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浩,開槍!”黃雯珊大聲叫着,眼角流出顆顆晶瑩,當着衆人的面,她竟然被龍事成這般戲弄,一股難以啓齒的情緒直上心頭。
“有種你就開槍,大不了一起奔赴黃泉,反正有一美人陪我,這輩子也值了,哈哈。”
龍事成變換着手勢,或爪或拳,心中卻跟明鏡似得,他就是要激怒景浩,這樣纔有機會逃脫。
“你贏了。”景浩將手中的槍壓低,隨後往空中一拋,嘴角卻微微揚起一道詭異的弧線。
就在龍事成的視線隨槍飛起的瞬間,景浩左手一震,袖中落出一枚鋼釘,電光疾馳地朝壯漢的眉心飛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龍事成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擡手朝奔來的景浩就是一槍。
黃雯珊作爲公安的精英,自然不是善茬,就在龍事成露出破綻的同時,她趁機右肘朝龍事成塌陷的胸骨一撞。
“臭娘們!”龍事成疼的直冒冷汗,順勢就想反身一槍。
黃雯珊哪會再給他機會,只見其雙手抓住龍事成持槍的手臂,猛然一躍,修長的美腿順勢夾住他的頸部,腰勁一提,直接將龍事成摔在地上。
奪過手槍,黃雯珊對着他的後腦連敲數下,直打的龍事成渾身抽搐,這才了事。
這時,雨漸漸停了,太陽從烏雲密佈中奮力的跳了出來,在滿是泥濘的土地上搭起一道七色彩虹。
光幕下的淤泥裡,橫七豎八的全是人,在一旁滿是彈孔的轎車邊,景浩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景浩,你怎麼了?”黃雯珊一向厭惡男人,特別是剛纔龍事成的羞辱,要不是因爲職責所在,她會一鞋跟直接將其踩死。
可跪在景浩的身邊,黃雯珊卻沒絲毫的厭惡,眼中只有濃濃的關心。
“你傷哪了?怎麼鼻子開始流血了?”黃雯珊神色緊張,俯身檢查着景浩的身體,卻發現他毫髮無損。
此時景浩眯着眼,模糊的視線被一團龐然大物遮擋,淡淡的玫瑰香鑽進鼻中,讓他心臟忍不住一縮。
“如此良景,觀賞之後,真是死而無憾啊。”景浩慢慢睜開雙眼,一副極其享受的模樣。
“你醒了?嚇死我了。”黃雯珊一把摟住景浩的脖子,當時如果沒有他的挺身而出,此時的情況可能就要對調了。
景浩睜大雙眼,只覺視線一黑,口鼻傳來一陣柔軟,憋得他差點沒喘過氣來。
“姑娘,你不怕冷嗎?”景浩漲紅着臉,氣喘吁吁道。
一陣寒風吹過,激動不已的黃雯珊只覺上身一涼,低頭看去,才發現未着衣物。
“混蛋。”黃雯珊這才記起,剛剛制服龍事成的時候,聽到“刺啦”的響聲,原來是她衣服破裂發出的聲音。
景浩兩眼一花,一頭栽到地上,心中暗罵,又不是我撕的,你抽我大嘴巴子幹什麼!
“還看?閉眼!”黃雯珊抓起一把污泥,直接捂在景浩的臉上,這才匆匆拿了件衣服披上。
這泥巴一股酸爽感,景浩連忙從嘴裡吐出,怒道:“又不是我非要看的!”
他們正在吵鬧的時候,只見遠處涌來黑壓壓一片人,蒙面制服,手持衝鋒槍,看來是特警趕到了。
“瞧瞧你乾的好事!”一輛指揮車疾馳而來,人未從車裡下來,卻已經聽見他暴怒的聲音。
白鶴看到現場的一片狼藉,死的死,傷的傷,特別是倒在泥土中的龍事成,居然胸骨凹陷,昏迷不醒,這讓他心中怒火叢生。
這個案子白鶴從年前就在跟,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準備放長線釣大魚,結果愣是被景浩給破壞了。
“把他給我抓起來!”白鶴眼露兇光,直接朝景浩走去。
黃雯珊聞訊,立馬站在景浩身前,質問道:“你憑什麼抓他?”
“妨礙警察辦案,私自射殺重要疑犯,我懷疑你另有身份!”之前白鶴一直在指揮車裡,監視器反饋的畫面,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平常百姓,要是遇到槍擊,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可景浩不但無恙,而且在對方多人持槍射擊的情況下,還能連幹數人,這根本就是不合理的存在。
最關鍵的是,黃雯珊這個局裡的冰山美人,居然爲景浩求情。
局裡所有人都知道,白鶴爲了留在黃雯珊的身邊,主動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然而這個冰山美人,每每給他的感覺只有冷漠。
景浩從白鶴的眼中,已經看出他赤裸裸的嫉妒和仇視,冷笑道:“這就是你一直拖着求援信號,不肯通知特警的原因?”
“明明可以按兵不動,等待下次交易時,將犯罪團伙一網打盡,可你偏偏要一意孤行,這才鬧到現在的下場。”白鶴雖然沒有承認,但從話裡行間,已經默認了景浩的問題。
“好一個一意孤行。”景浩被激起了怒火,剛纔要不是他一腳踩滑,躲過了龍事成那顆致命的子彈,現在說不定他已經命喪黃泉了。
然而這些危險,只需要白鶴的一個通知,就可以安然化解,可他爲了自己的利益和心中的妒忌,竟然不顧別人的安危,真是混蛋至極。
景浩凝視着白鶴的雙眼,冷笑道:“你對這個案子熟嗎?”
“這根本就是我的案子,你覺得我熟不熟?”白鶴一怔,繼而滿腔怒火,這個景浩居然明知故問,別看他此時輕描淡寫的模樣,到時候看我怎麼在所裡狠狠地收拾你。
未等白鶴幻想完,景浩突然星目含威,喝道:“那你可知道龍事成到底做的什麼買賣?”
白鶴自信滿滿道:“供體交易。”
景浩嘴角一揚,指着旁邊的茅草屋道:“你可知道里面是什麼供體?”
“孩童嘛,他們的行話叫金豆,指價格最昂貴的供體。”
“知道怎麼來的?”
“拐的唄。”白鶴摳着耳朵,不耐煩道:“這就是我的案子,你不用再試探了。”
景浩雙眼一眯,寒光四起,冷聲道:“看來你沒有聽懂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