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霜木子胸口一直刺痛未好,杜媽媽便吩咐了其休息;不管怎麼說,霜木子現在也是紅人,杜媽媽多少要捧着些。
霜木子坐在東院的鞦韆上,看着凋落滿地的梨花,怔怔出神。
自小,宋景然等人都喚林府臣相爲‘老爺子’;而在自己算來,後日正是‘林府’遭滅門之日。
那天,嚴永黯提及的老爺子十年忌日,想來也是後日,只是,‘梨花崗’自己卻未聽聞過,該如何去找?
“就知道,霜姑娘又在這裡偷懶了。”就在霜木子思索着,翠兒匆匆走來。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們已經不再分主僕之禮,說話也是隨心所欲。
“怎麼了,瞧你滿頭大汗的。”霜木子看着翠兒紅撲撲的臉頰,嘴角微微翹起。
翠兒自見到霜木子起,五年有餘,雖不是時時在一起,但在她的腦海裡,霜木子一直冷漠靜人,今日一笑,勝過百媚;翠兒不僅失神在此。
“可是杜媽媽,又找我了?”霜木子見翠兒出神,起身提醒道。
“哦,是的,杜媽媽似乎急的很。”翠兒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霜木子輕輕點了點頭,擡步離開。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這是跑哪去了,媽媽我都快把這樓給拆了。”霜木子剛露影,杜媽媽就拽着橫腰,撲了過來。
“不知,杜媽媽急着找木子有何事?”霜木子也早就習慣了杜媽媽的大呼小叫。
“你不知道,剛剛晉王府的人來通知了,說是,晉王爺邀請了幾位達官貴人,近日出巡一遊,特命你與夏姑娘同去作陪,你趕緊準備一下,近日就不用出場了,好好休息。”杜媽媽手舞足蹈的說着。
“杜媽媽,我.....不想去。”霜木子遲疑了一下;畢竟,她不想與宋景然等人多做交際。
“哎呀,你說說你啊,王爺包了你這麼久,連你房裡都還未踏進;你再看看人家夏姑娘,獨院都住上了;要說容貌你更勝一籌,要說這才藝,你也不輸何人,你怎麼就不替,老媽子我爭爭氣呢!”杜媽媽口水亂濺,把霜木子好一頓數落。
“木子可以去,但是.......杜媽媽可否放木子出去一趟?”霜木子遲疑了一下,看杜媽媽樣子,自己是逃脫不掉了;倒不如藉此機會,要求出去再說。
“嗯~~~?”杜媽媽一臉疑惑的看向霜木子。
“隨王爺遊玩,木子自然要挑些上好的首飾,也好爲杜媽媽爭光。”霜木子很是委婉的道。“這才乖嘛。”杜媽媽聞言,態度急速轉變;想來,終於是開竅了。
霜木子低頭不語。
“好了,你早點準備休息吧,明日翠兒陪你出去。”杜媽媽搖了搖扇子,準備離開。
“多謝杜媽媽。”霜木子頷首道;杜媽媽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爲了避免與宋景然等人撞見;次日,天矇矇亮,霜木子與翠兒便離開煙雨樓。
空曠如也的大街上,廖無幾人;霜木子帶着翠兒在一早點攤旁坐下;倆人要了兩碗餛飩。
“大娘,麻煩問您一下,您可知涼城內,可有一處叫梨花崗的地方?”翠兒起身掏了些碎銀子遞向擺早點的大娘。
“喲,姑娘,老奴在此數年,卻從未聽聞有這個名的地方。”大娘高興的接過銀兩。
“多謝大娘。”翠兒輕笑道。
天漸漸的發亮,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擺攤的、開鋪的、趕集的,人來人往;霜木子與翠兒一路問了幾位路人,卻無人知曉梨花崗這個地方。
霜木子一臉沮喪的走着,一上午的崩波毫無所獲。
“秋梨,又甜又脆的新鮮秋梨...大家快來嚐嚐.....”路邊一位年邁的老人叫喊;也吸引了路過的霜木子。
“老人家,您這秋梨,又大又新鮮,可是剛摘的?”霜木子與翠兒崩波了一上午,滴水未進,眼看着水潤可口的秋梨,倒是饞的很。
“是啊、是啊,這都是老奴早上剛摘的,可新鮮呢,姑娘要不嘗一個。”老人家說着,拿起一飽滿豐潤的秋梨遞向霜木子。
“不用了,給我們來兩個。”霜木子說着,給老人家遞些碎銀子。
“好嘞,姑娘吃好了再來。”老人家隨手挑了,兩個較大些的秋梨,遞向霜木子。
霜木子接過秋梨,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剛走了兩步,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忙走回去,道“老人家,您剛剛說您這梨是早上摘的?”
“姑娘放心,老奴的秋梨都是新摘的,絕對新鮮。”老人家見霜木子又折了回來,忙解釋道。
“老人家您誤會了,小女是想請問,您這秋梨,可是在涼城內摘的?”霜木子突然想到,能摘到秋梨,自然就有梨樹,就當是碰碰運氣。
“是啊,就在城內的西郊荒山裡。”老人家看着霜木子,心裡道,‘好一個俊俏的姑娘’
“謝謝您了老人家。”霜木子激動的握了把老人的手,又轉身跑開。
“哎...姑娘,你的梨......”老人家一臉無知的喊道;見霜木子走遠,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