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窮也好,富也好,繁重的工作也好,枯燥的學習也罷,這都不是失去快樂的原因。
有些人聽到醫生宣佈自己患了癌症,明明還有救治的希望,可沒多久就會死去,多半是自己把自己嚇死的。
而有些老人明知自己命不久矣,仍然快樂的享受每一天。
這一切不取決於生活,而是取決於本心。
樑珊是個單純的小丫頭,每天把自己困在實驗室的囚籠中,殷樂也有自己繁重的工作,所以從來沒有人對她說着這些話。、
她看着錢坤,拋開了腦中紛雜的思緒,道:“你的生活一定很精彩吧?”
“當然了。”錢坤笑道:“全世界各地的履行,殺殺人,救救人,喝最烈的酒,泡最靚的妞……”
“具體過程不用說了。”樑珊苦笑道:“只是人真的能隨心所欲嗎?”
“隨心所欲聽起來有些瘋狂,我更願意做一個敢想敢做的人,就像人們嚮往什麼說走就走的旅行,說買就買的東西之類的事兒,想好了就別猶豫,大膽去做,會讓你很快樂。”錢坤說道,他就是這樣的人。
樑珊沉思起來,錢坤正在逐漸用自己的性格改變她,他覺得,每個女孩子都應該去向世界展示自己的美麗,都有權享受一切美好。
樑珊剛有了點興趣,忽然電話響了起來,樑珊一怔,接通之後,頓時眉頭緊鎖,應了幾句掛斷了電話,剛纔的興致頓時無影無蹤。
她無奈的說:“理想是豐滿的,先是是骨感的。研發部已經開始準備好了,就等我了,我還得趕工啊。”
錢坤聳聳肩沒說話,人這一輩子想要做到豁達灑脫何其難,因爲不是一個人吶,肩上扛着太多責任。
不過,看着樑珊在那犯愁,生憋硬擠也不是辦法。
錢坤說道:“你先等會,吃完了飯休息一下,不差這麼幾分鐘,我和你玩個遊戲。”
樑珊剛纔也被他說的有心動心,自由自在誰不向往,又說了是休息一會,她點點頭也就答應了。
只見錢坤拿起紙筆,在白紙上寫下了一個乾坤的‘乾’字,遞給樑珊,道:“就這個字,請你目不轉睛的盯着看,五分鐘即可。”
樑珊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玩遊戲嘛,不知道纔有驚喜。
兩人一個是瘋狂科學家,一個是特種偵察兵,一個能在枯悶的實驗室裡定居,一個能在冰天雪地中潛伏不動,都是最耐得住寂寞的人。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五分鐘對他們來說很容易。
樑珊擡起頭,滿腦子都是這個乾字,這時,錢坤給她一張紙,遞過筆,說道:“把這個字寫出來。”
“這算什麼遊戲?”樑珊哼笑一聲,提筆就要寫,就在筆尖落在紙上那一瞬間,她愣住了。
這個字她竟然不會寫了!!
她皺着眉頭,思索良久,怎麼也想不出來怎麼寫,腦中只有這個字的大概輪廓,細節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兒?”樑珊吃驚的問。
錢坤哈哈一笑,道:“這種情況,在科學上稱之爲‘語義飽和’,。即長時間注視一個字或長時間重複朗讀一個單詞會導致個體對於該字的知覺變化。江戶川柯南把它叫做‘完形崩潰’。
在我朝有古語曾說,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長時間看着一個字,第一眼你知道,這是個乾字,並且理解它的含義,可是長達五分鐘盯着它,你的思維就會從整體觀察到局部,看它的偏旁部首,再看到橫折撇捺點。
觀察從整體變成了局部,當我喊停止的時候,你的思維會集中在某一點上,也許是橫,也許是豎,記憶就變得更零散了,所以一時之間你寫不出來!”
樑珊恍然大悟,並徹底對錢坤另眼相看了,之前他說過諾貝爾實驗的故事,居里夫人英年早逝,屠呦呦老奶奶的名言名句,現在又用這小遊戲在提醒自己,可見這人知識閱歷無比的豐富,必然有着精彩的人生。
只聽錢坤說道:“對一個漢字尚且如此,更何況你搞創作研發,思維固定在一個模式下,不是忽略細節,就是忘記整體,絕不會完美的。”
“我曾拜會過幾位知名作家,他們平時嬉笑怒罵,享受生活,靈感源泉全都來自幸福美好的生活,當靈感來臨,創作便會一蹴而就。”錢坤說道。
樑珊徹底心動了,因爲他說的有理有據,既有說辭,又有實驗,她發現,生憋硬擠真不是辦法。
樑珊忽然說道:“要不你帶我出去玩吧!”
錢坤笑了,要的就是她這甜美清純的笑容,大好的青春年華,何必浪費在這封閉的房間裡,更何況她的研究還沒能救人,卻已招來了殺身大禍。
若是她天天高高興興的四處去玩,敵人很可能就會以爲,她的研究失敗了,徹底放棄了,一旦這種毒蜂不能大規模繁衍,敵人就會放棄,她也就安全了。
錢坤這時一舉兩多,既能爲這花季少女增添顏色,又能迷惑敵人。
樑珊本來就是個單純的女孩子,被錢坤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打動了少女的天真爛漫的心,滿心憧憬的問:“你要帶我去哪玩啊?”
錢坤撓撓頭,道:“昨天我聽說有一個叫‘富貴人家’的地方不錯。”
“那是夜總會!”樑珊沒好氣的說。
嘿,沒想到她還真知道,錢坤索性一擺手,道:“那咱走着看吧,想起來去哪就去哪。”
“好,隨心所欲,我喜歡。”樑珊高興的說,準備徹底放鬆一次。
樑珊脫下白大褂,簡單的梳洗了一下,高扎馬尾辮,梳起了齊劉海,白色體恤,藍色的牛仔七分褲,綁帶的涼鞋,看起來青春飛揚,清麗脫俗。
出門的時候,樑珊多少還有些緊張和羞澀,這還是她第一次和男人一起出去玩。
兩人出門,坐電梯到樓下,剛到大堂,吳飛火急火燎的衝了過來,一臉的猙獰,指着錢坤的鼻子就開噴,道:“錢坤,這麼半天你幹什麼去了,多少人等着你送餐呢,大家都捱餓呢。”
錢坤懶得和他墨跡,淡淡的說:“沒空。”
“你什麼態度?我警告你,雖然總裁指派你專職送餐,但還是歸我後勤部管,我……”
吳飛口沫橫飛的說着,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見樑珊從後面露出一張如花的俏臉,冷冷的說:“他沒空!”
吳飛一下愣住了,大堂裡還有不少工作人員都嚇了一跳。
樑珊是公司的總工程師,雖說殷樂是總裁,但其實樑珊纔是真正的老大,沒有她的專利發明,公司哪裡會有今天,可以說,所有人都是靠她養活的。
在這裡,樑珊地位超然,被人們當祖宗一樣供着。
吳飛頓時傻眼了,只知道錢坤是殷樂的侄孫子,怎麼和樑工也有關係?
他實在忍不住問道:“樑工,您和錢坤?”
樑珊是個實在人,直言道:“他是騙子,我是被他騙的。”
吳飛頓時懵逼,就聽着錢坤大笑的和樑珊一起往外走,還問樑珊:“你會數錢嗎?”
樑珊斜睨着他,道:“廢話,我三歲就會幫我媽打醬油了。”
錢坤豎起大拇指,道:“太好了,一會我把你買了,你可別忘了幫我數錢。”
樑珊也笑了起來,對這次出行充滿了期待。
可是剛走到門口,樑珊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因爲外面下雨了。
特質的玻璃看不到外面,出了門才發現,大雨傾盆,地上都下得冒煙了,到處都是積水。
大雨澆滅了街道的喧囂,同時也澆熄樑珊的熱情,好不容易走出實驗室,想要放鬆一下,卻遇到了這樣的鬼天氣。
就在她沮喪萬分的時候,忽聽旁邊傳來砰的一聲響,錢坤撐起了一把大黑傘,面帶微笑的看着她,道:“雨水永遠澆不熄人的熱情。”
樑珊也笑了起來,也從旁邊拿起一把傘,那是專門提供給忘帶雨具員工的備用傘,她拿了一把白色的透明傘,兩人一黑一白,就像要去鎖魂的黑白無常。
漫步在雨中,空氣清新,涼風送爽,感覺無比的愜意,涓涓細流在腳下流淌,有種返璞歸真的暢快,錢坤說的沒錯,雨澆不熄熱情,卻能洗掉煩惱。
只不過剛出門沒多久,忽聽身後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聲。
錢坤雙耳一動,不動聲色的側頭,通過旁大廈的玻璃反光看了看,只見對面一輛摩托車突然發動了。
那人戴着頭盔,穿着騎手服,衣服都已經溼透了,看起來在雨中呆了一段時間了。
他騎着摩托車上,摸摸這,摸摸那,好像車子有毛病,剛纔壞掉了,現在才修好的樣子。
這種事兒若是發生在別處,錢坤看都不會看一樣,但這裡實在太敏感了,尤其是樑珊正好在這時候出現了,而且沒有坐車的情況下。
他眯起眼睛,不動聲色的往前走,摩托車緩緩發動,在他們後邊二三十米的距離,看似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保持着安全距離,但這段距離,同時也是摩托車最佳的加速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