凱利那蛇一樣的媚骨,張平的不滿頓時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