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允嫺擡手拔下了髮髻裡不多的三根簪子,又抹下了手腕上的金鑲五色寶石鐲子,放在桌上道:“這兒少說也值好幾百兩了,你拿着離開驚幽城吧!”
“哎喲,那怎麼好意思呢?我就是想……想問你討點盤纏罷了!”
莊允嫺面色黑青地起身道:“拿着趕緊走吧!照說你也是青川牧場的人,我該抓了你回去的。可你從前在牧場也沒幹過什麼壞事,所以就放你一馬,你好自爲之吧!”
“多謝了,允嫺!”那婦人笑臉盈盈地捧起那幾樣首飾連聲道歉道,“你是個有福氣的,往後還有大福氣享呢!”
莊允嫺沒再多說什麼,沉着臉走出涼亭往山下走去。蒙可心見她臉色不對,忙跟在後面問道:“你打算去哪兒啊?”
“你別管了!”
“哎,看你那臉色像是要殺人呀!”
“都跟你說了別管我了!”莊允嫺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不是……她說什麼你都信啊?沒準她是哄你的呢?”
莊允嫺沒有答話,只顧往山下走去。蒙可心攔下她道:“你不會要去找雲娘吧?趙元胤說了,我們倆都不能去見雲娘,他自有安排。”
“難道讓我坐在家裡的等嗎?”莊允嫺搖頭道,“不!無論如何我都要找他們倆問個清楚!我孩子到底去哪兒了?爲什麼要這樣啊?”
“剛纔那大姐不是說了嗎?因爲青海平喜歡你唄!好了好了,我們先回王府去,行不行?趙元胤可說了,他早就知道雲娘在那兒了,我們要去了,豈不是壞了他的事兒?”
“讓開!”
莊允嫺一手撥開蒙可心,飛快地往山下跑去!蒙可心一屁股跌坐在旁邊草地上,等她爬起來時,莊允嫺早消失在山彎道里了。她揉了揉摔疼了的屁股,抱怨道:“早知道就不告訴你雲娘在哪兒了!莊叛徒,你等等我啊!”
莊允嫺遠遠地將蒙可心拋在了身後,以最快速度趕回了城內。依照蒙可心所說,她很輕鬆地找到了那處宅子。
一腳踹開院門時,院子裡空蕩蕩的。她四顧了一圈,小心謹慎地往裡走去。就在她張望時,正面的一間廂房門忽然打開了,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定睛一看,居然是青海平!
“好久不見了,允嫺!”清平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彷彿早就在這兒等着她了。
一看到這個男人,莊允嫺所有的火氣都上來了,寬袖一抖,抖落處一把小小的匕首,緊握在手心裡。冰殘收了她的佩劍後,給了她一把匕首防身。
“怎麼了,不認識了?”清平跨出門檻笑問道,“是否我應該稱你一聲應夫人呢?”
莊允嫺滿面怒氣,嫉惡如仇地瞪着清平問道:“雲錦鈴呢?”
“她在這兒嗎?誰告訴你她在這兒的?”
“你少裝蒜了!”莊允嫺冷笑道,“雲錦鈴一直都藏在這兒,對吧?你們倆一個明一個暗,配合得可真好啊!廢話少說,把她叫出來,我知道她在這兒!”
“在又如何?你想抓了她回去向冰殘邀功嗎?”清平緩步走下臺階,繞過她將大門關上了,然後回頭說道,“你打算給她安置個什麼罪名?青川牧場餘孽?誰能佐證?你嗎?”
莊允嫺轉身怒視着他問道:“我問你,當初我生了幾個孩子?”
清平微微一怔,面不改色地答道:“一個。”
“一個?哼!青海平,你怎麼不說一個都沒生呢?既然有心要害我們母子,當初又何必把我就回青川牧場?說什麼爲了宗室江山,身爲趙氏子弟不能不奪天下,倒頭來竟連一個剛出生的嬰孩都要毒害,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允嫺你說什麼?”
見莊允嫺情緒如此激動,清平也納悶了。兩人的確鬧翻了,可上一回碰面莊允嫺也沒這麼激動過。他不禁有些納悶地走近了兩步問道:“允嫺,誰跟你說過什麼嗎?”
莊允嫺怒哼了一聲,指着他說道:“既然做得出,那就該認!要不然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青海平,你當初何必救我?讓我死在那山道上,好歹我們母子三人能死在一塊兒,總好過現下陰陽相隔的好吧?”
“允嫺,你先冷靜一下,告訴我,到底誰跟你說什麼?若是你有疑問,我可以慢慢解釋給你聽……”
“算了吧,青海平!”莊允嫺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道,“你的話我還能相信嗎?”
清平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輕輕搖頭道:“允嫺,我只騙過你一回,僅僅是那一回而已,其他的事我都沒對你說半句假話。”
“一回而已?”莊允嫺含着眼淚,淒冷一笑道,“就是你那一回,害得我跟應銘行分開了這麼久,你覺着還不夠本兒嗎?青海平,你真不是人,真應該下地獄去!”
“我當時會那麼做,只是不想你回冰殘身邊去!我知道,只要你發現他還活着,就會帶着孩子去找他……”
“所以呢?所以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扔了我的孩子嗎?”
“我怎麼會扔了你的孩子?允嫺,你到底聽誰說的……”
話未說完,怒火纏身的莊允嫺便拔出匕首,朝清平腹部狠狠地捅了一刀!清平始料未及,生生地受了這一刀,頓時疼得汗如雨下,一臉驚愕地看着她問道:“允嫺……你這是要殺……殺了我嗎?”
莊允嫺血眸怒睜地說道:“對!我就是要殺了你,爲我死去的孩子報仇!”說罷她利索地抽回了匕首,準備再次刺向清平時,屋裡忽然飛出了一個人,直奔她而去!
此時,莊允嫺也察覺到了,一掌推開清平,轉身去抵擋來人,卻被對方一劍劈落了匕首。當她想擡手去擋時,長劍直逼眼前,瞬間穿進她胸前!
她身子一頓,血水頃刻染紅了衣裳,一陣巨痛襲來,痛得她幾乎快要失去知覺!對方還不罷休,心裡陰毒地念着:“去死吧,莊允嫺!”,然後狠把長劍,一腳將她踹到了大門邊,她嘩啦倒地,立刻失去了知覺,只有胸前的血水還流淌不止!
“雲錦鈴你瘋了!”一旁的清平捂着傷口,扶着石桌,強忍着疼痛衝剛纔下手的人喊道。
“你看見嗎?”雲錦玲用沾滿血水的長劍指着地上昏迷的莊允嫺說道,“她想殺你,不,不是想,她已經這麼做了!海平,你想在大業未復之前就給她殺了嗎?”
清平滿眼火光地瞪着她說道:“你是爲了我嗎?你是爲了你自己罷了!你怕往後……我把允嫺找回來,你就一無所有了?雲錦鈴,你算什麼?沒有我救你,你早給那幫畜生糟蹋死了!你憑什麼來殺我想要的女人?你是要造反了嗎?”
“我只是想要你清醒點!莊允嫺根本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了!就算冰殘死,她也不會跟你的!”
“你……”清平忍痛擡起手指指着她說道,“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好,”雲錦鈴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說道,“倘若你真的要趕我走,那在走之前,我也要替你辦完這件事!莊允嫺不除,你始終無法安心做你的事。既然我都已經下手了,那索性就了結了她!”
“你敢……”清平一急,正要上前阻攔雲錦玲時,半空中忽然飛落兩個暗探,嗖嗖地擋在了雲錦玲的跟前。就在此時,蒙可心也推門跑了進來,忽見倒地的莊允嫺,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暗探?”雲錦鈴驚愕不已,忙往清平身邊退了幾步,“怎麼會?是幽王府的暗探!”
“趕緊走!”清平輕輕地喝了一聲,正想拉起雲錦鈴從角門逃竄時,另外四個暗探如雨點般地落了下來,擋在了他們的面前。其中一個暗探說道:“不必走了,這兒就是你的衣冠冢!”
“難道趙元胤一早就知道這兒了?”清平太驚訝了。他自認爲把雲錦鈴隱藏得很好,自認爲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卻沒想到暗探早已分佈在小宅四周了。
“這話留着回幽關再問吧!拿下!”
暗探們忙着抓捕清平和雲錦鈴時,蒙可心慌張得摸出了自己順身帶的止血散,全部地撒在了莊允嫺那傷口上。可傷口創面太深了,血流不止,那一小瓶止血散無法完全止血。她有點慌了,怎麼辦?怎麼辦?爲什麼青匆不在啊?要是青匆在,莊允嫺一準沒事兒吧!
就在她慌亂不已時,元胤帶着祺祥昭荀以及幾個侍衛匆匆趕來了。暗探一回幽王府稟報說莊允嫺提前闖到小院去了,元胤就立刻往這邊趕來了。
一進院門,元胤便看見了血泊中的莊允嫺,臉色驟然變了,一把拉開蒙可心,蹲下探了探脖脈吩咐道:“趕緊帶了回去,別耽誤了!”
昭荀遠比蒙可心鎮定多了,先餵了莊允嫺一顆參榮丸保命,然後叫上兩個侍衛擡着莊允嫺趕回王府去了。蒙可心也跟着回去了。
元胤見他們走了,這才快步衝向了清平,一腳踹在了他那傷口上,他立刻應聲倒下,疼得全身都蜷縮了起來。隨後,元胤又奪過了旁邊一個暗探手裡的刀,大手一揮,直接割斷了他膝蓋處的筋!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後,清平面如土色地在地上抽搐着。旁邊還負隅頑抗的雲錦鈴見狀,嚇得不輕,正要撲過來相救時,卻被兩個暗探摁翻在地上!
元胤丟了手裡的刀,目光陰冷地問道:“誰傷了應夫人的?”
“回主子的話,是雲錦鈴。屬下等沒想到雲錦鈴會偷襲應夫人,要救已經來不及了,請主子贖罪!”剛纔說話的那個暗探下跪回話道。
“雲錦鈴?”元胤緩步朝雲錦鈴走了過去,俯首打量了她兩眼,語氣冰冷地說道,“本王跟你似乎還有一筆舊賬沒算,你沒忘吧?回到幽關,本王會讓人好好伺候你的!”
“趙元胤你果真沒失蹤,一直躲在幽王府裡是吧?”雲錦鈴一臉狼狽且氣憤地問道。
“我說你,”祺祥走過來踹了她一腳道,“都什麼時辰了還關心這個?想去告密啊?去啊,小爺看你怎麼去告密,去吧!”
“祺祥,”元胤招呼了祺祥一聲道,“別廢話了,抓了張賢楚再說!”
“知道了,哥!那小子,我手到擒來!”祺祥說罷,帶了兩個暗探先行離開了。
元胤轉身走到清平跟前,低頭輕蔑地看了兩眼說道:“大名鼎鼎的青川牧場牧主青海平,你叫本王好找啊!你也算個人才了,這麼有勇氣跑到我驚幽城來送死,如此誠意,本王會厚葬你的。”
“哼!”清平面色慘白地哼笑了一聲道,“你憑什麼說我是青海平?你這樣說,別人就會信嗎?我警告你,趙元胤,你最好別動我,因爲今天一早,張顯楚就收到了密函,皇帝讓他暫代城主一職,你還是躲回你的幽王府去吧!”
“密函?”元胤緩緩蹲下來,嘴角勾起一絲陰邪的淺笑道,“誰的密函?皇帝的?你把那個皇帝當成你的救命稻草了?你以爲本王會怕他?就算張賢楚拿張聖旨到本王跟前,本王也會把他和聖旨一塊兒丟進爐鼎裡,化爲灰燼。一把灰而已,哪兒來的聖旨?哪兒來的密函?那皇帝還會哭着找本王要嗎?”
“你就不怕功高蓋主,讓皇帝起心把你給滅了嗎?”
“滅我?”元胤哼哼笑了兩聲,輕輕搖頭道,“他吃飽撐的要滅我?他現下腳跟沒站穩,身後一堆可繼承的人都在擠破腦袋想坐他那個位置,包括你在內,他還會這麼笨滅了我?西北正亂着,南方要再亂,他哭還來不及呢,還有心去滅別人?”
“你這是要反主?”
“你把皇帝想得太無所不能了,以爲當了皇帝,就真的坐擁天下了嗎?看看我父皇,處心積慮地當了皇帝,又心驚膽顫地防着有人謀害他,沒一天是安生過的。你真就那麼想當嗎?”
清平忍着巨痛,咬緊牙關地說道:“我只是想一切歸於正統!你父親名不正言不順,殺兄奪位,你們這一支系根本不配做皇室後人,都應該統統出名!”
“正統?誰是正統?何來正統?包括我伯父太祖皇帝都是從柴榮手裡奪來的皇位,哪兒來的正統?要反就反,你何必那麼多借口那麼措辭呢?想當皇帝,憑個人本事說話,在這兒扯正統頂什麼用?青海平,你那皇帝夢留着下輩子吧!”
“趙元胤,”清平喘息道,“說到底,你我都姓趙的,論輩分,我們還算堂兄弟,其實……其實何必如此自相殘殺呢?要論做君主的能耐,你不讓那皇帝,就甘心曲居於他之下?趁眼下他腳跟未穩,何不自己畫地爲界,自立爲王?”
“我對那些事兒沒什麼興趣?我最大的興趣就是看着你們鬥,你們鬥得越熱鬧,我看得越起勁兒,日子纔好打發,不是?”元胤陰笑着說道,“我可沒那麼笨,自己跑去當皇帝,看着你們這些蠢物一個個都撲上去鬥個你死我活,那纔有意思呢!行了,有話回去再說,帶回幽關去!”
“等等!”清平使勁在地上挪了兩下,喘着粗氣望着元胤說道,“你知道冰殘是誰的兒子嗎?”
元胤愣了一下,轉過身來低頭問道:“你想說什麼?”
“冰殘沒有告訴過你嗎?”
“要說就說,別給我來那些廢話。”
“你可知道你母親順太妃是因何而死的嗎?”
元胤的瞳孔瞬間放大了,蹲下來一把揪住清平的衣襟喝道:“說!”
清平臉上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道:“你要想知道,就最好別動我!若是我心情好,或許……”話未說完,元胤一拳打在他鎖骨上,將他摁在地上怒道:“不想說是吧?那行,我們回幽關慢慢玩兒!你一天不說,就活一天,橫豎我母妃的死因我不知情已經多年,我有耐心等,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耐心受了!帶回去!”
隨後,清平被暗探們帶回了幽關。元胤剛回王府,祺祥就來報,說張顯楚拿着一份皇帝的密函相要挾,不許任何人動他。元胤聽罷,冷冷下令道:“他不從就殺,殺完把整個府邸都燒了,那所謂的密函有沒有抵達驚幽城誰知道?拿了個皇帝的密函就想威脅我,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祺祥頓時有點毛骨悚然,忙點點頭道:“哥,還是你狠啊!我這就去,看那小子老實不老實!”
元胤別了祺祥,徑直往西院藥廬而去。一進門他就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兒,皺起眉頭問道:“人呢?”
昭荀從那小塌邊回過頭來說道:“主子,回來了?”
“莊允嫺怎麼樣了?”元胤匆匆地走到小塌邊看了一眼問道。
“好歹是保住命了,血虧太多了,虛得很,還昏迷着,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真會醒?”元胤皺起眉頭,一臉不相信地問昭荀道。
“主子,您還不信我嗎?她只是失血過多,沒傷及心脈,所以今明兩天應該就會醒了,或許今晚就能醒。”
元胤鬆了口大氣,往旁邊椅子上坐了下來,顯得有些疲憊了。昭荀忙淨了手,給他倒了杯茶說道:“主子不必擔心了,莊嫂子真的不會有事的。”
元胤揉了揉鼻樑說道:“是我失慮了,早該想到她那麼個急脾氣,誰勸都勸不住,就該把她禁在王府裡,我還讓蒙可心去跟她說,頂用嗎?你說要是她死了,我哥會不會把我掐死?”
“呃……”昭荀覺着可能不會掐死自家主子,但估計冰殘哥得瘋一段日子去了。他笑了笑說道:“主子還記仇呢?還記着上回冰殘哥打了你一拳的事?放心放心,她人好着呢,多補補,氣血足了人就會好的。主子也別太多慮了,您是因爲娘娘的事煩了心,偶有思慮不到的地方也是情有可原的,冰殘怎麼會掐死您呢?”
“那你能告訴我樑兮兮什麼時候會醒嗎?”
“主子……”昭荀一臉爲難地說道,“我真恨不得昏迷那個人是我啊!娘娘掉下池塘的時候腦袋在池塘壁上撞了,裡面的血塊雖然清除了,可要醒過來,怕是要等一等了。”
元胤低頭抿了一口茶問道:“你確信她只是摔了腦袋不醒,而不是跑回她那所謂的異域去了?”
昭荀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答不上話來了,這算不算自家主子泄悶氣呢?這時,蒙可心捧着一碗藥湯跑了進來,遞到昭荀手裡道:“趕緊的,給莊叛徒喝下去!”
“什麼藥?”
“芪參和血湯啊!”
“你還懂這個?”
“哎,姓昭的,”蒙可心叉腰問道,“我怎麼就不懂了?就你是大名醫,什麼都懂呢?”
昭荀忙笑道:“心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差點忘了你是青匆先生的高徒呢!不過,爲了慎重起見,你是不是先給我報個藥方啊?”
“去!還是懷疑我啊!行,報就報,真金不怕火煉!”蒙可心提起桌上的筆便開始寫了起來,一邊寫一邊說道,“這是我們家青匆的藥方,不外傳的,算是額外附贈給你的。”
“我沒那個意思,只是你不清楚莊嫂子的體質,所以想問清楚些。青匆先生的藥方那自然是好的……”
“得了,”蒙可心停下筆,把藥房遞給昭荀道,“我明白你怎麼想的,我以前是傻子嘛,傻子又怎麼會背藥方呢?不過我告訴你,我蒙可心是很聰明的,就算變傻了,那也是傻子裡最聰明的,背藥方這種小事怎麼能難得到我呢?瞧瞧吧,可還行?”
昭荀瀏覽了一遍,點點頭道:“不愧是青匆先生,用藥都別具一格。”
“那是自然啦!今天要是我們家青匆在,保準莊叛徒這會兒就醒了!”
“是是是,我的醫術怎麼能跟青匆先生比呢?”昭荀笑着收了藥方道,“這方子我可就收了,多謝了,心姐!”
“不客氣!”
“那你覺着青匆先生什麼時候會回來?”元胤擡起眼皮問蒙可心道。
“還早呢!從這兒往返青月堂,騎快馬都至少要七ba天呢!”
“你覺着他會不會一去不復返了?”
“不會的!”蒙可心很肯定地說道,“他會回來接我的。”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橫豎他一準會回來的!”
“要是青月堂的堂主不肯與我說合,他再回來就是送死,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