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柳軒是害怕,一旦自己承認了,就是給予了雪白萱一個承諾。在這件事上,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到時候又會讓她失望了。與其這樣,還不如開始就不要承諾。他擔心雪白萱會因爲自己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而傷心絕望。
當然,鄭昌也注意到這一點了,但是他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觀察着雪白萱的反映。看到她的臉色倒是不那麼難看了,至少看上去並沒有因此而傷心,鄭昌才放下心來。
本來這件事也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可以說準的,對方最後就算是答應了,怎麼做不還是看他自己麼。所以,鄭昌倒是對柳軒的話不感到奇怪,一聽就是一個情場老手。
不過,現在柳軒的話其實已經軟了很多,看樣子就想要跟自己好好談。既然對方對自己沒有惡意,鄭昌也不會一直都那麼斤斤計較的。如果連當事人都不在意,自己又何必在意呢?
反正他相信,以柳軒現在的樣子是得不到雪白萱的,而自己憑藉着對雪白萱一片赤誠,終將會打動美人的。這不是鄭昌第一次對別人心動,卻是第一次覺得這個人我喜歡,我想要把她娶回家。
“鄭經理,我們公事私事都談完了,我覺得可以敬你一杯。說實話,我在中州跟帝都見到了不少商人,可是他們的性格我都不喜歡。有一些人雖然跟你一樣都是在國外留學歸來的,但是並不是都跟你一樣的直爽。”
“好,其實,我也是很喜歡柳副總的性格。我們就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沒有之前的誤會,恐怕我們對對方的認識也沒有那麼深刻。這一杯我喝了,我在敬你一杯。”
然後兩個人就在那你敬我我敬你的,看起來倒是沒什麼問題。畢竟本來商業聚餐不就是這樣麼,都是靠喝酒談生意的。
但是雪白萱總覺得兩個人喝多了,想要勸一勸,可每當這時,兩個人都表示自己沒有喝多。柳軒更是表示:“酒逢知己千杯少,遇到了鄭經理之後,我才覺得應該多喝幾杯。”
雪白萱見實在勸不住了,也就不再說什麼了,自顧自的吃着菜。她想,大不了自己回來去找阿猛他們把這兩個人都擡到酒店去睡一晚。
最後,事情果然跟雪白萱預料的一樣,兩個人的酒量雖然不錯,幾乎喝到了半夜,但是終歸還是醉倒了。雪白萱看着臥倒的兩個人,直接從柳軒口袋裡拿出了手機,然後找到了阿猛直接打了過去。
“喂,大師兄,你怎麼現在這個時間找我啊?都已經很晚了,我還以爲你出去辦什麼事了呢?今天也沒有看到你出去,我不過去找了躺師父,結果回來就不知道你去哪了。”
“阿猛,我不是柳軒,我是雪白萱。柳軒今天跟我一起參加了一個飯局,對方也是一個合作方經理,兩個人聊得不錯就一直灌酒,現在都喝的一塌糊塗。我等一下發定位給你,你再找一個師兄弟來把兩個人都帶走吧,放到酒店休息一晚。”
“啊?都喝醉了?可是大師兄的酒量不應該啊?”阿猛有些疑惑,他很瞭解柳軒,對方不會輕易喝醉的。尤其是最近,他自從腿受傷之後,爲了快一點恢復,飲食方面已經非常注意了,就算是喝酒也應該會自我控制的纔對啊。
當然,阿猛並沒有給雪白萱說太多,畢竟,大師兄自有他的打算,自己身爲師弟也不應該去多加干涉。
“是啊,兩個人都喝醉了要不然我也不至於打電話找人,你快點過來吧。”
由於距離不是很遠,阿猛很快帶着另外一個師弟趕到了。雪白萱中間給上官金月打了個電話,說是柳軒今晚就待在酒店睡不回去了,上官金月也沒有多問什麼。
雪白萱陪着他們把人帶到酒店之後,又去開了兩間房。讓阿猛跟柳軒住照顧他一下,至於鄭昌,就直接讓他那麼睡着吧,反正一個晚上而已。
但他們剛把人放到牀上,柳軒就突然蹦了起來,然後開始打拳。一招一式的,還挺像樣子的,就在房間內塊空地上。
這下就把雪白萱跟阿猛整懵了,這是怎麼回事啊?柳軒這是在打醉拳?他們猜測是這樣的。可按道理來說,柳軒應該不會打醉拳吧?
誰也不確定,但是從來沒有人聽說柳軒喝醉了之後的習慣是打醉拳啊。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柳軒打拳的時候眼睛是眯着的,不算是閉上,但應該也看得清路。
此時,柳軒滿臉通紅,如果不是雪白萱親自見證了他喝了那麼多的酒,她絕對不會相信此時的柳軒是真的喝醉了。這一招一式打的,就算自己絲毫不動武功,也覺得十分有力,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真的醉拳還是假的醉拳。
當然,柳軒並沒有真的喝醉。就像是阿猛所說的那樣,他知道自己的腿傷需要好好養着,就算不在乎這個,他也想快點把傷養好報仇啊。
所以,喝酒的時候他使用了一點小計謀,只不過是江湖上常見的把戲。雪白萱根本就沒有關注他們,而鄭昌畢竟長時間都是在國外留學的人,對這些根本就是一竅不通的。江湖上的東西他更是沒有見過,自然不知道。
柳軒喝酒是真的,不過,每一杯他其實都喝了一點點而已,大部分都被自己倒掉了。所以,外人以爲他一直都在喝,而且喝了很多,其實真正只是喝了一點點而已。
他看到鄭昌喝醉了,趁着雪白萱出去打電話的試探了一下,發現對方是真的喝醉了。於是,他就想要趁機試探一下雪白萱,看看她會不會對自己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比如多一些關心啊,或者親親自己之類,便假裝也喝醉了酒。
誰知道,直到自己被帶回了酒店,雪白萱馬上就要走了,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讓柳軒有點不愉快了,明明不應該是這樣啊。
他有點着急了,所以直接蹦起來開始打醉拳,這下倒是真把人都鎮住了。雪白萱也沒有走了,只是奇怪的看着他。
“阿猛,你大師兄還會打醉拳?我以前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呢?”雪白萱詢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啊,畢竟他是大師兄,比我進門早得多。而且師父對他的教導一向都比我們要嚴格,大師兄領會的也快,如果說他會醉拳可能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吧。”
“問題是,他現在喝醉了在這裡打醉拳,這也太不正常了吧。我以前也跟他喝過酒,就沒有見他喝醉過,而且認識那麼久了,就不知道他還有這個習慣。”雪白萱有些疑惑。
柳軒聽着兩人的談話,覺得這個行爲可能不是很管用,自己必須換一些別的招數才行。於是,他一邊打拳,一邊開始講胡話。“萱萱,你知道嗎?其實我有一個小秘密呢,誰都不知道的。”
本來安靜打拳的人已經夠奇怪了,結果現在還開始聊天了。雪白萱有些詫異,但害怕柳軒酒後吐真言,還不知道會說出些什麼呢。於是,她招呼着阿猛去外面買一點解酒藥送過來。
等到阿猛離開後,她直接把門關上了。然後走上前去,拍了拍柳軒的臉。“你有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你會告訴我嗎?”
柳軒突然瞪大了雙眼盯着雪白萱看了一會,然後說道“萱萱,我喜歡你呀,是真的很喜歡的那種。儘管我知道自己傷了你,我也不想這樣,只是有些時候,自己都搞不清楚感情這個東西。”
“是嗎?那你剛剛在餐廳裡跟鄭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就像是要把握託付給他一樣,如果不是他後來轉換了話題,我覺得接下來你們馬上就要稱兄道弟舉行交換儀式了。”
聽到這個問題,柳軒剛想回答,突然想到,自己是喝醉了啊。既然是醉了,怎麼可能還那麼清醒每一個問題都回答的那麼清楚呢。只有含糊不清才更像是喝醉的樣子啊,於是柳軒開始支支吾吾的。
“你說什麼?我聽不太清楚。”雪白萱直接把耳朵靠近了柳軒的嘴巴,結果柳軒突然在雪白萱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開心的拍着手,像個偷吃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樣。
“啊,我終於親到你了。萱萱我好喜歡你啊,對不起,不要生我的氣好麼?”
雪白萱很無語,看着眼前的柳軒,她覺得對方應該是真的喝醉了,否則怎麼會這麼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在這亂七八糟的又蹦又跳的。
正好,阿猛及時敲門,雪白萱開門之後就把柳軒交給了他,然後轉身就走了。在待下去,她覺得自己可能會被逼瘋的,看着柳軒,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現在這個樣子......
阿猛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把柳軒扶到了牀上坐着,然後轉身剛到了水回來想要給大師兄喂藥,就看到他在盯着門看,一動不動的。
“大師兄,你怎麼了?”
“阿猛,不用吃藥了,我沒有喝醉。其實,在餐廳的時候我就是騙她的,只是爲了去驗證一些事情而已。可惜,到最後,我逃避的問題,她也在逃避。”
“大師兄,你說的話我有點不明白。不過,我能感覺到你還是挺喜歡雪主管的,爲什麼不能直接跟她說呢?你看,對於鈴兒我就有遺憾,所以,以後如果我還能遇上自己喜歡的姑娘,我一定會直接表白的。”
“阿猛,你我的情況不一樣的。如果我的事情跟你一樣簡單就好了,可惜,很多時候都沒有如果。我以爲喝醉了之後就可以借酒裝瘋,說出真心話,豈止真心話也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我又不是真的醉了。”
“感情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懂,不過,大師兄你真的會打醉拳嗎?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啊,以後可以教我嗎?”阿猛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臉興奮的看着柳軒。
“唉,你果然還是年輕啊,一點都不知道憂愁爲何物,想當初,我也是跟你一樣的。那不是真正的醉拳,是有一次我喝多了,跟師父一起研究的,我們倆都不會醉拳,胡亂打着玩的。”柳軒摸了摸阿猛的頭髮說道。
“啊?如果是自創的都這麼厲害,不愧是大師兄。我還是很想學,大師兄應該可以教我的吧?”阿猛問道。
“當然,這個藥你去放到鄭經理的房間吧,我覺得他明天早上酒醒了應該會需要的。等你回來我們就一起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