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的話一出,房間裡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幾女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因爲她們姐妹之間開開玩笑還行,但扯到夫人的身上,卻是一種大不敬了。
水仙就已經喝道:“丁香,不要胡說八道,夫人的事,豈是你能亂說的,小心夫人懲罰你。”
丁香也是隨口而出,並沒有想得太多,這會兒也知道,關於夫人的話題,她說得有些過了。
玫瑰說道:“水仙,不用責備丁香,她也是無心的,不過我們真的不能只關心自己,這些日子,我們似乎忘記夫人了,我們修練的至媚天舞乃夫人所授,夫人承受的痛苦,比我們更甚,如果寧採臣真的可以解除我們的痛苦,那夫人呢,她是不是?”
是不是之後,她沒有說出來,因爲有些不好意思說,在六女的心裡,夫人是世上最優秀最不可攀的女人,沒有男人能配得上她,可是現在,她似乎也逃不過這種宿命。
百合說道:“是啊,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一直不敢去開口問,其實我們也應該關心一下夫人,夫人還很年輕,若是她可以帶着我們,我想我們未來會更輕鬆一些,就算是寧家的葉紫月,也未必可以比得上夫人。”
水仙見這些傢伙開始把話題往夫人身上扯,就很不舒服,因爲夫人高貴在上,絕對不能被褻瀆,就算是說一說,她都不爽快,立刻叫道:“行了,行了,你們說點別的,夫人的事,你們就不要操心了,夫人要怎麼做,她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牡丹說道:“水仙,你尊敬夫人,我們知道,我們也是一樣的,只是夫人對我們有養育再生之恩,無以爲報,我們在考慮自己幸福的時候,也當然也關心夫人,雖然玫瑰這種說話有些驚世駭俗,但若是沒有辦法,夫人也必須這麼做,就算是她拋不開顏面,我們也要幫她,難道你忍心看着夫人再遭受這樣的折磨麼?”
銷魂夫人修練至媚天舞遭受怎麼樣的痛苦,水仙這個近身侍候的弟子再明白不過了,不然她們也不會玩那種很羞人的虛龍假鳳的遊戲,也許是這樣的親密,讓水仙不自覺的產生一種異樣的私慾,覺得嫵媚生香,高貴無比的夫人,是屬於她的,她不想讓任何男人奪走。
水仙沉默了,她心裡當然知道,眼前的幾個姐妹說的話,並沒有錯,夫人真的過得很痛苦,而且隨着至媚天舞的越強,這種痛苦越深,有些時候被慾望折磨,幾乎被慾火焚燒而死,她也是承受過的,當然知道這種痛苦的煎熬,真是生不如死。
寧採臣把鳳舞心扔在紅粉會的夢幻酒吧,本來是準備先走的人,關於鳳舞心的安全,他倒不用擔心,先不說銷魂夫人的身份,光是鳳舞心本身的實力,在京城,還真是沒有人能傷到她,不過在這個時候,接到了葉紫月的電話。
“採臣,有空沒有,有人想見你一面。”
寧採臣微微一愣,能讓葉紫月出面的人,當然非同一般,就算是沒有空,也應該見見,寧採臣相信,葉紫月介紹見面的人,應該值得一見。
“什麼人?”
“京城四少之一的秦越明,這是一個至今爲此,我看不透的人,採臣不妨見見他,看看他是如何的一個人,是朋友還是敵人?”
“時間,地點!”
“中午十二點,至尊大酒樓,他說請你吃飯。”
“好了,我會準時到的。”
果然如此,葉紫月答應寧採臣的這個見面,還是很有考慮的,京城四大少,三年前可是名動京城,但是現在,四大少,也只有這個秦越明沒有見過了,或者說,也只有這個秦越明,還在勉強支撐着四大少的聲名。
鄭花花隨着天虎幫的解散,失去了威勢,更因爲寧家的崛起,鄭家勢弱,而逐漸去失了光環,這會兒雖然還活着,但在京城,已經蹦不起來了,他也不敢蹦,不然撞到寧採臣的手裡,不死也要脫層皮。
至於葉家的葉風,天豹幫也被鐵血盟吞併,本來寧採臣給了他一個機會,但可惜在遇到危機的時候,他爲了安全放棄了,所以現在被葉家發配到南方,從一個高高在上的京城大少,變成了一個徹底的商人,再不復昔日的榮耀。
正所謂江山輩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現在的京城,是寧採臣的天下,還有幾人認得葉風這個葉大少?
還有宮天保,現在已經成了鐵血盟的一員,經受着寧採臣的考驗,他想出頭,估計得還需要一些時間,但毫無疑問,堂堂京城四少之一,成了別人的屬下,這個四少之稱,也是名不符實了。
而唯獨四少最後一人秦越明,寧採臣從來沒有見過,據說秦家只是一個小家族,而這個秦越明,更是秦家的外系,不過這個人在官場上拼鬥,走得很順暢,葉紫月把他的資料詳細的研究過,這個秦大少,似乎很會站隊,從來沒有站錯過。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但是從科級開始,他兩年升一級,現在已經是正廳級幹部了,短短的十二年時間,他取得了別人一生都達不到的高度,從三年前,葉紫月就已經開始注意這個人了,但卻始終找不到這個人的底細與根本。
至尊大酒店,寧採臣還真是從來沒有來過,據說這裡是京城很出名的一個家外聯酒店,幾乎大半的外省聯絡部,都是安置在這裡,秦越明作爲北方寧省的幹部,在這裡請客,當然不算是什麼意外。
寧採臣雖然出生在寧家,大人都是位高權重,但是對官場的事,卻沒有太多的興趣,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勾心鬥角,陰謀算計的人,對他來說,殺人,堂堂正正,只要是該殺之人,就不需要手段,一刀斬之,乾淨利落。
所以關於老頭子的政務,他從來就沒有關心過,雖然他在京城鬧了不少的大事,可從來沒有借過老頭子的勢,全靠他自己。
寧採臣的車子停下,走下來,門口早就已經等着的一箇中年人快步的跑了過來,向着寧採臣很恭敬的說道:“寧少,我姓明,是寧省駐京辦事處主任,以後請多多關照,秦市長已經在包廂裡等你,請你跟我來。”
秦越明是東方國家最優秀的年青一代官員,很多人都看好他,他不僅年青,而且天生就有混官場的潛力,他雖然是市長,但這省級的駐京辦,卻對他恭敬有加。
當然,這個明主任也認識寧採臣,在京城裡混,可以不認識任何人,但絕對不能不認識寧家人,更不能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年青人,因爲他就是京城第一少,寧採臣。
寧採臣三個字,是一種無形的震懾,在整個京城,絕對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放肆,就算是達不到那種高度,不知曉寧採臣所做所爲的人,一旦知道他是寧家人,也不敢招惹的,如果說寧採臣是寧家的招牌,那寧家,就是京城的招牌,誰都知道,以前的四個頂級家族,現在卻是變成了寧家一枝獨秀。
人敬一尺,我敬一丈,看着這中年人如此的客氣,寧採臣當然也不能太驕縱,笑了笑說道:“麻煩明主任帶路了,這地方,我可是不太熟。”
明主任躬腰領在前頭,把寧採臣帶上了三樓,帶到了一個包廂的門口,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很清明沉穩的聲音:“進來!”
門打開了,明主任送寧採臣進入,自己卻是隻站在門口,衝着裡面一個正在低頭看文件的年青人說道:“秦市長,寧少來了,你們稍等,我馬上讓人傳菜。”
這年青男人不過三十左右,保養得很不錯,如果路上遇上,誰也看不出他的年紀,最重要的,雖然他看着年青,但那神態就像是一個沉淪世間百年的老者,沉穩不驚,帶着一種內斂的威勢,寧採臣覺得,這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身上的這種威勢,也並不是他這樣的年青人可以擁有的。
年青人看着寧採臣,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慢慢的站起來,離開了坐位,向着寧採臣走來,伸手熱情的說道:“寧少,第一次冒昧見面,打擾了,我是秦越明,現在是寧省北西市的市長,相信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
寧採臣伸手,與之一握放開,說道:“當然如雷灌耳,只是我想不明白,秦市長爲何想要見我?我們應該互不相識吧!”
秦越明的眸子有種慧智的光芒,身上帶着親切平易近人的氣息,讓人一見,就不由的心生好感,這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點,就算是寧採臣充滿着警惕之心,也有這種感覺。
“早聞京城第一少,我當然想要見見,不管如何,早些年,我也是京城四少之一,好了,不惹寧少見笑了,這一次找寧少來,我的確是有事要與寧少探討,寧少,請坐。”
不愧是混官場的天才,說話乃至每個動作,都是鬆馳有度,這樣的人,再加上一顆聰明的心,精明的頭腦,說實在話,能混到今天這個地位,的確是很厲害的一個人。寧採臣當然知道,這秦越明通過葉紫月聯繫見他,絕對不會只是爲了見見他這個第一少,不過路上想了半天,他也沒有想到,這個人見他所謂何事,他們之間,素不相識,也沒有利益掛勾,本應該是平行人生的兩個人,絕對不會有什麼相交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