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項雲給江海寧提供了幾個保姆的個人信息資料,江海寧和許正揚精挑細選,選中了一個名叫嚴冬梅的女保姆。
嚴冬梅老家是魯南山區的,現年二十四歲,中專學歷。三年前與男朋友來津城打工。一開始做過電子廠的女工,後來在超市做過店員,都掙錢不多。男朋友的工作是建築工地的電焊工,雖然工資還可以,但在津城日漸增高的消費水平和房租面前,他們的生活還是十分拮据。嚴冬梅性格恬靜,做事比較有耐心,且具有一定的文化素養,便改行做了家庭保姆。當然,這些都是項雲通過與嚴冬梅面談瞭解到的。
許正揚就讓項雲給嚴冬梅打電話,讓她來家跟江海寧見個面。嚴冬梅來了,江海寧和婆婆楊瑞芳客氣地接待了這個說起來還是半個老鄉的保姆。通過聊天,證實了項雲瞭解到的情況屬實,嚴冬梅的確是做過三個家庭的保姆,並且有過做月嫂的經歷。
嚴冬梅與江海寧和楊瑞芳一見面,就很是勤快地端茶倒水,說話也很實在,說她和男朋友打算明年結婚。在津城打工這麼長時間了,對這個城市產生了依依不捨的感情,想着結婚後繼續在這裡工作與生活。她還很羞澀的說,也許這是她在結婚之前的最後一次做保姆了。
是啊,眼前這個渾身上下透露出青春氣息,面色白淨的女孩子嚴冬梅,一點也看不出是山區農村裡出來的打工者。在言談之中,江海寧發覺她談吐溫文爾雅,知識面還很廣,不像有些鄉村裡出來的女孩子那樣,一說起話來就是羨慕大城市裡燈紅酒綠的生活,只限於吃好的喝好的低俗愛好。婆婆楊瑞芳也很中意嚴冬梅,問她爲啥畢業之後沒找個好的工作單位。
嚴冬梅說家裡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哪有門路託關係啊!說着這話,嚴冬梅面色一紅,說她與男朋友不顧家裡人的反對來到津城的,在遠離家鄉的地方,他們再也看不到父母那暴跳如雷的模樣了。
不用問,嚴冬梅與男朋友肯定是不顧父母的反對而外出打工的,具體爲了什麼,楊瑞芳和江海寧都沒有進一步的去問。對一個剛剛認識,之間只限於僱傭與被僱傭關係的雙方來說,能夠談到這些已經是有些超出範圍了。
江海寧告訴嚴冬梅,她明天可以來上班了。工資就按勞務中介上規定的數目一千八,看她挺實在的,每個月多給二百。
嚴冬梅誠惶誠恐地感謝着,說她做家務做飯洗衣服什麼的都會幹,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
嚴冬梅走後,楊瑞芳說這個女孩子看上去倒是不錯,不知道是不是能夠幹長。江海寧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農村裡出來的,都很不容易,要是乾的好,再給嚴冬梅加工資。不過一開始是不能許諾的,否則就會給其養成只會拿高工資,不願多做事的壞習慣,激勵機制是要循序漸進的,這是和義德集團從工作實踐中摸索出來的經驗。
楊瑞芳不太明白江海寧的話,但有一點她很清楚,兒媳婦在管理人的方面是一般女人所比不了的。
偏安一隅的劉伍近幾個月來無大的動作,有人說他被諸偉騰冷落的沒有了脾氣,經營着龐大的家樂福連鎖超市,有名有利,還要勞心勞力圖個啥?而更有人說劉伍本來就是愛折騰的主兒,不會就此罷休、安於現狀,他在韜光養晦,積蓄能量,圖謀在遠大東山再起。
劉伍到底在幹什麼呢?瞭解劉伍的人,都在靜觀其保持沉默的舉動,不做任何的評判,因爲這個人太有城府了,劉伍的意欲何爲真是讓人看不透。
結了婚的於慶輝,在於隆祥的福來順乾的比較安心。在假日時光旅行社當導遊的妻子邵英婕,已懷有身孕四個多月,不便再帶團出遊,於是在家安胎,給於慶輝做飯,收拾家務。
這一天傍晚,於慶輝打來電話,說家樂福的劉伍晚上要請他吃飯,有事詳談。劉伍?這個於慶輝昔日的老闆,平日裡沒聽丈夫說起過再有過什麼來往,咋又想起來請吃飯呢?
邵英婕知道於慶輝因爲東海大廈的風波欠劉伍好大的人情,她沒有阻攔於慶輝,只是叮囑他少喝酒,就在家裡獨自一個人等着丈夫的歸來。
夜裡十點半的時候,於慶輝一身酒氣地進了家門。邵英婕急忙給丈夫倒上茶水。
於慶輝坐在沙發上,說起了今晚劉伍宴請他吃飯的原委與前後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