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平徒步來到蘇菲家,他近段時間不主動聯繫蘇菲也是不想讓她和這件事情攙和太深。黃秋林這次目標很明確,蘇菲只要不和他表現出太深關係,她反倒是最安全的。
按她家的門鈴,看見她還住在老式的石庫門。上方從二樓窗戶伸出來的衣杆上掛滿了衣服,好像萬國旗一樣五顏六色,不過滴滴答答的在滴水,搞得巷子裡溼噠噠的。
“唐哥?你自己進來吧,門沒鎖。”
唐希平也沒在意,以爲蘇菲還在忙,沒有功夫給他過來開門。自己推門進去……
譁!哐!
一盆冷水迎頭澆上,鐵皮的洗臉盆好像一個帽子戴在他頭上,剎時把他澆成了落湯雞。清水還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蘇菲緊張看見被整蠱成功的唐希平不好意思說:“對不起,唐哥,我不是故意的,是……”
唐希平發呆看着眼前出現的女孩。
司徒鶯囂張說:“姓唐的,我就說是我乾的又怎麼樣?有種你來打我啊?”
唐希平一步步往她走。
司徒鶯看見喪屍一樣朝她接近的唐希平害怕起來,囂張的表情漸漸消失,緊張看着他。
唐希平突然緊緊擁抱住她,激動說:“鶯子,你原來在這裡。”
“啊?喂!”
司徒鶯回過神,記起來她還在和唐希平敵視,怎麼和他摟摟抱抱上了。憤怒說:“我又沒原諒你,少給我套近乎。”
唐希平哀傷離開她,看向旁邊的蘇菲,好奇司徒鶯怎麼會在她這裡同時,也是不滿她陪着她一起鬧。
蘇菲不好意思低下頭,不過心裡卻暗自爽快,似乎發泄了某種怨氣。最主要唐希平現在狼狽的樣子看上去很好笑,她不低下頭就要被他看見她藏不住的笑意了。
唐希平看見司徒鶯平安就放心。她的老子可是司徒格,如果讓他知道司徒鶯出事了,他和黃秋林要一起倒黴。
“是說怎麼突然叫我過來吃飯,果然沒好事。”
蘇菲吐吐舌頭跟上,去找她爸的衣服給唐希平換。
司徒鶯還因爲唐希平的擁抱發呆,霍然明白了什麼,在玄關大喊:“唐希平,我要殺了你!”
發現她被唐希平抱得全身溼透了,皮膚上傳來的涼意才注意到這個情況。
唐希平得意笑,要倒黴當然要兩個人一起倒黴才行。直接佔了浴室,讓她在外面好好涼快涼快,有本事她進來一起洗。
三個人一起坐在餐桌上,司徒鶯還是看着他一肚子火。
唐希平過來時候已經看到了司徒鶯在車,對她說:“果然是你的車。”
司徒鶯知道他在說什麼,說:“如果我說事情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嗎?”
“信。”
唐希平肯定回答,大口吃飯。實際上在司徒鶯暫住地樓外等待的時候,他已經想通了。所以再見到她的時候放下心,害怕她已經遭遇到不測。
司徒鶯不敢相信看向他。
唐希平說:“不說你有沒有這個膽子,以我瞭解你也不會是那種人。你要撞也只會來撞我,不會去撞其他人。”
司徒鶯臉紅,被唐希平說中心思。不過承認她看見他和那些女人親密照片的時候,她有過這個想法,想要把一切都毀掉算了,所以現在很心虛。
蘇菲聽出點味道,小聲問:“唐哥,差點撞了夢欣的就是門外這輛車?”
“是啊。”唐希平聽蘇菲這麼說,問她:“蘇姐都告訴你了?”
“嗯。”
因爲蘇菲和蘇安妮同姓,平時來蘇安妮都喜歡把蘇菲當成妹妹看待,也同情她的經歷。現在她知道了這些事,一點不難猜是蘇安妮給她提醒。
蘇菲複雜看向旁邊的司徒鶯,以爲她不小心救了差點撞死林夢欣的兇手。雖說她是一個小模特,但是因爲唐希平的緣故,她和林夢欣她們關係不錯,她們也很照顧她。有點後悔應該乾脆把她扔在車裡,疼死她算了。
唐希平把蘇菲的反應看在眼裡,說:“是她的車,不過不是她乾的。她也是受害者,差點成了替罪羊。”
司徒鶯沉默。
這次幸虧故意撞人沒有成功,一旦撞死了,罪名一定會落在她頭上。雖然因爲她父親的緣故她不會出太大的事,但是她和唐希平一定會反目成仇,她的人生也會留下污點。
蘇菲鬆了一口氣,也感覺吃飯氣氛太沉悶了,笑着招呼兩人說:“快點吃吧,東西冷了就不好吃了。”
晚飯後,蘇菲去廚房洗碗把空間留給兩個人,知道他們有很多話要說。唐希平和司徒鶯坐在客廳,電視開着,卻沒有一個人的注意力在電視上面。
“你準備和阿林哥正式開戰了嗎?”
“不捨得?”
司徒鶯答不上來,說:“阿林哥過去對我很好的,他這次一定是糊塗了。難道沒有和談的可能?”
“和談?”唐希平笑了一聲,“現在那塊海景地是我們的。結果黃秋林因爲覬覦這塊地的潛在價值一定要說是他的,因爲他負責拆遷的地區在這一片。他想買,我不可能賣。說共同開發更是一通屁話。房子坐起來了,地方是他的,產權也是他的。那樣又和把地賣給他了又有什麼區別。這種情況只有可能正面去打,用實力證明這塊地最後應該屬於誰。”
司徒鶯知道。也知道她不論受多少人寵愛,可是她還是改變不了她最重要兩個男人的想法。好像她自己,她知道黃秋林喜歡她,唐希平也實際不捨得她。她難道能同時嫁給兩個人,做他們兩個人的老婆?不論是地皮,還是她,這兩個男人都不可能坐下和談。
司徒鶯突然站起來,說:“上次太不公平,我們再來比一次吧?”
“比?比什麼?”
唐希平看出司徒鶯的覺悟,似乎她想用她的能力做出什麼事。
“比賽車。上次是我的地方,你用的又是比我差很多的車。本來比的就太不公平。我知道林思茹有一輛白色邁凱輪,我們以環城公路爲賽道。誰先跑完一圈誰就贏。”
“比什麼呢?”
“比……你贏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包括接納你的那些女人。不過如果你輸了,你要把地皮賣給黃秋林。也算我還了他的情。”
唐希平笑起來了,說:“你這是把你自己當賭注。”
實際輸贏他都不吃虧,吃虧的只有司徒鶯她自己一個人。
“你敢不敢比?”司徒鶯從來沒有這麼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