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驚叫聲頓時引起了人們的注意,車廂內瞬間安靜了下來,人們紛紛朝這邊巴望着,
錢坤被沒在意,忽然有人在背後推了他一下:“嘿,你裝什麼傻呀,說的就是你!”
錢坤轉過頭,頓時眼前一亮。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但卻非常漂亮。
她留着一頭微微有些波浪的長髮,齊齊的劉海蓋着額頭,腮邊還有兩縷流蘇。
眉毛彎彎似月,鼻樑挺直,還有一個挺翹的鼻尖,薄薄的嘴脣如兩片玫瑰花瓣一般嬌嫩,還有一雙大大的眼睛,只是此時充滿了憤怒。
“臭流氓,你看什麼看,剛纔還沒摸夠啊!”女人對着錢坤噴到。
錢坤一臉的無辜,車廂內這麼多人,剛纔車子快速轉彎晃動得厲害,誰都不免跟着搖晃,相互碰撞是很正常的。
但錢坤自己清楚,他絕沒有多餘的動作。
而眼前的女人一心的指責他,他恍然大悟,這是要訛人吶!
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真正大事兒不敢管,小事兒又亂管,總是喜歡站在所謂的‘弱者’一邊,搞得現在老人摔倒沒人敢扶,孩子被搶沒有敢救!
眼前的女孩不依不饒,認定了錢坤是流氓:“你別給我裝受害者啊,明明是趁亂摸了我,哎呀……我新買的裙子都被撕壞了。”
人們向她手扶着的地方看去,果然她身上穿着的白色連衣裙,在腰間的位置出了一條口子,露出了一截白嫩的皮膚,更讓人目不轉睛了。
男人都是如此,冬天的時候看女孩,喜歡看脖子,手腕,也就是哪露看哪,而夏天明明穿的很少,男人有喜歡哪遮了看哪。
就這麼一抹白皙,卻仍衆人目不轉睛。
女孩卻無比憤怒,道:“你個流氓,把我衣服撕壞了,你說怎麼辦吧!?”
此時錢坤徹底明白了,這纔是她最後訛人的手段。
“怎麼,你不想承認啊,那好,司機停車,咱去派出所,把你耍流氓的事兒說清楚!”女孩大喊大叫道。
小妞演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這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員。
遇到這種個事兒,大多數人會選擇息事寧人,去派出所被當成流氓,和現場賠償她一條裙子,這是很容易的選擇題。
只是錢坤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出來碰瓷訛人,太可惜了。當然,這總好過被苞養,或者失足。
錢坤始終沒說話,但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這是什麼人吶,還穿着名牌,卻耍流氓,真是衣冠擒獸。”
“是啊,臭不要臉。”
“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被他非禮了,真想揍他!”
指責錢坤的人有男有女,有女的咒罵,有男的威脅,不用說也知道是這女孩的同夥,在故意給錢坤施加壓力。還有人故意說出他身上穿着名牌服裝,顯然這是他被當成冤大頭的原因啊,可這一副是老外約翰的,若非如此自己恐怕連被碰瓷的機會都沒有。
錢坤哭笑不得的攤開手,道:“好吧,我認倒黴,你們說怎麼辦吧?”
“什麼叫你認倒黴啊,好像我冤枉你似得,要不咱們去派出所,讓警察從我身上採集一下指紋!”女孩盎然不懼的說。
“你說怎麼辦吧!”錢坤始終保持着微笑。
女孩痛快的說:“我認倒黴纔是,我也不想去派出所丟臉,你不要臉我還要名節呢!
但這條裙子是我剛買的,名牌還沒撕呢,七百五十塊,你必須原價賠償!”
“姑娘好心啊,照我說,流氓就要法辦。”旁邊仍然有人跟着起鬨,不依不饒。
錢坤笑容更燦爛了,而且非常乾脆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沓大紅鈔票,數出八張道:“七百五是吧,我給你八百!”
“不用,我佔你五十塊錢便宜幹什麼?我找給你!”女孩公事公辦的說:“不過我現在沒有零錢,下車換了再給你!”
錢坤聳聳肩不置可否,見女孩轉身要走,他連忙開口:“別走啊!”
“你還想幹什麼?”女孩詫異的問。
“這條裙子是我撕破了,我全額賠給你了,對吧?”錢坤說道,見女孩點頭,他笑道:“那這條壞裙子就等於我花錢買下了,是屬於我的,對吧?請你脫下來給我吧!”
他此言一出,車廂內頓時一片譁然。
這纔是真正看好戲的時候。
錢坤看着懵懵的女孩,愁眉苦臉的說:“這八百塊錢誰我媳婦給我一個月的零花錢,若是一天就花沒了我沒法交代,你把這條壞裙子給我,我縫補好送給我媳婦做禮物,你拿錢去買新的吧!”
“沒錯,人家既然賠償了全款,這裙子就應該屬於人家!”
“對,快脫下來給人家!”
這時,車廂裡的風向變了,開始有人支持錢坤了。當然都是男人,他們都想看看這漂亮姑娘當衆脫裙子。
女孩瞬間漲紅了臉,當衆脫裙子,這如何使得。
她下意識朝周圍看去,似乎在尋求同夥的幫助,可同夥一時間也不知所措。
這時,錢坤又說道:“剩下那五十塊你也不用找給我了,順便把你的褲衩買走!”
車廂內頓時發出一片鬨笑,起鬨聲此起彼伏,頃刻間,錢坤變成訛人的了。
他目光灼灼,緊盯着眼前不知所措的女孩,看她臉色紅的通透,秀美的大眼中滿是慌亂,修長潔白的脖子也爬上了朵朵紅霞。
一衆人跟風起鬨,逼着她脫衣服,羞得她跳車的心都有了。
“來吧姑娘,把舊的給我,去買新的吧。”錢坤一臉真誠的伸出手。
女孩紅着臉,狠狠瞪着他,周圍的人也在嚷嚷,充分發揮着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特質。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走過來,將他搭在錢坤肩頭,道:“哥們,這麼難爲一個姑娘不太厚道吧!”
錢坤知道這自然是女孩的同夥來出頭了,他連頭都沒回,身體微微放鬆,又猛然發力,上肢的肌肉頓時彈起,尤其是肩背的肌肉同時一震,那人的手如觸電一般被彈開了,蹬蹬蹬連退幾步,幸好身後人多,不然一定會翻倒。
與此同時,錢坤整個人的氣質都起了變化,雖然仍在笑,但笑容背後卻瀰漫着殺氣,這是一個從屍山血海走出來的男人,曾經血殺四方,百戰不死的戰神。
此刻散發出的氣勢何其伶俐,那女孩頓時感到一股可怕的寒意,彷彿要被冰封一般。
正巧這時汽車到站了,女孩連忙拿出錢塞進他手中,道:“錢還給你,有種你別走,我去報警!”
說完,她直接衝破人羣,飛快的下車了,同時還有幾個人陸陸續續的下車,以及剛纔按錢坤肩膀的那人,無法分辨哪個是同夥。
同時有幾個人從前門上車,其中一個男人看着窗外那奔跑的女孩,咬牙切齒的說:“那幾個人是騙子,專門在公交車上撞男人,誣衊別人說非禮她,故意用壞衣服訛人,你們剛纔誰背敲詐了,趕快報警啊!”
衆人頓時一片譁然,人羣中有人說:“我說怎麼覺得眼熟呢,原來是不久前十二路汽車上的那夥人,剛纔真應該把他們都抓住。”
嘿……錢坤無奈的笑了起來,這些剛纔還爲騙子打抱不平的人,此時正義感都出現了。
就算他們真知道那些人是騙子,當時也不會說的,親眼看到小偷扒竊也不敢喝止,看到老人摔倒也不敢扶!
錢坤不屑冷笑,甚至懶得看一眼這些醜陋的嘴臉,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典型的婊子做派!
他們甚至還不如剛纔那個詐騙的姑娘,明明可以靠臉吃飯,若是她點頭,以那絕色姿容,得有無數民營企業家揮舞着支票爭着保養,可人家卻靠勤勞智慧自主創業,難能可貴呀!
錢坤大方的爲剛纔的碰瓷團伙點了個贊,也比眼前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強!
‘工農新村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從後門下車……’
自動報站的聲音響起,還是熟悉的聲音,還是熟悉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