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錢坤肯定的回答,殷樂被嚇得不輕。
賊人太狡猾了,居然懂得利用小狗來探路。
她當時根本沒多想,小狗亂跑是常有的事兒,趕巧她還怕狗,只能讓狗主人進來抓,而自己還傻呵呵的來了一次‘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也別自責,這招確實讓人防不勝防。”錢坤說道:“這就像公交車上,有人突然喊有小偷,任誰都會下意識捂住自己有錢包的口袋,讓目標不打自招,這也是小偷慣用的計量。”
他越是寬慰殷樂越是鬱悶,本以爲自己社會經驗無比豐富,多少成功人士她都能擺弄的清楚明白,如此看來,自己小孩子一樣。
說話間,那小偷已經走了上來,他的目標很明顯,就是這間房。
錢坤示意她們噤聲,然後在自己輕手輕腳的忙活起來。
兩人雙手相握湊在一起,又緊張又害怕又好奇,不知道錢坤要幹什麼、
只見他拔下了電腦上的一根電源線,一邊是插頭,一邊是線頭。
他用打火機融化了包裹線頭的絕緣橡膠軟套,用手一拽,裡面的銅線絲露了出來。
他微微一笑,將銅線絲纏繞在房門純銅的把手上,
兩女頓時明白他要做什麼了,不由得相視苦笑,這傢伙腦子是怎麼長的,如此輕鬆禦敵的方式,她們怎麼也不會想到。
真正的實力從來不分男女,重要的是人的經驗與智慧。
錢坤綁好了銅絲,然後將另一邊的插頭插入電源中,雖然看不見,但彷彿能感覺到電流在流竄。
說時遲那時快,小偷已經來到了門外,這一次連殷樂都聽到了腳步聲,顯然他也是經驗豐富,輕車熟路,非常的從容。
緊接着,只聽刺啦一聲輕響,純銅的門把手上頓時綻放出了青藍色的火花,那一剎那還有些絢爛。
只聽門口小偷發出一聲悶哼,隨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錢坤微笑着拔掉了電源,樑珊是個直性子,立刻打開門。
殷樂本想阻止她的莽撞,但見錢坤一臉風輕雲淡的摸樣,這才鬆了口氣。
姐妹倆一起朝外看去,只見一個男人橫躺在牆根處,帽子掉落在一旁,頭髮根根豎起,彷彿剛被颱風吹過,身體還在抽搐,就像一條死而不僵的蛇,最惹眼的還是他的右手,有些焦黑,食指和中指指尖出現了明顯的血泡。
樑珊皺着眉頭說道:“記得我小時候有次傻乎乎的要摸電門,被我老媽發現,狠狠揍了我一頓,我還氣了很久沒理她,現在看看這傢伙,我真想說,媽媽我愛你。”
錢坤微笑着走上前,看了看那傢伙,道:“還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出現了肌肉收縮障礙,好在沒影響呼吸,也多虧他接觸的面積較小,不然就會引發心房纖顫,估計就掛了。”
殷樂吃驚的看着他,雖然這小偷死有餘辜,但錢坤未免太輕鬆了,那對生命的漠視與冷傲,彷彿已經深入骨髓。
不僅對別人,他對自己也同樣,當被人用槍指着,仍然能談笑風生,彷彿心境早已超脫了生死。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傢伙好像真要掛了。”樑珊問道。
“還能怎麼辦,作爲良好市民,有人深夜潛入,意圖不軌,當然要報警處理了。”錢坤輕鬆的說。
殷樂毫不猶豫,立刻照做,現在錢坤已經成了這個家裡的主心骨。
當然主要是因爲他太懶,實在不想和小嘍囉糾纏,他們不夠格。
而且這傢伙一定和恐怖組織沒關係,道上也有道上的規矩,比如監獄裡,小偷和強姦犯是最受歧視的,幾乎天天捱打挨欺負,因爲他們的行徑令人不齒。
所以,恐怖組織也不會找這種江湖下九流來幫忙的,顯然是受人指派,而能指揮扒手的,必然是江湖人物,多半是那個叫胡通的江湖大佬。
所以,錢坤連口供都懶得問,反而交給警察是最好的選擇,還能對黑道人物起到最有效的威懾作用。
沒多久,警方趕到了現場,畢竟別墅區無小事兒,而且報警人是裕泰生物科技公司的老總,本市重點扶持的高新產業,納稅大戶,巡邏車和轄區派出所的民警一起趕到了現場。
一看這個小偷,一名巡警頓時說道:“這傢伙看着眼熟啊。”
隨後他拿出警務通,調取出了最近的重點巡邏任務,以及重點人物照片對比了一下,頓時吃驚道:“隊長,這傢伙就是最近連續在高檔小區作案,作案金額過百萬的棒球大盜!”
做過認真對比之後,還真就是這傢伙!
因爲他作案總是帶着棒球帽,多處監控都拍下了他,但就是看不到臉,所以被臨時成爲棒球大盜,再覈對他的身份之後發現,原來他是一個剛出獄的累犯,出來就開始瘋狂作案。
“咦,隊長,他手上有傷。”一名警員說道。
衆人看向他的左手,大拇指不規則的向外扭曲着,齊根而斷,看起來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斷的。
隊長經驗豐富,看了看,道:“好像被道上人執行了家法,不過沒毀他的食指與中指,看來是隻是小懲大誡。”
錢坤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想來這就是幕後的人,逼迫他來這裡偷東西的方式。
警方很快收隊走了,根本沒在乎這傢伙是被電暈了,這高檔別墅區自己私設的防盜裝置各式各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與其警方有不周全的地方讓他們投訴,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自己加強安保。
警方走後,殷樂和樑珊坐在客廳裡,一杯一杯的喝着咖啡,顯然是不想睡了,也不敢睡。
“姐,要不我們搬家吧。”沉默半晌,樑珊突然說道:“我總感覺好像被人盯上了,怎麼總有麻煩事兒呢?”
殷樂苦笑連連,這還不是因爲她牛叉的發明,只是事已至此已經沒法停止了,她瞥了錢坤一樣,在這混亂的局勢中,他成爲唯一的希望,雖然他比敵人還要神秘。
殷樂苦笑着說:“你別亂想了,剛纔警察也說了,這傢伙是一個專偷高檔小區的慣犯,正巧盯上我們罷了。你放心,明天我就找人換上最先進的,刷臉,指紋,虹膜的防盜門,保證壞人再也進不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特意看了錢坤一眼,好像在說‘除非壞人已經打入我們內部了’。
樑珊還是非常信任科技的,她點了點頭,無奈的說:“可現在怎麼辦,我都不敢睡了,生怕再有人闖進來。”
“那就別睡,我們聊聊天,天亮了就去公司。”殷樂爽朗的說,其實她也不敢睡。
只是這話說完,她們就陷入了沉默,發生這麼多事兒,害怕是必然的。
“乾坐着太無聊了,要不我們玩點什麼吧?”殷樂建議道。
錢坤頓時眼前一亮,主動建議道:“鬥地主怎麼樣,輸了脫衣服的!”
“呸!”兩女狠狠啐了他一口,樑珊說道:“姐,你給我講故事吧,我最喜歡聽你講故事了。”
“我……”殷樂苦笑道:“我一時間也想不起什麼故事來。”
其實今天殷樂比她經歷得更可怕,險些喪命,哪有心情講故事啊。、
但是就讓她們幹坐到天亮,無疑是痛上加痛,太煎熬了。
“要不還是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錢坤忽然說道。
兩女疑惑的看着他,天知道他那張賤嘴能說出什麼來,不過聊勝於無吧,樑珊點點頭,道:“行,你說吧。”
錢坤想了想,道:“話說在很久以前,有一個青年,他非常熱愛學習,喜歡思考,醉心科學……”
科學少年的故事?樑珊頓時眼前一亮,她最喜歡這個,小時候就是受到了科學家少年經歷而沉迷科學的。
殷樂也很好奇,這傢伙要說什麼?
只聽錢坤一本正經的說:“他每天都來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鬧中取靜,鍛鍊自己的思考能力,一天,他邊走邊沉思,忽然,一物從天而降砸中了他的頭。他揉着腦袋擡眼一看,頓時欣喜若狂,猶如醍醐灌頂,彷彿找到了必生的追求。”
兩女聽着,感覺好像是牛頓的故事。
只聽錢坤話鋒一轉,道:“這青年擡頭一望,只見旁邊樓上窗口旁站着一個美豔如花的少婦,只見她柳眉帶笑,鳳眼含春,面若三月桃花,暗含着風情月意,端是個風流人兒,正含羞帶臊的看着他,檀口輕吐,道:‘奴家一時失手掉了叉杆,官人休怪。’”
說到這,殷樂樑珊二女齊齊摔倒在你沙發上,滿頭的黑線,面紅耳赤,樑珊性子直,直接罵道:“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還以爲是牛頓被蘋果砸,原來是西門大官人被叉杆打。”
錢坤一本正經的說:“牛頓要是遇到潘金蓮,比西門大官人也好不到哪去,倒是那妖嬈娘子還能開開洋葷。”
“呸!”殷樂狠狠啐道:“別胡說八道,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故事,不說我們就走了。”
“好,好,我換一個。”錢坤說道,張口便來:“話說有一個少年名叫阿賓,年輕帥氣,身具特長,這一年他考上了大學,滿心歡喜的回到母校,準備大力感謝培養教育他的白潔老師,,在學校門口,遇到了他的好朋友侯龍濤……”
“行了,行了!”殷樂紅着臉連忙叫停,樑珊一臉呆萌還準備聽下去呢。
錢坤無奈的攤開手道:“我這纔剛介紹完時間地點人物,還沒進入主戲呢。”
“你這主戲都是省略號,沒啥可說的。”殷樂果然見多識廣,知識豐富:“真難爲你還整出一個‘大合集’,你也別講故事了,咱還是玩鬥地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