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男女授受不親呢。net”小樹說完,走過來將柳雅拉開,他蹲在牀邊的位置,朝柳雅擺擺手道:“你去打水吧,我來幫他把身的血跡擦一擦。二姐放心,以前我也照顧過爹,這些活計都會幹。”
“那……也好。”柳雅點點頭,轉身去打水了。走到門口又不忘回頭說了一句:“小樹兒,二姐謝謝你。”
“二姐,你和我還用謝嗎?”小樹兒笑着說完,又繼續手裡的活了。但是想了想,又在柳雅邁出門檻的時候道:“二姐,我不知道說的對不對,你會不會聽。不過,我看他好像病的很重的樣子。如果他一直好不了的話,我不能幫你了。而且,我不想你和他在一起。”
“嗯。”柳雅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出去了。她說不出多餘的話,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倔犟、逞強。她也知道小樹兒是爲了自己好,小樹兒的思想已經超出了同齡的孩子,許多的事情他也能夠看的清楚明白。
但柳雅覺得她還想再盡力一次,再試試自己的醫術。她不是把滄千澈當成實驗品,而是當成她心裡喜歡的人去努力。
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她會去找尋程澤大夫說的那個神醫的線索。那個神醫可能是孃親的師父,或許找到他滄千澈還有恢復的可能。
可這些話,她不想對小樹兒說,因爲小樹兒會擔心。何況要和滄千澈去找神醫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總要把家裡安頓好才行。
柳雅去打水,不過沒有用冷水,而是吹燃了竈下的火,把水溫熱了一下才端進來,放在小樹兒的手邊。
滄千澈還在昏迷着,也可能是之前太過虛弱直接睡着了。柳雅也沒有叫醒他的意思,這樣昏睡也是恢復體力的最好辦法,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小樹兒果然手腳很麻利,把滄千澈身的裡衫也解開,脫下來,用溫水給滄千澈把身的血跡擦拭了一遍。
柳雅沒有多停留,看了一眼滄千澈那白皙又消瘦的胸膛,臉一紅拿着他的衣服出去了。
衣服的血跡要趁早洗纔不會留下痕跡,柳雅把衣服洗淨,晾好,這才進屋去。見小樹兒已經把滄千澈放平在被子裡,蓋的挺嚴實的。
小樹兒見柳雅進來,道:“二姐,給他擦拭乾淨了。不過我沒翻這裡的東西,不知道他的衣服在哪兒。還是讓他這樣躺着睡呢?”
“這樣吧。”柳雅覺得男人打赤臂也沒什麼關係,何況滄千澈是毒又不是感冒,這樣睡一覺反而穿着裡衣舒服點。
小樹兒點頭,拉着柳雅退了兩步,問道:“那現在怎麼辦?那個高老爹什麼時候回來?你還要再給他開藥方嗎?”
柳雅其實也在糾結這個問題,蹙眉想了想道:“高老爹午的時候進山去了,估計不到晚不會回來。我們暫時先照顧他吧。他估計到黃昏的時候也能醒過來了。我現在還不敢開藥方,不過我想試試鍼灸。”
“鍼灸!”小樹兒驚訝了一下,不過回頭看看還在熟睡的滄千澈,知道自己剛纔聲音有點大,壓低了聲音問道:“可是二姐,你確定可以用那種針扎他幾下好了嗎?”
“不確定,所以還要再嘗試一下。而且用銀針解毒的話,現在恐怕我還做不到,只能儘量用銀針封閉他幾處穴道,讓毒性慢些滲透,緩解一下他毒發的時間。然後再試着用藥物輔助治療吧。”
柳雅原本是想用藥物祛毒的,但是現在看來藥劑的配不對,或是自己根本用錯了方子,所以纔有了現在這樣嚴重的副作用。所以她想要把藥物祛毒作爲輔助,用鍼灸控穴的方法延緩毒性的發作,爭取多一點時間給自己研究解毒的辦法。這樣算是藥效稍微弱一點,治療時間長一些,起碼副作用會減小到最低。
小樹兒卻並不太明白柳雅的治療方案,只是覺得鍼灸聽起來挺可怕的,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柳雅,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柳雅摸了摸小樹兒的腦瓜,道:“現在你幫姐姐看着他,我去再看看醫書裡的方法,然後回來試着給他鍼灸一下。”
“行。”小樹兒答應着。
柳雅舒了口氣,又回頭看了一眼牀的滄千澈,轉身出了門。
柳雅先是坐在空地,翻看了一下醫書。其實鍼灸的方法她研究過一段時間了。但除了第一天用銀針試過刺穴之外,都是用一根小竹籤代替銀針,在身各個穴位點刺,試試效果。
今天再次把銀針拿出來,柳雅知道是到了實踐的時候了。可是讓她直接紮在滄千澈的身……她還有些心疼的。
想來想去,柳雅起身來到門口,對小樹兒道:“二姐出恭去,你在這兒吧。”
小樹兒不疑有他,點點頭還不忘叮囑一句:“別走遠了,別進山啊。”
“知道了。一會兒纔回來,你好好看着吧。”柳雅說完,關門出去了。
柳雅纔不是出恭,她是要找個地方再試試銀針刺穴的效果。但是坐在空地,怕小樹兒出來看到了,肯定要被打擾的。所以扯了個謊,想要暫時去竹林。
竹林這邊平時也是沒有人來的,這還多虧了高老爹的惡名。所以柳雅走進竹林之後找了個清淨的地方,取出身的銀針,咬了咬牙,刺在了自己的手臂。
一根又一根的銀針紮下去,力道、深度、刺穴的順序,留針的時間都以治療的步驟來,只要是她能夠得着的地方都紮了銀針。等到全部扎完,柳雅的身前和頭頂足足紮了二十七根銀針。
這二十七根銀針有的入肉半寸,有的入肉三分,有的因爲第一針下去不夠準確,又起針重新刺,所以現在是留針二十七根,可她紮在身的可遠遠不止這二十七針了。
在心裡默數着時辰,約一炷香的功夫之後,柳雅纔將這些針逐一拔下來。因爲額頭有一處穴位,所以柳雅不得不用食指按壓一會兒,確定不會留下大的血痕才收了銀針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