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能帶着那二十套衣服消失在了街尾,迅速地往他們的聚集地趕。
“剩下的那四十套我讓他們做好後送到悅來酒館的掌櫃處去。”李大能向沈祝彙報道。
“嗯。”沈祝點了一下頭,道:“不要派人去取了,就由它們擱在那裡吧。”
如果派人去取勢必會引起他人的注意,甚至有可能被令王的人抓住,所以是斷斷不能回去取的。
衆人都明白這個意思,異口同聲道:“是。”
“玉剛,你從西邊小路下去探探,看看他們有沒有開始出動了。”沈祝對白玉剛說。
“是。”白玉剛邊應邊起身,飛也般地往西邊的小路走。
不出兩刻鐘,白玉剛回來向沈祝彙報道:“殿下,有三組工作人員來到了琵琶街。”
沈祝道:“那我們不能往那裡去,我們直接往市中心去。”
負責調查這條街的人員才三組,人太少,不適宜他們濫竽充數。
衆人點頭。
四人遂換上工作服,分頭往市中心去。
…………
到中午了,飯菜已端上桌,但令王趙騰並沒有什麼食慾,他在等着各區的調查結果。
沈大總兵和張世和也在,他們也和令王一樣關注着這件事。
皇上如果真的派探子來,估計派的都不會是簡單之人,所以令王趙騰不僅派了大量的人去徹查人口,還派了人到各個街區去巡邏,以便更加快速地鎖定探子的活動範圍。
這是一場很沒底但又勢在必行的行動,令王趙騰必須隨時關注着。
雖然擺了一桌子的菜,但他們真正動過的卻沒幾道,他們幾個的神經都糾緊着,臉色也前所未有的凝重。
中午一過,各個區的調查人便前來彙報工作情況。
沒有查到任何可疑的人口,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令王趙騰的臉很黑。
“還有幾個區的沒彙報情況呢。”沈大總兵寬慰道。
“對,再等一等吧。除了這一條線索,我們還有巡邏隊那一條線呢,不要急。”張世和也忙附和着說。
張世和是出了名的沉穩,再大再急的事到了他這裡都好像不是事似的,令王對他這個性既敬佩又不滿,但不管怎麼說,令王趙騰都很清楚自己離不開張世和,畢竟如果沒有張世和,以他的急性子恐怕是沒有辦法將整個計劃推動到今天這地步的。
於是令王趙騰稍微放鬆了些,閉着眼睛思考下一步的事。
不管如何,皇上的信不能拖太久,所以他必須得在這兩三天內把事情給弄清楚。
但是,僅靠徹查人口和各區巡邏真的能找到他們要找的人嗎?他並沒有把握。
傍晚很快便到了,另外幾個區的調查人員也回來彙報了,還是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令王、沈大總兵和張世和的神色都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這時,巡邏隊的隊長進來彙報情況。
“王爺,在下的人在各個區仔細地巡邏過了,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但平時在五街、六街、萬芳街、玉桐街和大瀝街賣煎餅的那幾個人今天卻都沒有出現。”
三人的眼睛一亮。
“那幾個人的相貌你們記得嗎?”令王問。
巡邏隊長答道:“有點印象。”遂將沈祝幾個的相貌特徵跟令王描述了一遍。
令王又問是否知道他們的住處。
巡邏隊長搖了搖頭。
令王立即派人重點搜查這幾條街的所有住戶。
幾個時辰後,派去搜查的人回報道:“據說都是從鄉下來的,現在他們住的地方都空了。”
令王猛地起身,一拍桌子道:“立即全城戒備,不許任何人出關。”
遂又安排人在各個街區的路口張貼逮捕令,上面畫着沈祝幾個的畫像。
當然,這些畫像畫的都是他們易容過後的樣子。
那天晚上,沈祝這一組人很快便得知了此消息,立即叫上裝扮成妓/女的那一組成員一起逃往深山去跟另外一組組員匯合。
三組人員很快便聚集到了一起。
既然令王得知了他們的存在,他們就得趕緊想辦法躲避令王的追捕了。
令王的人白天裡也有來巡山,可見連深山也不會放過,那麼,他們要怎麼躲纔好呢?
西涼雖然很大,但是大多數地方都是大漠,所以要躲的話就只有往這幾座深山裡躲了。然而令王的人現在連深山也搜,他們就必須得想更好的辦法才行。
現在全城已封,外逃是不可能的了。市裡面又到處都有人巡邏,也是斷斷不能回去的。
“找地洞吧。”沈祝說。
目前來看,挖地洞行不通,就只有找地洞了。
於是十人兵分五路在深山裡到處去找地洞。
此時已是深夜,但他們不敢點火把,全靠摸黑找。
臨近天亮時,沈祝在一個懸崖上找到了一個山洞,立即和另外九人住了進去。
爲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他們用大石頭將洞口給封住了。
這樣,洞裡便一片漆黑了。他們在漆黑中靜坐着。
沈祝在黑暗中分給每人一顆藥丸,大家接了,默默地將之裝進口袋。
這是吞了就能馬上致命的一種藥丸。
他們在來西涼之前已達成了共識——萬一他們的身份或行蹤被暴露,他們就自殺,絕不給敵人侮辱和拿捏的機會。
死在這裡,也許屍體永遠也不會被人發現,死在這裡,便再也回不到家鄉。死在這裡,只能當無名英雄。他們都很清楚,但是,他們別無選擇。
當他們在漆黑中坐了約莫兩刻鐘後,他們漸漸地適應了黑暗,便能隱約看得見對方了。
大家都很鎮靜。
沈祝低聲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否則就太辜負陛下和殿下的囑咐了,玉剛、大能,你們到洞的這頭傾聽外面的動靜。吳標、劉勇,你們到另一頭去聽,張拓、周野,你們到這一段來……”
黑暗中,五組人立即分頭行動。
外面,天色漸漸亮了。洞**依然是漆黑一片。
沒有人知道,在這漆黑中有十個人豎着耳朵傾聽外頭的消息,他們靜默如山卻又無比的警覺,一如冬眠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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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二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