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那臭婊子的家裡沒人,咱們兄弟在那邊守了一宿都沒什麼發現!”
醫院中,羅海整個頭被包裹的只露出一雙眼睛,手下趕來彙報。
燙傷並不嚴重,可羅海卻有多少年不曾吃過這種悶虧。
越想越是憋屈,怒道:“阿越呢,他是那婊子的老闆,他也沒消息嗎?”
“越哥說正在找,會給海哥一個交代!”
“交代個屁,你直接告訴他,找不到人,他場子以後再有麻煩不要找老子!”
“海哥,要不要找警察幫忙?那瘸子挺顯眼的,而且涉嫌故意傷害,咱們完全有理由報警啊!警察出面,只要這兩人沒出江東,保證無所遁形啊!”手下試探着道。
羅海氣的想抽他兩耳光,吼道:“你他娘傻逼啊,老子要宰了那個瘸子,你讓警察摻合進來,是嫌事情鬧不大嗎?”
手下畏畏縮縮不敢再說。
……
沈煉以爲杜小藝聽了自己昨晚的話會選擇離開。
畢竟跟一個逃犯一起呆着,很可能會有牢獄之災,普通人聽說自己逃犯身份後肯定會有所忌諱,不辭而別是最正常的反應。
但沈煉想不到的是一早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下去打開門,正是提着早餐的杜小藝站在門口。
兩人對視半響,沈煉欠身示意她進來。
杜小藝眼神閃爍着挪開視線走入:“你,你以後別再跟我說你的事兒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沈煉輕笑。
吃過早餐,杜小藝又在沈煉房內呆了一會,確定他不需要買什麼東西后,走了出去。
接下來幾天,兩人暫時就在這裡住了下來。
日子枯燥,卻也平靜。
杜小藝每天必然出門,一走就是一整天。至於做什麼,她不說,沈煉也不問。
直到杜小藝突然來告訴沈煉,她在郊區找了一套房子,租金談好,就差入住的時候沈煉才反應過來她這幾天幹嘛了。
“每個月多少錢?”
“很便宜,才一千出頭,以後咱們合租,均攤房租!”杜小藝心情難得轉好,笑着道。
這幾天相處,她跟沈煉說話基本沒了距離,隨意很多。
沈煉道:“先說好,我沒錢了!”
他這些天又購置了一些必須的東西,口袋裡那些錢一張張的少,目前爲止,也就剩下七八張。
杜小藝調侃道:“沒錢好,沒錢以後我就是你債主了!”
沈煉道:“咱們什麼時候搬過去?”
杜小藝正要說話,口袋裡電話響了起來。
接起走了出去,聲音隱隱從門縫中飄來。
“嵐姐……你說羅海抓了小濤……”
沈煉挑了下眉頭,撐起柺杖走到了門口。
杜小藝神情恍惚,電話剛剛掛斷。
“沈……沈煉,羅海抓了我朋友,說我如果再不回去,他就要卸掉我朋友的一雙胳膊,我該怎麼辦?”
杜小藝回頭就注意到沈煉在看自己,那雙眼睛依舊平緩無波,可卻讓她看得原本繃着的情緒一下子如開閘的洪水,洶涌泄出。
“你回去於事無補!”
“你不知道,小濤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酒吧的調酒師,娘炮一個,可爲人卻最仗義。肯定是我的老闆從中作梗,否則,羅海不會綁他!”
“沈煉,等會我告訴你租房地址,我交了半年的房租,你先住下,我得回去看看。”
“可能羅海的目的是在我不是在你,就怕你去了不但救不回你朋友,反而把自己也耽擱進去,毫無意義!”沈煉道。
杜小藝努力輕鬆笑着:“沒關係,羅海那人愛財好色,我去肯定不會有意外。再說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不至於!”
沈煉沒反駁她,道:“一起去吧!”
杜小藝堅決:“不行,你不能去。”
沈煉道:“羅海那種人對我而言不存在什麼威脅性,你把他看得太高!”
“不過,去之前還是要好好準備一下,不然可就真被人隨意拿捏了!”
……
卓越酒吧是整個天寧區最好的夜場之一。
平素營業時間最遲都會到凌晨三點鐘。今天,時間未達午夜,大批客人就意猶未盡的從內走了出來。
ωωω tt kan C〇
酒吧內,密密麻麻站了幾十號人。
老闆卓越陪着笑站在羅海面前,身後一個妖里妖氣,精緻漂亮的男人被綁了雙腿雙腳丟在吧檯角落。
射燈全開,照射在羅海那張佈滿陰鬱的臉上。
他頭部燙傷未痊癒,此時浮腫泛紅,和着那雙兇光四溢的眼神,看上去猶如惡鬼。
身旁,一個四十來歲,風韻猶存的婦人眼神畏懼,身體不斷顫抖。
“海哥,你放心,這口氣兄弟一定幫你出。但……兔子是無辜的,你還真準備卸他胳膊啊!”
兔子,也就是被綁的那個精緻男人,全名江豔濤。
羅海看着卓越:“阿越,這事我給不了你面子,給你面子等於我自己打自己的臉。”
看了看腕錶:“還有十分鐘,那婊子再不來,別怪我心狠手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分鐘時間眨眼間流逝。
羅海最後看了眼沒什麼動靜的門口,嘿嘿冷笑:“看來她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真當我羅海是個說話放屁的人物!”
卓越看出羅海已經準備動手,他連忙拽住羅海的胳膊:“海哥……”
羅海甩開他道:“你再說一個字,別怪老子翻臉!”
卓越嘴巴張了張,急的臉上通紅。
先不說江豔濤是他員工,僅說在這裡如果出現血腥事件,他生意還怎麼做。
但阻止已經無用,他只能眼睜睜看着羅海從桌上提了一把刀,朝江豔濤走去。
江豔濤嘴巴被堵住,嗚嗚恐懼叫個不停,意圖後退,可身後兩人死死卡住了他,又有人把他胳膊給強硬拉開,狠狠壓在桌上。
“臥槽,竟然尿了!”
一手下發現新大陸般瞅着江豔濤褲襠,哪兒已然溼了一大片。
衆人發出鬨笑。
“這傢伙果然是隻兔子,連撒尿都是蹲着的,哈哈哈!”
羅海不屑看了江豔濤一眼,隨手把他嘴上膠帶給撕了下來。
“海哥饒命,海哥饒命,我真不知道杜小藝在哪,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江豔濤顧不得嘴上被粘出的血跡,忙不迭顫抖求饒,言辭慌亂無章,腿在地上胡亂蹬着,妄圖距離眼前魔鬼遠一些。
羅海手在江豔濤臉上拍了拍,啪啪作響:“海哥也想放了你,可當着這麼多兄弟的面,我要是放了你,以後誰還服我!所以,只能委屈你了。我知道你無辜,放心,海哥砍了你的手之後肯定補償給你一筆錢!”
江豔濤雙眼睜大到幾乎要裂開,眼見羅海手裡刀揚起,他想驚聲慘叫,被一人從身後死死捂住了嘴巴。
“海哥,人來了,人來了!”
就在這時,門口放哨的手下大聲嚷着跑了進來。
身後一個女人推着輪椅的身形出現在所有人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