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青蓮創世,天地便是一團巨大的靈氣,孕育了無數奇珍異寶,當人的靈智初開,不斷開掘天地間的異物,繼而引下神火,鍛造出無數法器。
其所蘊含的力量,足可撕天裂地!
而法器萬千,或凝成盔甲,防禦一身;或鑄成巨鍾,浩蕩萬古,囚禁一方天地;法器萬千,可以兩字概之:
攻!
防!
手掌神兵,縱使四面楚歌,亦可一劍戮殺天下,尋求無上的攻擊,鑄就天地間最爲鋒利,最爲強悍的殺兵,乃是自古以來鑄兵師的畢生夢想。
而修士,傾其所有,大多也只爲獲得一柄亙古奇兵,殺盡賊寇,滅盡仇讎!
君輕寒,亦不例外!
瞅着火紅如岩漿般的紅池山峰,君輕寒眼中慾望逐漸蔓延,拳頭緊捏的鏗鏗作響。
忽而,貪婪的慾望收斂,君輕寒袖袍揮動,對着身旁呆滯的冥道:“醒來”,心中略帶着驚駭,“神兵尚未出世,便有如此蠱惑的力量,簡直恐怖”。
冥身形一晃,有些不知所措,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君輕寒拉着走了。
“大哥,這……這東西好凶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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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半時辰之後,黃昏臨近,夕陽無限,兩道身影在無限霞光之下飛馳,如同狂奔的獵豹,帶動周身的一方風雲。
“大哥,怎麼裂縫越來越大了?”
兩人腳步一頓,腳下,大地龜裂,出現了深深的溝壑,竟達十餘丈深,溝壑之中一片血紅,冒出騰騰熱浪,如同怒海狂龍,滾滾岩漿。
“這些都是千年烘烤而成”,君輕寒淡漠的解釋,“小心腳下,不要踩了進去,這裡面的叫做火毒,乃是經過千年積澱凝成,沾染皮膚,極有可能屍骨無存”。
冥神情略帶着驚異,“火毒?!”言語中略帶着驚喜一手搭在君輕寒的肩膀之上:
“我可以吞噬……吞噬!”
君輕寒神情一震,火毒可是烈火中的精粹,不過極度狂霸,用於煉製神兵,神鐵瞬間化作岩漿,所以對於煉兵毫無用處。
“可是,我境界不夠!”
君輕寒淡然的笑了笑,如今冥的境界方纔五大境界的第二境界,連空間都還無法掌控。
“嘶嗷……轟嗚……”
兩人說話之時,火紅的虛空中,響徹聲聲浩蕩的兇獸之聲,悽慘而兇戾,聽得使人毛骨悚然,兩人眉頭微微一皺,擡頭望去。
萬里虛空之上,只見一架斑駁蒼涼的黃金古戰車,發出戰戰神音,通體金色,使得天地金光湛湛,古戰車從空中碾壓而過,留下一道漆黑的轍痕。
拉動古戰車的,乃是一頭古獸,充斥遠古的蒼涼。
戰車的四角,撕裂血旗,浸滿鮮血的蒼古文字,如同屠戮蒼生的魔障。
“找死!”
看着虛空磅礴的戰車,君輕寒輕蔑的笑了笑,紅池山莊與大陸巔峰二十二交好,如今在紅池域的千里疆域中飛行,無異於自尋死路。
話音剛落,天地道氣開闔,充斥在空中的火元素瞬間將黃金古戰車包圍。
“滾下去!”
紅池山莊的上空,響徹一聲暴戾的怒喝,激盪天地,聲勢磅礴使得虛空大陣,拉車的兇獸一聲嗚咽,威揚四方的神氣,瞬間潰不成軍。
山莊的上空,一位火焰色的老者跨步而來,縮地成寸,一步十里,不過須臾,便走到了黃金古戰車的前方,神情盛怒。
“天香帖!”
老者乾枯的手掌一伸,如同一柄蒼刀刺了出去。
駕車老者面色潮紅,朗聲說道:“我們乃是大陸新晉世家,厲家”,說着,傲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紅紋金字的天香貼。
“二級勢力,也敢放肆!”
老者結果天香貼,手臂一震,血紅的帖子化作粉末,‘天香’二字,卻是在空中,發出了湛湛神輝,放射出無盡的威嚴。
“滾!”
老者厭惡的看着前方的人,似乎都懶得出手懲戒,紅池山莊是何等地方,就算是大陸巔峰二十二,也得給我走着來,何況是一區區世家。
“你……”
駕車之人怒指火焰袍老者,卻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古戰車忽然打開,一位老者站在橫木之上,兩鬢微白,極其威嚴,雙手抱拳,“老夫厲家厲雲雄,見過布長老!”
老者眉毛一挑,卻是沒有看厲雲雄一眼,周身森寒:“不滾,死!”
說着,布長老手中出現了一柄長劍,宛若白虹,出鞘之時,虛空道氣向着長劍瘋狂聚集,凌厲的鋒刃,似乎可以隨手撕裂這蒼天。
厲雲雄,心頭一震,有些難以置信。
他可是厲雲雄,如今大陸上號稱刀王的存在,不然何以建立龐大的厲氏家族,紅池山莊頂天不過是煉刀煉劍的,老夫親自到,可是給足了他面子。
“既然閣下不領情,就休怪我無情了”,厲雲雄手中捏着一把長長的馬刀,發出藍色浩瀚的光芒。
“且慢!”
空中,忽然響起了中氣十足的聲音。
只見一位中年男子,頭戴黃羽金冠,一襲黃袍在空中飛揚,金光熠熠,散發出聖潔的氣息,神情孤高,不怒自威。
“見過布長老!”
黃袍中年雙手抱拳,對着老者說道。
“黃天殿主,幸會!”
老者淡淡的嗯了一聲,回了一禮。一旁的厲雲雄面容卻是抽了抽,“兩人竟然無視他,而且,大陸桀驁不馴黃天殿主,竟如此禮貌”。
不過眨眼之間,空中再度升起幾道身影,恭敬的垂手而立。
“殿主,三大殿宇如今已經奔赴厲寒山,相信不過半個時辰,便會傳來消息”,黃天殿主身後,一位青年男子,極爲淡然的說道。
厲雲雄一愣,繼而大怒,指着黃天殿主,厲聲呵斥,“天齊揚,你幹什麼?”
“幹什麼?”黃天殿主輕撫衣塵,神情極度淡然,“擾紅池天香者,殺無赦”,言語之平淡,如同拍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你……”
厲雲雄氣息頓時一噎,猙獰的看着天齊揚,殺氣騰騰。
“不要以爲,從枯桑域活着出來,就可瞧不起天下”,說着,一掌拍在古獸頭顱之上,“將死的螞蟻,也好意思拿出來威風,愚蠢”。
“嗚……”
兇獸一聲嗚咽,竟口吐鮮血不止。
“天齊揚,不要以爲你是黃天殿主便了不起,厲雲雄涌動無窮怒火,老子縱橫大陸幾十年,大不了魚死網破”。
全身殺氣騰騰,目眥欲裂!
“剛纔,布長老可是已然宣佈了你的死刑”,天齊揚森寒的說道,一身黃袍在空中獵獵作響,如同飛揚的鐵血大旗。
“死!”
天齊揚森寒一笑,腳下虛空炸裂,向着厲雲雄而去。
厲雲雄全身氣勢大盛,馬刀在空中一橫,身影放大數十倍,如同一尊蓋世霸王,向着黃天殿主劈殺而去。
“不自量力!”
黃天殿主輕蔑的一笑,身形快若閃電,腳步在空中一踏,拉出漆黑的痕跡,長長的馬刀已然在他的腳底,身體一沉,重達十萬斤。
厲雲雄面色潮紅,數十丈的身軀在空中鏗鏗作響,骨骼挫動,寸寸碎裂,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啊!”
厲雲雄一聲長呵,筋脈虯起,身後的黃金古戰車,向着黃天殿主劈殺而去,扣在黃天殿主的四周,如同一座巨大的囚籠。
“哼!”
厲雲雄一聲冷和,右手瞬間彈出一直鐵手套,猙獰蒼黃,上面佈滿了劍孔刀痕,露出無邊狂霸的氣息,如同一柄捶踏天地的鐵錘。
“轟!”
一聲磅礴,黃金古戰車車身出現無數裂紋,繼而碎裂,金黃的鐵片炸裂,黃天殿主髮絲飛揚,慍怒的看着厲雲雄是,鐵手一拳揮出。
呲呲聲,馬刀碎裂,胸骨凹陷,鮮血染紅長空,厲雲雄如同斷線的風箏,從空中落下。
虛空之中,黃天殿主譏諷一笑,收回右手鐵套,撣了撣衣塵,風輕雲淡。
“天齊揚,我會讓你後悔的”,下落的厲雲雄忽然瘋狂的大笑,雙臂張開,如同一隻盤旋的巨鷹,鐵翅震動,瞬間將黃天殿衆人蓋下。
雄鷹向着龜裂的大地狂撲而去,充滿了死志。
黃天殿主大驚,身如閃電,朝着厲雲雄再度撲殺而去,“臨死還敢作孽,我必將你挫骨揚灰!”
下方,君輕寒看着厲雲雄拉着黃天殿衆人向着裂縫撲去,拳頭一捏,展動披風蓋住冥,低沉呵聲:“走!”
說着,兩人隱匿在空中,身形一展,藏身裂縫之中。
“哈哈哈,我滅了你黃天殿的根基”,空中,厲雲雄瘋狂大笑,全身火焰繚繞,燃燒一身精血,速度竟然與黃天殿主不相上下。
“砰!”
一聲脆響,厲雲雄頭部與腳部磕在地面上,身體的正下方,乃是一條血紅的溝壑。
黃天殿衆人,瞬間被扔進了裂縫之中,墜入無盡的火毒之中。
“啊……”
身體下方,霎時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黃天殿主神情一駭,憤怒不止,一把將厲雲雄舉在空中,手臂一震,冒出通天白芒,如同一輪火紅的太陽,發出無盡神輝。
厲雲雄的身體,瞬間化成灰飛,消失在空中。
當天齊揚站在溝壑邊上之時,只見一位老者身體處在火毒之中,身體寸寸消亡下沉,嘶啞慘叫,左右雙手分別舉起一位青年。
“天城與天漠呢?”
黃天殿主大聲怒斥,“兩位黃天殿的前三甲青年,竟然不見了!”
正在黃天殿主盛怒之時,縫壁邊緣,忽然伸出了兩隻發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