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計算的真準,柳雅沒有受傷,她身沾的血氣是別人的。 所以經過花海之後身沾了花香,血氣不明顯了。
而滄千澈手臂受傷嚴重,花香也蓋不住他傷口的血氣,所以那些食人魚必定被那血氣吸引過來。
滄千澈此時也發現那些魚不對勁兒了。
雖然柳雅之前扔了一塊有毒的手帕,但湖面積太大,湖水把那手帕一沖洗,毒素稀釋了威力不大。
也只有最開始游到近前的幾條魚被毒死了而已。而且其他的魚見到同伴被毒死非但沒有退卻,還撲騰着過來搶食同伴的屍體。
一時間水花飛濺,水平不見。更有細細的血線蔓延開來,又引得更多的食人魚撲了過來。
那些食人魚很快把同伴的屍體吃淨,又來追逐身有血氣的滄千澈。
滄千澈也只能加快腳步,帶着柳雅一路飛快的踏着石柱縱躍而去。
魚在身後緊追不捨,滄千澈半點也不敢放鬆。尤其是他怕柳雅躲閃不及被食人魚咬到,所以越發的用盡力氣帶動柳雅,每次都是要高的躍起,更耗費內力。
終於,兩人有驚無險的到達了對岸,那些食人魚圍着最後的一根石柱久久不肯散去。
滄千澈擰着眉頭,盯着在前面站定的羅恩,沉聲道:“你究竟要做什麼?”
羅恩卻立即擺出無辜的樣子,道:“冤枉啊。我只是帶路而已,這裡是去天山神殿的必經之路。”
“你是想要害澈的傷勢加重吧。”柳雅也走了過來,執起滄千澈受傷的手臂看了一眼,眼神都是冷凝的。
滄千澈經過這次折騰,手臂的傷口有些撕裂了,血也滲了出來。加他盡力帶着柳雅一路飛躍過來,內力也耗費了不少。
看來羅恩是還是非常忌憚滄千澈的能力的。所以不僅僅要把阿寧和漠留在外面,更是要讓滄千澈自己耗費內力,傷重之後對他們的威脅更小了。
只是柳雅現在咬牙切齒卻沒有太好的辦法。不是不能把羅恩直接幹掉,可是走到這一步輕易的弄死他太可惜了。
怎麼說都應該把羅氏兄弟湊到一起,再把卿墨救出來,纔算是扯平。再之後不管是弄死還是弄殘,總是要收些利息的。
羅恩看着柳雅暗自磨牙,笑着道:“小師妹不要氣了,等我們到了天山神殿,見識到了裡面的東西,你自然知道這次來的有多麼值得。而且神殿裡珍惜的藥品無數,你要讓妹夫恢復,完全不是問題。”
頓了頓,羅恩又道:“其實當初你師父爲智叟延壽,用的大多也是神殿裡的靈藥。”
柳雅看了看滄千澈的手臂,心疼之餘也打定主意,還是先去神殿把澈的傷治好再說。
算羅恩要騙她,但是藥的事情沒有人能夠自己更精通了,騙也騙不到的。還是先顧及滄千澈的傷勢要緊。
想到這裡,柳雅冷聲道:“那羅大哥快點帶路吧。而且我們這一天一夜都沒吃飯,或者你先給我們擺一頓酒席?”
“好好,酒席也是有的。”羅恩說着,朝前面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最多一刻鐘到了。”
柳雅冷冷道:“那這頓飯是驚險刺激,還是喜憂參半?”
“都不是。”羅恩擺擺手,還低頭展了展褲腿的水漬,道:“保證是好酒好菜,豐盛佳餚。”
“走吧。”柳雅不願意廢話,隨意的擺了擺手。
羅恩一挑眉毛,滿臉不在意的樣子轉身繼續帶路。
這次倒是再沒有別的意外發生。沿着湖邊往西走了一里路,轉個彎到了山腳下。
這裡之所以有滿樹花朵還有一片靜藹的湖水,是因爲這是盆地地形。那湖水是天山的積雪融化而成的。
羅恩則是解釋道:“天山神殿在山,那些當地的原住民餘下沒有幾個,也都是住在這神殿裡,進去之後小師妹可以看到了。”
柳雅覺得羅恩這話說的有些怪,爲什麼一定要看那些原住民?柳雅又不是來體恤民情的。
山有一條小路,青石板砌成的臺階。不過路也沒有多長,百十來步到了盡頭,面前是一道巨大的黃銅門。
這銅門嵌在山壁,一眼望去古色古香的滿是華光。門還有繪着許多古老的花紋和圖騰,但看起來都不是原風格。
羅恩又開啓了導遊的模式,一邊前去開門,一邊解釋道:“這門並沒有厲害的機關,只不過鎖的設計很獨特而已。”
說罷,他已經開始挪動黃銅門鈕,不知道他是按照什麼順序移動的,總之開始的時候他只是隨意的扭一扭、按一按,接着看到那扇黃銅大門的花紋開始變換起來。
最後所有的花紋都不是原來的樣子了,門也開始自動向兩邊打開,露出了間的一條青石板路。
黃銅門裡很亮堂,有日落前的餘輝,也有數不清的水晶燈盞。
然而最吸引柳雅注意力的,不是那些燦燦閃爍的水晶燈,也不是這門後一間大山洞的寬敞,而是這山洞間的一個造型特的物件。
那東西也是黃銅製作,足有一間房子那麼大,有點像是水車的造型,但是水車多了許多的齒輪和鋼索。
這一看是什麼機關的心樞紐,在這機關下面伸展出十來根成人手臂粗的銅棍子。而每一根銅棍子後面都有兩個人再用力的推動着。
看來,這心機關樞紐是靠人力來驅動的。十來根銅棍一共要有三十人左右來推動。
羅恩走進來,指着那機關樞紐,道:“這是整座山,以及山下隧道的機關總樞。要三十個人日夜不停的推動,才能保證機關的正常運轉。另外還有兩處小的調整機關,每一處也要有十人來推動。”
說到這裡,羅恩看了一眼滄千澈,視線在他受傷的手臂一瞄,笑着道:“我這位妹夫的功力和手法真是驚人啊。他稍加破壞,讓這三十人才能夠驅動的機關停擺了兩個時辰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