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之所以選擇跟麥承錦同路,並不是因爲她太天真容易相信人,而是她憑着直覺相信同樣擁有金牌的人。!
而且知了有自己的打算,她很清楚憑自己一人之力要到京城會非常不容易。
拋開麥承錦其人、其心、其本質的好壞不計,一路知了還可能會遇到其他的壞人或是騙子。
與其提防一個毫無瓜葛,沒有來歷的人,還不如選擇已經表明身份的麥承錦。
雖然麥承錦的話不一定可信,但起碼他說出了珞珈爹爹和阿修的關係,如果不是很親近的人,應該不會那麼清楚內情。
算麥承錦是壞人,他要下手也必定是懷着某種目的。所以知了只要提防麥承錦出於何種心思,會大致明白他是否會對自己下手。
但是退一步想,如果麥承錦真的是要去京城,再憑着爹爹和他的關係會對知了加以照顧,那知了會平安又省力的到達。
所以不管怎麼算,和麥承錦同路都好過她自己去京城,小心謹慎,認真對付行了。
事實證明,麥承錦並非出於某種目的也沒有什麼壞心眼,走了幾天之後,麥承錦把大哥哥做的很到位。
甚至晚住客棧的時候,麥承錦還會找一個年輕的婦人特意照顧一下知了,幫她洗衣服,倒洗澡水,照顧的也算無微不至。
一個人的眼神是裝不出來的。相處幾日下來,知了發現麥承錦對自己並沒有壞心眼,但是他常常的若有所思。
他有時候坐在馬車一整天不言不語。有時候又話癆的很,和知了講他在南源國時候的趣事。
知了甚至覺得,這一路到京城之後,她對南源國皇室的瞭解程度會到達一個新高度,她甚至可以完全勝任南源國小公主一職了。
麥承錦的另一個好處是幾乎不過問知了和珞珈、阿修的事情。
除非是知了自己願意說一點,否則麥承錦甚至是故意迴避這個問題,小心翼翼地不讓知了爲難。
而且相處幾天下來,知了也知道麥承錦要找的人並不是阿墨。
麥承錦道:“哦,我差點忘了,這紫竹令有兩塊的,原來你遇到的是另一個人。”
知了點點頭,道:“我也聽阿墨說過,他師兄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你要找的是他師兄?”
“是啊。錦藍那傢伙……我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似乎他被纏的不輕。”麥承錦想着錦藍近乎逃跑的樣子,有些好笑。
知了想了想,道:“那你還要去京城嗎?畢竟我們要找的不是一個人啊。”
“當然要去。”麥承錦道:“算錦藍現在不在京城,他師父總是在的。知遇之恩,我不能路過而不打聲招呼。又或者,錦藍也恰好回去呢。”
“哦,那正好,還是順路的。”知了說完,又伸出小手扯了扯麥承錦的袖子,問道:“我還有個要求,到了京城之後,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我是女孩?”
“這個呀……”麥承錦假裝猶豫着問道:“爲什麼不要說?你以爲沒有人會看出來嗎?”
“別人看出來的,和你說的又不一樣嘛。我是說,如果沒有人看出來的話,起碼不要從你嘴裡說出來。”知了說着,又搖了搖麥承錦的袖子,好像撒嬌一樣。
麥承錦點點頭,道:“好吧,我不說。”說完他嘆了一口氣,道:“本來我還想把你介紹成我們南源國的小公主呢。畢竟,你是我五叔親自承認的孩子嘛。”
知了笑了笑,道:“公主什麼的我可不敢想。從離開家之前,我和也孩子差不多,字也沒有認識幾個。”
現在想想,知了有點後悔沒有和阿修阿爹好好的識字。似乎這樣出來會給兩位爹爹丟臉呢。
麥承錦不知道是有讀心術,還是他特別瞭解女孩子的心思,看了知了一會兒,竟然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不足?要不這樣吧,到京城還有些時日,閒來無事我教你詩詞好不好?”
“起作詩,我更想學武功。”知了撇了撇嘴,道:“你是我爹爹的侄子,可是你的武功好像他高一點點?”
“哈哈,我是後來才學的,你信不信?”麥承錦一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起來:“本來我們南源國皇室子弟也學不到什麼高深的武功,除了我二叔之外,我和五叔算是武功底子較不錯的了。不過從我來了雲穹國之後,遇到的人一個一個厲害,我東家學幾招、西家學幾招,慢慢的也厲害起來了。”
說到這裡,麥承錦又抖開了他的摺扇,道:“這還要感謝錦藍的師父,她也教給我不少的東西,還介紹我去訪了幾位名師。她說只要我肯學,她會盡力的。很好的一個女人,對不對?”
“女人?”知了驚訝了一下,問道:“你是說,阿墨的師父是女人?”
“是啊。”麥承錦笑着道:“你和卿墨好像很要好,居然不知道這個?卿墨說是要找的妹妹,其實也不是他親生的妹妹,而是他師父的女兒,算起來是他師妹吧。”
師妹!知了的心莫名的抽疼了幾下,有點呼吸不暢。
爲了一個小師妹,阿墨幾年來都靠藥物控制身體不再長大?
爲了小師妹,他竟然扮成那麼一個落魄的乞丐,吃不好、穿不暖的四處流浪?
“我要下車。”知了突然間不想去京城了,叫道:“你自己去京城吧,我想起還有點別的事呢。”
“一個小姑娘哪有什麼重要的事?”麥承錦一把拉住知了,把她下打量了一番,笑道:“我明白啦,你喜歡阿墨呀?”
“啊?”知了被麥承錦的話嚇了一跳,驚呼道:“我才幾歲啊,怎麼會有喜歡的人?”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說的是你們這個年紀啊。”麥承錦笑得很不厚道,說道:“雖說現在定終身確實還早。不過若是喜歡,何必要退縮呢?迎頭直,絕不放手放手,算不能長相廝守,那日久相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