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富貴看着眼前的寒霜獸,突然不知道該說啥好。
他咧嘴衝寒霜獸機械的揮揮手,寒霜獸嗖的一下拉進了距離,郝富貴被唬的退了一大步。
“你……好好說話,你別過來!”
郝富貴指着寒霜獸,話都說不利索了,太冷了。
寒霜獸歪歪頭,郝富貴眼前一花,只覺得額頭傳來一下極冰的觸感,然後寒霜獸就又回到了原地。這是啥操作?!
郝富貴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畫靈不是說能溝通麼?難道溝通不是靠說話?
“走。”腦海中傳來一個轟隆隆的聲音,低沉的,打雷一樣。
郝富貴愣愣的看着一動不動的寒霜獸,拍拍額頭。哦,對!他得帶路。這是讓他先走,腦子都凍秀逗了!
郝富貴轉身找黑獸,周圍白濛濛的一片,哪還有黑獸的影子。那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藏起來了。他只好自己先走,黑獸機靈的很應該能跟上來。
他在前面帶路,寒霜獸在三米開外飄飄的跟着。
郝富貴縮着膀子把寒霜獸帶到了山腳下,“阿嚏!”他凍的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吸吸鼻子,瞟一眼寒霜獸,太冷了!!
蟲殼完全沒有一點禦寒能力,搓着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努力集中精力切換到瞳紋模式。
山腳往上的位置隱約還能看到那些大怪物們。看到郝富貴他們靠近,有幾隻微微動了動身形,漫山遍野跳動的線團讓人頭皮發麻。
郝富貴深呼吸,抽出骨刀鼓足勇氣向前走去。
寒霜獸的身影一閃,走在了前面。“跟。”
郝富貴鬆了口氣,不用打前陣的感覺太好了。
他遠遠的跟後面,悄悄拉開距離。他怕一會兒寒霜獸放大招,把他一塊兒凍成冰疙瘩。
伴隨着嘶吼,幾條黑影橫空竄了過來。
郝富貴急忙拿刀去擋。
咔嚓!一聲冰裂般的脆響過後,四周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冬天。
郝富貴甩着鼻涕泡,用力把刀插進了怪物的脖頸。
寒霜獸開大招的時機抓的太好了!它周圍的大老鼠精已經被凍在了原地,郝富貴用刀背敲了敲,邦邦硬,補刀都省了。
郝富貴就這樣一路跟在寒霜獸後面,開掛一樣的到達了山頂。
一天一夜,一路沒停的爬上來,累的他扶着膝蓋只喘氣。
寒霜獸的速度太快了,開始的時候還等等他,後來他只能沿着冰痕自己跟上去。這一路爬的那叫一個狼狽,後半段幾乎是手腳並用着上去的。
山頂平坦空曠,一座跟畫靈那裡一樣的石塔矗立在中央。
寒霜獸正在拿圓滾滾的身子撞牆。郝富貴往地上一躺,不管了!睡一覺再說。反正看着也沒什麼危險,石塔也跑不了。
簡直是秒睡。郝富貴睡的並不安穩,夢裡一直在跟各種怪獸廝殺。後來他到了一片有石塔的空地,天空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眼睛。
眼睛像在找東西一樣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然後盯住了郝富貴。
郝富貴覺得呼吸都讓它瞪停了半拍!眼睛慢慢化成一團蠕動的墨,然後變成了一隻似馬非馬的動物。
天空開始下起黑色的雨,地面的水越漲越高,瞬間淹過了郝富貴的大腿。
涌動的黑水讓他有種失重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快要站不穩摔水裡去了。心裡焦急起來,四周沒有任何能支撐的東西。樹呢?怎麼一顆樹都沒有!
額頭傳來冰涼的刺痛感,郝富貴激靈靈一個冷顫醒了。
他一身冷汗的坐了起來,原來是個夢。
寒霜獸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正用一雙霧濛濛的眼睛看着他。
郝富貴擦擦汗,還是趕緊辦正事要緊。這糟心地方,睡個覺都不安穩。
這個石塔和畫靈的石塔幾乎一模一樣。郝富貴看着門上熟悉的花紋,把手覆了上去,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住了他的手掌。
他感覺到靈能正在極速的被抽走,想把手抽回來卻抽不動。他雙腳用力蹬在牆上,一隻手使勁拽着牆上那隻的手腕往外拔。
靈能快被抽空了!郝富貴焦急的大喊:“快來幫忙!”
寒霜獸瞬間貼了上來,它的身體也被牢牢的吸在了牆壁上。
郝富貴欲哭無淚,這真是倒黴到家了。石塔的牆壁就像是塊磁鐵一樣,讓人怎麼都掙脫不來。
“畫靈!你大爺的,快出來!”郝富貴聲嘶力竭的衝着滾到地上的簡筆畫喊。
一陣旋風從畫中升起,極速卷向他們!
“轟隆!”郝富貴覺得後背被大力推了一把,一下把他推進了石門!這感覺如此熟悉……
寒霜獸也跌了進來,扭一下忽悠悠就又飄了起來。石室裡靠牆擺着一個香案,牆上掛着熟悉的簡筆畫。案上燭光明亮,香菸嫋嫋,香案下是個蒲團。
這跟他第一次見畫靈的情景一模一樣。
郝富貴怒了,對着香案就是一通亂砍。叫你裝神弄鬼!叫你故弄玄虛!
香案被砍掉了一個角,牆上的畫被劃成了破爛。燭臺削掉一半,香灰撒了一地。
回頭一看,寒霜獸不見了!
牆上出現一隻巨大的眼睛,郝富貴冷笑一聲,一刀便砍了過去。刀刃刮在牆上發出尖銳刺耳的摩擦聲。房間像被推倒的馬賽克一樣,迅速崩塌……
郝富貴喘着粗氣,眼前是一片黑色的森林。周圍的樹上掛滿了冰棱子,樹下是幾隻凍成冰雕的巨型卷尾鼠。
他鬆了口氣,居然耍陰招!差點上當了。
他拄着骨刀,沿着冰痕繼續往上走。想拿到殘片真是不容易,回頭瞅瞅,這還沒到半山腰。
他打開簡筆畫:“畫靈,畫靈,你在麼?”
不問清楚剛纔的事他不放心,再來一次他未必能識破。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畫靈緊張的問,他剛纔眼皮一直跳。
郝富貴把自己剛剛的經歷描述了一遍。
“是駁靈。它居然還活着!”畫靈說的咬牙切齒。
聽起來像是有故事啊,但郝富貴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關鍵是得知道怎麼對付它。
“覺得不對就開瞳紋。它沒實體,除了入夢不能把你怎麼樣。”畫靈肯定的說。
郝富貴放了心,有辦法應對就好。
“好,知道了。掛了哈,我得趕緊趕路。”
郝富貴不等畫靈回話,把畫一卷掖在了後腰上,先掛就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