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栓的老爹對柳雅治好了二栓的腿是很感激的,所以柳雅一說包下房間立刻答應了。net還搖頭道:“小東家說有朋友來住住吧,不要嫌我們家條件簡陋好了,既然是需要靜養,我們也不再收留別人了。客棧的價錢倒是不用,我們這小地方的小房子和客棧真是沒法的。但是給一點錢算作是伙食費吧。畢竟我們老兩口吃的少,平時也不做什麼好吃的,怕怠慢了你這位朋友。”
這話說的真是實在。柳雅也一向大方,對於不斤斤計較的實在人,從來都是隻會多給、不會少算的。
既然二栓的老爹答應不招待別人了,柳雅也不打算挑房間了。直接道:“既然這樣,那我先去把朋友接過來,麻煩老伯你幫忙整理出一間屋子吧。我朋友是個女子,前些日子是遇到歹人受了重傷,容貌都毀了。我接她來的時候,還望老伯和大嬸不要問起這件事,以免她過於傷心了。平時最好也不要對別人提起她來家裡的事,若是有人問起,說是你們家的遠房親戚好麼?”
柳雅這麼一說,二栓的老爹覺得有些怪。畢竟,家裡多個人倒是沒什麼,可是這麼神神秘秘的,讓人心裡忐忑。但念在柳雅對他們家二栓有恩,也不好推辭,他們家又是老實人,便顯得有些爲難。
柳雅很聰明,一下子看出二栓他爹的表情滿是疑惑的爲難,便解釋道:“不瞞老伯,我這個朋友之前是陷在了青樓裡,被逼迫做了青樓的姑娘。只不過因爲出了事,容貌盡毀,所以青樓也容不下她,把她給丟棄了。這等事情,她一個女子自然是不想再提起的。我把她接出來,也是盼着她能夠重新開始,把以前的過往都忘掉。”
聽柳雅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二栓他爹也是嘆了口氣,連聲道:“作孽啊,作孽。好好的姑娘,可惜了。”
這是,一個老婦人走出來,應該是二栓的娘。也聽了這些話,對柳雅保證道:“小東家,我們不會虧待了客人的,這等身世可憐的姑娘,我們也不會因爲她做過青樓的姑娘嫌棄她。你放心吧,我們好好的待她,讓她安心養傷,也不會隨便向人提起這件事的。”
“好,那謝謝你們了。”柳雅說完,掏出足夠多的銀子來,交給二栓他娘,道:“大嬸,這算是一點心意,我替她謝謝你們的收留了。”
二栓他爹和他娘都覺得銀子好多,連忙推拒,道:“只是住在這裡,吃幾頓飯,不用這麼多錢的。”
“應該的,你們不要推辭了。我還要趕路,先走了。大概傍晚的時候纔回來。”說完,柳雅擺了擺手,出門趕着馬車走了。
因爲趕車,所以來到城裡的時間平時晚了不少。柳雅先來到了紅袖坊,仍舊是把車停在後門。叫了馬童來把馬牽走。因爲多了後面對馬車,馬童道:“馬能進院子,馬車要停到偏院那邊去了。柳姑娘放心,那邊也是客人停馬車的地方,是稍微遠了些,你要用車提前說一聲,我再把馬車給你牽回來。”
柳雅道謝,又給了點好處,那馬童樂呵呵的走了。
柳雅一來,小囡迎過來了,急急忙忙的道:“柳姐姐,你來啦。是來接秋影的嗎?”
“是啊,她沒事吧?”柳雅覺得小囡問的怪。因爲如果是正常打招呼,不應該直接提起秋影纔對啊。
小囡連忙擺手道:“應該沒事。只不過昨天那位安和堂的程大夫已經把她接走了。”
柳雅皺眉,問道:“爲什麼突然接走了?是出了什麼事,還是七娘不準秋影待在這裡了?”
小囡道:“都不是。秋影這幾天恢復的也挺好了,吃飯不少,還能自己起來去茅廁,精神也不錯。而且她總是一個人靜靜的待在屋裡,誰也不得罪,七娘不會容不下她的。但是昨天程大夫來給她換過藥,也不知道是怎麼和她說的,她跟着程大夫走了。用轎子擡走的,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當時七娘還沒起身呢,後來和她說了這件事,七娘說程大夫是你請來的,可能是你同意的吧,也不過問了。”
柳雅低頭想了想,這事和七娘確實沒有關係。因爲自己已經給秋影贖身了,賣身契還在自己這裡,程大夫也確實是自己找來給秋影治傷的,七娘這樣以爲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柳雅便道:“那我不進去了,先去安和堂看看。”
“恩。”小囡答應着,又問道:“那七娘如果問起你,我怎麼應答呀?”
“說我去安和堂看秋影了。說我一會兒還回來向七娘道謝。”柳雅說完出了門,馬車也沒有現在牽着,而是快步的朝安和堂走去。
柳雅來安和堂的次數可是不少了,所以來了之後直接進門,見了那小童子笑問道:“程先生在嗎?我來接我那位朋友。”
“在的,伯父說了柳姐姐這兩天來,讓我帶你直接去後院見那位姐姐。”小童子說完,帶着柳雅朝後面走去。
柳雅心裡還在忐忑和猜測,可是由着她怎麼猜,都猜不到爲什麼程澤會把秋影接出來,安置到他這安和堂的後院來。
後院較清靜,但沒有很多間廂房,散發着一陣陣的藥香氣息。小童子直接領着柳雅來到一間廂房的門口,道:“那位姐姐昨天來的,一直在屋裡沒有出門。伯父吩咐不要打擾,自有負責打掃的阿婆過去給她送飯的。”
柳雅聽了點點頭,在門口敲了敲門。屋裡一時間沒有動靜,柳雅再敲兩下,才聽到秋影很虛弱的聲音傳來:“主子,是你嗎?請進來吧。”
柳雅怔了怔,聽秋影的聲音爲何如此虛弱無力?算是自己剛剛見到受傷的她時,也沒這般的有氣無力啊。
柳雅趕緊推門進去。屋子不大,門前立着一扇四條屏,擋着後面大半的屋子。柳雅一眼也看不到後面的情況,便問道:“秋影,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