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設置在二樓,他們搭乘着電梯很快就抵達那裡,剛出電梯就有穿着一襲大紅色衣服的女侍從走上來行禮:“大少爺好。”
紅妝豔抹的,也看不出長什麼樣,不過她的大紅脣倒是讓人印象深刻,方啓明點點頭:“你好。”
秦門大少爺這麼不做作親切的做派,女侍從還是頭一次見到,她微微地愣了一秒繼續笑道:“六爺吩咐我在這裡等您,請您跟我來。”
於是一行三人都跟在女侍從後頭亦步亦趨的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最終抵達一扇檀木色的二人高的大門前,女侍從敲了三下,大門應聲而開,酒宴裡頭所有坐着的除了秦五爺和秦八爺,全部起立朝着站在門外的方啓明行禮問好:“大少爺。”
這間似乎是個小包房,裡頭統共只坐了幾十個人,不過看起來都是秦門的精銳人員,年紀也都比較大,方啓明絲毫不敢怠慢,連忙還禮:“各位中午好。”
這位大少爺謙和的態度贏得了很多人的好感,也不枉費他們在這裡苦等了這麼久,本來秦六爺說方啓明去給古大爺治病的時候他們還半信半疑的,不過現在都相信了。
之前在祭典的時候所有人都離得比較遠,所以都沒有看清方啓明的長相,只清楚大少爺長得蠻高,撐得起鬆垮的玄色黑袍,不過現在近看這位大少爺,一眼看上去就覺得氣度不凡,神清氣朗,讓人望而生喜。
方啓明迎着衆人的目光淡然地走進去,在秦五爺的身邊站定,行了晚輩禮:“剛剛沒在天樞樓看見您,原來您是來這裡應酬了。”
秦五爺磨搓着下巴笑道:“那估計咱們是錯開了,我在那裡等了半天都沒看見你下來,還以爲你被一羣老傢伙攔住不讓走,於是就上來給你救場了,沒想到上來也沒看見你,我還以爲你這小子去哪裡躲着了。”
方啓明錯愕得一愣,知道秦五爺在跟自己開玩笑,於是淡淡笑了起來,眸色閃着細碎的光芒:“我怎麼敢呢,侄兒可乖巧地很。”
衆位堂主看着秦五爺跟大少爺這你來我往,聊的十分親密,也都知道這位大少爺是受到秦五爺喜愛的,既然秦五爺做出喜歡這位大少爺舉措來,那麼跟二少爺三少爺和五少爺那種可有可無的地位是不同,要知道當初二少爺他們祭天地的時候,整個過程秦五爺都沒有出現過,都是全部交給六爺負責。
本來他們在祭典上看到秦六爺,還以爲這位大少爺也同他們一樣不受五爺的喜愛,沒想到到了酒宴秦五爺卻默默跑到這裡幫着方啓明應付安撫他們,這大少爺的面子在秦門可是頭一份的。
祭典儀式過後,這些已經成人的少爺就能夠執掌一方,成爲秦門的掌權者負責秦門的各項工作,而在秦門有個不成規矩的禮節,如果哪位旗主或者堂主願意爲其中一位少爺效勞,就要端着酒杯走到他面前,少爺喝了這杯酒,就表示他得到了這個堂主的支持,其麾下的勢力和財力就會爲這個少爺所有。
而至今爲止,二少爺得到了午馬堂和卯兔堂的支持,三少爺得到巳蛇堂和戌狗堂的支持,而五少爺只有亥豬堂的支持。
十二堂主對應着十二生肖,不過這十二堂主還以四大旗主爲首,分別是青龍旗,白虎旗,朱雀旗,玄武旗,四大旗主都不曾孝忠於任何一位少爺,他們雖然爲秦門效力,卻是又脫離秦門的存在,只不過是安了秦門的名頭,在各自的城市裡維護市民的安全。
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如果不是秦門出現危機四伏的情況,他們平時可以完全不參與秦門的任何事務,其實有點像古代周天子和各諸侯國的關係,這還是秦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定下的規矩,就是爲了防止子孫後代利用這麼大的勢力,跋扈不仁禍害百姓。
所以方啓明想在秦門站穩腳跟,爭取各位堂主的支持也是十分必要的,畢竟如果空有大少爺這樣一個名頭,是絲毫做不出什麼成績來的。
衆人還在觀望着,卻見白虎旗主趙春生第一個端着酒壺拿着酒杯站了出來,他走到方啓明面前,他目光溫和的看着這位青年人,依稀在他身上瞧到了當年古謹的模樣,他細微地點點頭,將酒杯遞給他:“大少爺,今天我趙春生敬你一杯水酒,白虎旗以後就爲您孝忠了。”
方啓明雙手捧過酒杯,謙和地朝他笑道:“多謝趙旗主,以後請多多指教。”
秦五爺絲毫不敢到意外,這白虎旗主之前原本是效忠於古謹的,最忠心不過,雖然古謹離開了,但他還是堅守着古謹的命令留在秦門,十幾年間爲秦門立下的汗馬功勞數不勝數,所以方啓明作爲古謹的繼承者,趙春生自然第一個出來支持這位看起來勢單力薄的大少爺。
秦五爺不禁爲自己的充滿睿智暗自欣喜,要不是他在古謹回來的時候就堅定地提出爲方啓明舉辦祭典,怎麼可能怎麼快就拉攏到這些散落各處的勢力,這下子總統交給他的任務,總算找到解決的幫手了。
大夥還在因爲趙春生的舉動震動的時候,朱雀旗主陳瀟就笑着一拍桌子,掄起酒壺站了起來,他看着方啓明道:“大少爺如果一口氣喝下這一壺白酒,那朱雀堂今後,就爲大少爺效勞。”
大夥一陣譁然,這一壺白酒差不多有一斤了,方啓明這一看就是沒有歷練過酒量的年輕人,怎麼可能喝下這一斤的白酒,這朱雀旗主還真是爲人所難。
秦五爺也擔憂的看着方啓明,這小子行不行啊,他可不想讓他酒精中毒,等會兒古謹大哥護短起來,說不定會打死他。
趙春生已經開始開啓護主模式,攔在陳瀟面前,怒道:“陳瀟你什麼意思?”
方啓明看了那滿滿一壺酒,心裡腹誹:幸虧他早早服用了無憂丸,現在藥效開始發作,這一斤白酒應該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