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子走近後,他很是恭敬的說道:“敢問姑娘是否姓宋?”
“你是...?”宋安樂很是疑惑的看着來人,語氣也流露着濃濃的不明。
“麻煩姑娘移步隨小的一去。”男子依舊是很禮貌的頷首示意着。
宋安樂也以頷首作答,她雖不認識對方,但他既能很順口的報上自己的姓氏,所以應該不會是巧合,況且她此次前來,也正是抱着稀奇僥倖的心理,前來會面那名送信之人。
男子帶引着宋安樂,卻折回了那座亭閣,而亭閣中的那抹身影,依舊是紋絲不動的瞭望着白茫茫的湖泊,宋安樂隨着那名男子走進亭閣內,她雖然看不清亭閣中那抹身影的面容,但從他的身形來看,很明顯是名男子,至於男子的背影,她第一眼見到,便莫名的有種熟悉感,可這種熟悉,她卻又找不出起源於何處。
之前帶引的那名男子,輕輕的提醒了一聲“公子。”
男子話落後,便自行先離開亭閣,宋安樂還疑惑的目送着離去的男子,卻又聽聞那帶有磁音般的魅聲“姑娘可是來相親?”
男子雖然先出言,但他卻並未轉身,但從他的話意中,不能拿聽出他的問意,於是宋安樂也不驕不躁的說道:“那公子便是來相會咯?”
宋安樂清脆柔美的音聲,語氣中卻流露着一絲俏皮之意,而男子嘴角那抹弧度,是她曾看不到的邪魅迷人,正她等待男子的迴應時,男子卻轉身在她眼前;
當男子的面容呈現在眼前時,宋安樂睜着圓乎乎的美眸看着他,她的神情裡,甚至還帶着驚訝,再加上他俊美勝過女子的容貌,她竟久久直勾勾的看着他。
此前的男子,並非別人,而正是高元尚,他已不再是那身有些妖魅的紫衣,而是一身墨綠色衣着,儘管是寒冷的初冬,他衣着也並不那麼臃腫厚重,而從他衣着布制來看,他似乎並不掩飾他不凡的家境。
高元尚因爲上次去宋宅遇見情兒,而他也以爲情兒是宋宅的小姐,可情兒卻自稱姓白,所以他好奇,那天他救下的那名宋氏女子又是怎樣的容貌,於是他就策劃了今天的這一出。
“是你?”宋安樂驚訝的語氣中,似乎還帶着些恍惚。
高元尚淺淺的勾勒下嘴角,他卻是似笑非笑的說道:“宋姑娘是吧?”
宋安樂這才找回一絲意識,許是心虛自己的失態,她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又擡手將蓋在頭上的斗篷帽,推送在背後肩膀上,一頭如絲的烏髮,並沒有精緻的髮髻與髮飾,反倒是在帽子下,顯得有些蓬鬆,她的垂眸,也算是在迴應,更像似是在掩飾自己的尷尬。
高元尚稍稍打量一下宋安樂的姿容,如果說那天的一眸回視,一陣清風掩去了各自的容貌,宋安樂只給他留下一抹,難以去描繪的神韻,那麼,他慶幸自己今天的計策,因爲宋安樂的姿容,遠不是他想象中的美,而是一種無法形容靜,亦或是脫俗,只是她眉眼間的那抹神韻,依舊是他無法用言語形容,無能用意義去描繪的感覺。
“在下冒昧邀請姑娘前來,多有失禮之處,還望宋姑娘見諒。”高元尚拱手示意了一下,也體現了他的禮貌。
對於高元尚隨意的禮節之處,宋安樂只能說是,還算勉強過得去,於是她也頷首說道:“公子言重了,小女有幸再遇公子,實屬小女之幸,況且上次得公子相助,小女一直有心報答公子,不想今日一見,還望能圓小女之願。”
“哦?那不知宋姑娘打算如何報答在下。”高元尚沒有絲毫要客氣一下的意向,反倒是語氣中,充滿了玩味與好奇。
高元尚的態度語氣,讓宋安樂漸漸褪去了,對他初始的印象與好感,而原本她以爲高元尚多少會客氣一下,卻沒想到他竟如此直白。
高元尚的出現,來的過於突然,所以宋安樂並沒有想到要怎麼答謝他,於是她只能頷首說道:“小女一介女流之輩,無才無德,怕是不能另公子滿意,在此,還請公子受小女一拜。”
宋安樂說着便欠身下去,她既然話已出口,總不能失言,雖然跪拜對於答謝有些禮重,但總比給人失信於人的印象比較好。
“哎~宋姑娘折煞了在下了。”高元尚一個箭步上前,將欠身下去的宋安樂扶住,由於身體的貼近,加深肢體接觸,宋安樂本能的退了一步。
“在下失禮了。”高元尚又很是恭敬的頷首致歉。
宋安樂雖然還是有些尷尬的,但她也頷首說道:“公子言重了,都是小女無才,一時不知如何答謝公子的恩情,多有失禮之處,還望公子包涵。”
“宋姑娘客氣了,今日相見,乃是在下失禮在先,況且那日相助,也只是舉手之勞,如若宋姑娘真心想致謝在下,想必往後有的是機會,宋姑娘又何必急於一時。”高元尚看似是毫不客氣,但他話語中,卻也凸顯了他的禮貌,並不失索取宋安樂的答謝,還暗示了長久結識的意向。
宋安樂倒是並未多去琢磨高元尚的狡猾,但他的不客氣,並不另她欣賞,就算是高元尚客氣一下,她也不會消退答謝他的意向,可是他卻絲毫沒有客氣的言語,反倒滑稽的言明機會二字。
既然高元尚的話意,表露的這麼直率,宋安樂自然不故作不明,於是她又道:“小女不知公子貴姓,貴府,所以怕會錯失良機。”
高元尚像似爲自己,忘記沒有自我介紹而感到失禮,所以他拱手說道:“在下只顧跟宋姑娘客套,竟忘了自報家門,失禮,失禮。”
宋安樂倒是無謂與高元尚的姓名,於是她淡淡的說道:“公子言重了,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高元尚很是滿意這樣的進展步奏,於是他淺淺的笑道:“在下高氏,用名元尚,府宅並非戀城之人。”
宋安樂在心裡默默重複了一遍‘高元尚’隨即她頷首說道:“高公子好。”
高元尚也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他又問道:“敢問宋姑娘芳名?”
宋安樂自始至終,都沒有再敢直視高元尚的面部表情,所以她又垂眸說道:“小女宋氏,取名安樂。”
“宋安樂;”高元尚一字一板的唸了一遍,“安度常樂,果然是好名字。”
高元尚的率真的語氣,像似很是欣賞‘安樂’這個名字,而宋安樂被他恰當的用詞,忽然也意識到自己名字,象徵着美好的意義,如同她希望安度常樂的一生一樣。
“多謝高公子讚賞。”宋安樂心裡也是喜滋滋的愉悅,僅僅只爲被點醒了自己名字中的意義。
“宋姑娘客氣了。”高元尚依舊是帶着他那魅人,卻似有似無的笑意。
只是宋安樂卻只敢用餘光去掃視他,兩人陷入一時的尷尬階段,高元尚看出宋安樂的彆扭,於是他將注視在她身上的目光收回,瞭望着一片平靜的湖面,他又悠悠然然的說道:“即便天寒氣冷,卻依舊不影響戀湖的美。”
宋安樂順着高元尚的目光,也將視線落在一望無際的湖泊中,也許只是有感而發,她也悠悠然然的說道:“有些美生在於內在,它能在不同的季節,轉換不同的風景,也許它做到不到人人皆愛,但它卻能使人百看不厭。”
宋安樂說着,便走在亭閣邊緣,瞭望着平靜的湖面,彷彿如同她偏愛的恬靜一樣,只有在這樣的景狀下,她才能真正的釋放身心內的輕鬆。
高元尚用餘光瞄了一眼宋安樂,此時淡然無奇的宋安樂,並不讓他驚訝,因爲宋安樂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種與世不爭的脫俗,但是他好奇,她對於美的理解,是否還有其它意味。
“宋姑娘對於美而論,似乎存有深切感悟,只是不知,宋姑娘對外觀的美,又是如何評論?”
宋安樂將目光收回,她看了眼高元尚,這是她從第一眼後,再度正面的直視他,雖然只是一眼,而後她淡淡的說道:“小女只是隨口一說,遠談不上公子口中的評論,讓高公子見笑了。”
“宋姑娘過謙了。”高元尚頗爲認真的說道:“自古女兒家對美,都有一種獨有的天性感官,所以在下貿然詢問,還望宋姑娘不要建議纔好。”
“高公子言重了;”宋安樂很是禮貌的說道:“對於外觀的美,小女並無多深的鑑別,只是外在的美,雖然能吸引數多眼球,也飽受人們喜愛,但卻不一定能得到,那種出自內心的欣賞,就比如,內在美,可以由內而外的散發,而外在的美,卻只能展現它表面的東西,從中也促使人,有種捉摸不透它的內在。”
宋安樂的話意,如同一個長得並不好的人,她也許沒有角色的姿容,但她有着善良美麗的一顆心,她給人的感覺,永遠都是由內而外的散發美意,而外在的美的人,具有一張角色姿容,卻掩藏着一顆深藏不露的心,所以她向來不注重外在的一些因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