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平試圖聯繫衛謹失敗。司徒鶯雖然恢復了一丁點的記憶,使她可以在芬語集團的內衣設計部工作,但是這部分記憶只是關於她學業技能上的部分。因爲失憶的主要原因是抗拒現實,保護她的內心不會受傷,所以關於人事關係之間的記憶一點沒有恢復的跡象。想要幫助她恢復這部分記憶,必須得到衛謹的幫助才行。
衛謹從小和司徒鶯是亦姐亦母的存在,負責照顧教育她同時,也留下了最多開心的記憶。如果是她,應該能夠緩解司徒鶯內心深處對記憶的抗拒,使她恢復。
“衛謹說她是去執行一個重要的秘密任務,也沒有具體在哪裡,是什麼。”
衛謹當初離開時候,唐希平給了她一個呼救裝置。一旦她陷入險情可以利用這個裝置主動聯繫他,他會第一時間找到她並救她。不過在她事情這個裝置之前,唐希平對找到她沒有一點辦法。冒着風險去諮詢陳先生,接電話的是他的那個女保鏢,得知他的目的一口回絕,稱是軍事機密不得對外泄露。
“哥哥,我換好了。”
阿斯蘭換回了她的民族服裝,紫紅黑三色的民族服裝神秘又莊重,從裙襬下露出的雪白細嫩的裸足不沾一點灰塵,腳步邊緣踩在地面擠壓的部分透出健康美麗的紅粉色,九環銀環圈在纖細的腳踝上靜靜垂地。她的兩隻同樣纖細的手腕也佩戴有同樣的銀環。這個銀環是一種裝飾,也是她們族裡身份的象徵,環數越多身份越高。九環已經是族裡最高統治者的象徵。胸口垂着長長的銀鏈,仔細看可以看出銀鏈的主環是一條頭咬住尾巴的蛇圖騰,蛇身上垂下九根小蛇,小蛇的尾巴與主環連接。如果她走起來,會像風鈴一樣叮叮作響。頭上戴的是苗族很傳統的銀片發冠,只不過她的額前部分豎立起一個蛇圖騰,和那次在神廟裡看見的蛇神雕像一模一樣,材質也是純金,使阿斯蘭戴起來更像王冠。
“出發吧。”
唐希平看見恢復打扮的阿斯蘭,彷彿又見到了那一天從高臺臺階上慢步走下來的聖女——高貴、威嚴、冷漠、殘忍,只是她藏不住的笑意又爲她增加了一個新的氣質——甜美。
打開傳送門,唐希平和她一起返回一趟桃源鄉,這次目的要把小黑接回來。如今嚴白虎和黃秋林聯手,不難想接下來受到的攻擊會更加猛烈。小黑的存在也使他們這一方能夠增加一些籌碼。
傳送門的出口直接設定在第一次見到小黑的蛇神洞外。因爲他們只是短暫回來馬上要回去,也不用去村子一趟,引起不必要的騷亂。
“鬼婆知道我們回來了。”阿斯蘭小聲說。她剛進入桃源鄉就聽到了鬼婆的蛇語,爲她祈禱祈福。
“你想過去?”
阿斯蘭點點頭,這裡怎麼說是她的家鄉,她不可能不思念這個地方。
唐希平從她故意打扮整齊纔回來就猜到一二,說:“快去快回,我去找小黑。”
“嗯。”
話音剛落,她就像一陣風跑了。
唐希平走進蛇神洞,感到了一個熟悉又強大的氣息。
“小……黑?”
“嘶嘶……”
看見眼前盤踞的物體,唐希平實在不能把小黑的這個小字用在它身上。曾經可以假裝手鐲的小黑蛇不見了,一條足有他大腿粗的漆黑蟒蛇趴在他面前。一片片鱗片漆黑又明亮,湊近過去彷彿可以當做鏡子用,在它扭動間折射出微弱的光。不過堅硬的質感,每一片都好似黑曜石的切面,不難感受出它們的強韌堅固。
在黑蛇旁邊是一大堆白色的蛇皮,全部是它蛻皮的結果。
唯一沒有改變的是它血紅如紅寶石的眼睛,雖然比過去更大了,但是熟悉的神采證明了它就是小黑。
“這個我要怎麼帶你走啊?”
唐希平頭疼。過去它小小的可以假裝鐲子隨身攜帶。現在一下子長成了大蟒蛇,不說戴了,帶它出去都可以嚇死人。保證不到半天,馬上動物園的人就會過來抓它,以保護的名義把它扔進最惹人注目的玻璃籠子裡供人蔘觀,外面還要寫上大大的招牌掛着“黑玉蛇,別名黑蛟……”。
小黑倒一點不在乎他的頭疼,反倒爲它的成長很得意。搖頭擺尾的要貼過來蹭。
唐希平看見這麼大條蛇朝他游過來,也是心底犯怵,更別說知道它是有毒的,毒性還不是一般的強烈。無言唐中森不是告訴他,黑蛟成年也不過他的手腕粗,怎麼會變成大腿粗了。總不能理解成那位胖哥的手腕和他的大腿一樣壯碩吧。
小黑纔不管,直接往他身上爬。看見不能綁在他手腕上了,直接掛在他身體上。好像給他披了條蛇皮坎肩,只是這個是真貨,唐希平感覺要被它壓死了。
不過唐希平更擔心是它失去了它的隱蔽性。過去它可以藏在他手腕搞突然襲擊,這次別說人了,就是頭豬隻要看見它一動都會馬上逃跑。不用毒,光用它身體的力量都可以輕鬆纏死一個。
“哥哥。”
阿斯蘭感覺到這邊唐希平鬱悶的想法回來,看見了盤在他肩膀上的巨大黑蛇。剎時嚇得匍匐跪下,覲見她族的神明。
“起來吧。”
唐希平頭更疼了,小黑都成這個樣,阿斯蘭還陪它一起鬧。
阿斯蘭畏懼看着小黑,小心詢問唐希平:“哥哥,我們真的要把它帶回去嗎?”
阿斯蘭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聖女,知道這麼大條黑蟒蛇帶回那個文明世界會引起多麼巨大的恐慌。論體型,只怕只有森蚺能夠和它相提比倫。
“要不怎麼辦?這次目的就是帶它回去的。過去還擔心它實力不夠,這下可好,我相信嚴白虎看見它直接跑了,還打什麼打啊。”
這次小黑頭上的兩個角更加明顯,不論它到底是屬於什麼蛇種,但明白了它有一個別名叫黑蛟。看上去的確好像一條黑色的小龍。
阿斯蘭吃吃笑,她不反對。相反她很樂意照顧這個‘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