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京華學院有兩個美麗的女生,她們被戲稱爲絕代雙嬌。
一個就是後來的京城第一美人,葉家的葉紫月,八年前,她二十歲,正是人生最美麗,最青春的年歲,另一個,卻是肖玉雪,一個帶着平民氣息,卻吸引無數少男癡情的女生,那一年,她才十九歲。
兩人一個是京城大世家的大小姐,一個是來自貧強落後的僻壤鄉土,本來是不會有什麼交集的,可惜最後,一場劇變,造成了兩個人的接觸,改變了肖玉雪的一生。
大三的時候,肖玉雪那單親的母親病重,急需救治,但她付不出高額的費用,貧苦的家庭裡,她一無所有,唯一的只有她自已。
她十九歲,年華正豔,正是吸引男人目光的歲月,所以她決定,用自己的付出,換回母親生命的延續。
若不是葉紫月的出現,肖玉雪或者從那時候,就會墮落火坑,成爲某個有錢男人的附屬,也許等她年老色衰之後,再回到出生的地方,嫁給一個忠厚老實的鄉下男人,就這樣沉默痛苦的度過一生。
因爲在那一刻,她已經不敢再幻想自己的未來,她沒有這種資格。
葉紫月的出現,給予了她所需要的一切,因爲葉紫月看中了她,用一百萬的價格買斷了她的一生,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當時這個交易就已經成功了,雖然肖母並沒有挽救回來,仍然拋下肖玉雪去世了,但對於那個承諾,八年過去了,肖玉雪並沒有改變過。
曾經的肖玉雪,最想要的職業是教師,她想回到貧窮的出生地,給那些貧民的人們,帶來知識的希望,但葉紫月用另外一種方式,滿足了她的心願,那就是成爲一個官員,一個教師,一生的努力,可以教導一千個學生,但一個官員,只要施政得當,那受惠的,便是數以萬計的人。
所以大學畢業之後,肖玉雪在葉紫月的安排下,成了南方某個省的選調生,成了一個貧窮鎮落的副鎮長,就這樣一步一步的成長起來,這其中,當然有葉紫月的照顧,雖然她們這八年來,聯繫的次數指手都數得過來,但有些東西,一直沒有改變過。
比如那個承諾,所以肖玉雪雖然得到了很多人的讚揚,也想收爲已用,但肖玉雪一慣的獨來獨往,拒絕了這種拉攏,因爲她不會忘記,她並不屬於自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人生,若是下一次,葉紫月讓她死,她也不會留戀。
或者人生對她來說,蒼白無力,她現在只想趁着自己還有能力,給治下的人民更多的幸福感,這就是她活着的唯一動力。
“知不知道我男人?”葉紫月的話很輕,很溫和,但肖玉雪自從知道對方的身份,就很清楚,她就算是背叛了承諾,也逃不過這片天,京城葉家,對她來說,實在比天更大。
肖玉雪有些莫名,說道:“那個寧家子弟?聽聞你並不是他唯一的妻子?”
肖玉雪並不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但作爲一名官員,還是一名女性廳級高官,對國家的政治動向,不得不觀注,所以京城家族的一些事情,也會有秘書不自覺的傳到她的耳邊,比如說得最多的,就是寧家。
因爲只要是通曉一些時事的人,都知道,寧家已經是京城第一家族,威勢無邊,幾乎無可以與之抗衡了,而葉紫月,就是寧家的兒媳婦,這一點,不知道的人已經很少了。
寧家很強,這一點肖玉雪已經知道了,但就她對葉紫月性格的瞭解,她應該不是一個可以接受別的女人共享自己男人的女人,但事實上,這樣的事真的發生了。
葉紫月有多聰明,沒有人比肖玉雪瞭解得更多,因爲肖玉雪本身,也是一個聰明人,雖然不敢說擁有靈瓏心,但七巧心卻是有的,但她自認,相比葉紫月還差了一些。
“寧家後院他的女人有二十多個,個個都美若天仙,我並不是最漂亮的一個,不過我也有自己的優勢,所以才能成爲衆人的代表,變成寧少夫人,對了,我懷孕了。”
肖玉雪聽着這話,不解,但還是說道:“是麼,那真是恭喜你了。”
“我男人去了你那裡,想來是爲了處理前幾日的搶劫事件,這些年來,我知道你一直想擺脫當初的約束,掌控自己的未來,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讓我男人喜歡上你,那麼,未來的日子,你只屬於你自己。”
“這是你的要求?”
“是的。”
“那我知道了,我會盡力,只是愛情這種事,不受我的主觀意識所影響,我不敢保證,可以做到你想要的結果。”
寧採臣乘坐最近的班機,飛達了寧城,寧城是西南最大的城市,但並不是搶劫案發生的地點,從寧城出發,寧採臣還需要經過四個小時的車程,才能到達那個偏僻的城市,是的,那是一座中級市,雖然國家已經努力開發,但也只有一條高速路,直通縝城。
是的,縝城就是劫案發生的城市,在西南的幾個省份裡,縝城,其實實在名不彰顯,四個小時的車程,因爲路上發生車禍,用了大概五個多小時,纔在天黑的那一刻,趕到了地點。
夜色中,帶着一種山裡的涼風,氣溫一下子變得有了寒意,在這縝城這種屬於南方的城市裡,很少見的。
寧採臣穿着一套隨意的休閒服,白淨的臉上,還戴着一副眼鏡,給人的第一感覺,他就是一個學生,身上帶着那種書香氣息,雖然這一世,他離開大學已經有一年多了,但前世,他的確是一個書生,而且書生氣融入到了骨子裡。
縝城屬於川府之省的管轄,因爲太偏僻,經濟太落後,而且交通很是不便,離川府中心的培城太遠,所以有些不受重視,縝城遙隱山丘之中,據說唯一的一條交通高速,卻是花費了別的地方高貴的三倍代價。
沒有辦法,誰叫路基本都修在山頂上,搭橋引線,開口入洞,這的確是一個巨大的工程,還好,路終於還是修通了。
這些年來,隨着高速路的修通,縝城也發展了不少,但縝城除了偏僻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約束,是的,這裡是少數民族的聚中地,小小的一市裡,竟然擁有十六個不同的民族,想想看,十個國家的人住在一間屋裡,不同的習慣,不同的飲食,還有不同的民俗,這要是碰撞起來,肯定是山崩地裂。
所以這裡每年,都會出一些民族之間的矛盾,費去了政府不少的精力,哪裡有心情再發展經濟,所以關於發展的提速,每次提出來,最後都只是一個笑話,在這個以人爲本的世界裡,沒有哪個政策的落實,是可以十全十美,讓每個人都贊成的。
肖玉雪就在這座城市,而且剛調入不久,她一個女人,爲何在來這裡,因爲這裡是她的家鄉,或者說得直接一些,肖玉雪就是大山的女兒,屬於少數民族中最特殊的一族------巫族。
看到沉淪貧苦的家鄉,肖玉雪主動申請來到了這裡,關於縝城的情況,寧老爺子當然知道得清清楚楚,對於這個肖玉雪主動申請調動,他可是抱着相當的關注,雖在級別上提了半級,從副廳變成了正廳,但很多人,寧願降半級,也在從這裡離開的。
這是一個契機,不管對肖玉雪來說,還是對寧老爺子來說,都是的。
肖玉雪來這裡,若是幹出政績,那就會很耀眼,基本未來的路,就會一帆風順了,她幹出政績,對寧老爺子來說,也去了一聲心病,是的,縝城,就是國家幾個領導人心裡的病,這裡矛盾太多,衝突太多,甚至爲了以防萬一,在縝城的五十公里處,就設置了西南軍區的一個特種軍分區。
這個特咱軍分區的設立,就是爲了應付這些突發事件的發生,這一次搶劫事件,警方正是請求特別軍分區的支援,纔可以擁有這麼大的收穫,不然以那些劫匪的兇悍,他們會付出更大的傷亡。
也許是劫匪事件還沒有最終的平息,寧採臣還沒有走遠,就看到了全副武裝的士兵巡邏隊,這已經超出警察的權限了,也許在這熱鬧的夜色中,夾着一種危險的氣息,寧採臣想到,感受到的人,也不僅僅只有他一個人。
“小兄弟,一個人啊,要不要找旅店,我這裡有好介紹,紅的,綠的,什麼樣的都有。”寧採臣正回首四顧,品味着這異鄉的夜色,一個哄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個身材魁梧,穿着坎戶,顯露出硬肉胳膊的中年漢子,迎面走來。
“我叫大鼓,總汽站這一塊,誰不知道我大鼓是說一不二的,從不騙人,放心吧小兄弟,看你還是學生吧,最近縝城不太安全,你一個外鄉人,可要小心了。”
以寧採臣的眼力,怎麼能看不出一個人的品性,至少從眼睛裡,他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大鼓雖然看着彪悍,但的確是一個老實人,說的話很實在。
寧採臣笑了笑,似乎變得有些拘謹,問道:“大哥,什麼紅的,綠的,我不太懂?”大鼓立刻笑了起來,說道:“我看也是,小兄弟還是學生,真是太清純了,告訴你吧,紅的綠的是我們這裡的俗語,紅的就是正規的旅店,就是住宿吃飯,綠的會有一些花樣,除了吃住以外,還會有很多節目的,當然這些節目,有些少兒不宜,小兄弟要不要去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