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尚卿也拿起一錠金子看了看,道:“那好,東西我收了。我替古家軍的兄弟們,謝謝你。”
“自家兄妹,還說什麼謝?”柳雅說完,又問道:“那兩個會探礦的人什麼時候能到?你是在這兒等着他們來,還是一會兒回去了?”
古尚卿道:“我請柬寫的很清楚了,讓他們到這裡來找一位柳姑娘。到這裡之後,開出什麼條件是你們的事情了。我現在回去,幫他們在工部交代一聲,點卯冊子不會有問題了。”
說完,古尚卿準備走,又道:“或許路能遇到他們,需要我幫你交代些什麼話嗎?”
柳雅想了想,道:“說你也認定了那個地方有礦,說事情做好了,你會親自奏請朝廷,給他們請功。”
古尚卿說道:“好。這件事雖然是你出面,但如果有我擔保,才更穩妥。”
柳雅也道:“若是我一個人說,他們未必肯信。不信,也不一定會賣力的去做了。但如果是你古家大少爺都認定的事情,他們算是爲了這一份功勞,也會盡心盡力的。”
古尚卿說了一聲:“好,你放心吧。那我現在回去了。”
柳雅又讓人給古尚卿把那幾筐金銀錠子裝馬車。古尚卿沒有讓秋影手下的人跟着,而是叫了那個聾啞的丈夫趕着車跟着自己走了。
柳雅又趕緊回了自己屋,看到秋影還戳在門口。
柳雅緊走幾步過去,道:“你看看,外面這麼冷,你還在這兒站着,別一起都感冒了。”
秋影搖搖頭道:“我的身子不要緊。倒是我進去了,反而不好。”
柳雅略一琢磨,又想起之前古尚卿問的那番話,她才反應過來。
柳雅隨手推了秋影一把,道:“你們這腦袋瓜子裡都想的什麼啊?我們沒事,什麼事都沒有。他昨天晚到這兒已經很晚了,沒有驚動別人。結果早起來,發燒了。”
秋影聽了“噗哧”笑了,道:“有事沒事的,還能怎麼樣?主子要做便做,誰管得着呢。我只是怕衝撞了太子殿下,所以不敢造次,沒想別的。”
柳雅瞪了秋影一眼,然後推門進屋去了。
秋影站在門口,輕聲道:“主子,有事的時候招呼我一聲好。我先下去了。”
柳雅答應着,秋影隨手關了房門。
柳雅又回頭狠狠的瞪了那門一眼,不過秋影在門外是看不到了。
來到牀邊,滄千澈還睡着,臉還是通紅的。用手一摸,溫度還是很高。
而柳雅之前給滄千澈放在額頭的那塊布巾,也早掉在一旁地了。她把布巾撿起來,丟在水盆裡去。
然後又倒了一杯水,把冰魄撈出來放在這隻杯子裡,端着已經泡好的一杯水過來,輕輕的推着滄千澈。
柳雅輕聲道喚道:“澈,醒醒,喝點水。”
滄千澈的眼皮動了動,似乎是醒了,可是怎麼也睜不開眼睛。然後聽到他微微的“哼”了一聲,但是聽起來虛弱至極。
柳雅只覺得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有心怪他又不愛惜自己吧,可他畢竟是爲了自己而來的。
“澈,你能聽見嗎?起來把這杯水喝了,會好受點。”柳雅再次輕聲說着。
“雅兒,我……”滄千澈的眼皮終於撩開一點,也眼睛也只是睜開一條細縫,無力的道:“餵我。”
“你又不是小孩子。”柳雅有心拒絕,可是看着他那燒的通紅的臉,和似睜似閉的眼睛,知道他必定是很難受的。
柳雅嘆了口氣,道:“看你還逞強,還敢胡亂的往外跑。”
說完,她去旁邊的茶几,拿了一把最小號的白瓷壺,將那一杯水倒進了壺裡。
這種壺也叫“一人飲”,是泡了茶也只有一杯,只能供一個人獨自飲用的意思。一杯水倒進去,也正好差不多滿了這麼一小壺。
柳雅託着壺回來,把壺嘴放在滄千澈嘴邊,輕輕的往他口倒。
可沒想到,滄千澈迷迷糊糊的,竟然沒喝進去多少。壺嘴被他一抿嘴頂開了,還撒了一些。
柳雅氣得要發火,捏着他的兩頰迫使他把嘴張開,將剩下的水都給滄千澈灌進去了。
這一下把滄千澈給嗆着了,咳嗽着睜開眼睛,瞪着柳雅。半天回過氣來,問道:“雅兒,我可是你未來的夫君,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你都說是未來的夫君,是誰的未來還不一定呢。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想要讓我用嘴巴餵你?想的美。我是醫者,我知道你的病到了什麼情況。算是你發高燒,水送到嘴邊了還不喝?還是沒燒糊塗你。”
柳雅說完,把小茶壺往旁邊一放,道:“我肯換一隻壺來餵你,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以後還敢耍賴,別怪我給你來更狠的。”
“雅兒,你一點都不溫柔。我還等着你蜜脣軟舌輕輕送喂呢。可你居然給我硬灌啊。”滄千澈故意裝作很委屈的樣子,那一雙鳳目都是忽閃閃的。
柳雅白了他一眼,道:“行了。水也喝了,應該會有效。我和你說一件事,你好點了立馬回去辦。”
“什麼事?很重要嗎?你、我的婚事還重要?”滄千澈搖搖頭,不等柳雅回答自問自答的道:“什麼事都不如我們的婚事重要。所以我不走,什麼時候我們成婚的聖旨到了,再提別的事情。”
柳雅道:“這件事情辦成了,我們大婚的聖旨有着落了。”
“什麼事?我睡一覺好多了,立馬可以去幹。”滄千澈聽說是關於大婚的事情,立刻有了精神。
柳雅道:“還記不記得,當初咱們在山砌起一個烤鴨的爐子,然後你去河邊洗漱的時候,毒了?”
“當然記得。”滄千澈說起這事有些懊惱,問道:“雅兒,我的糗事不多,這算是最大的一件了。你不要記得了,忘了吧。”
柳雅搖頭道:“不能忘,這件事很重要的,所以一定要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