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邊,那大塊頭,腦袋一甩,甩上岸去,掙扎着想再次站起來。
可惜沒能成功,站到一半,又轟隆一聲,摔下地去,明顯已經無能爲力。
它兩條腿都中了彈,傷了骨頭支柱,看來是沒有了支撐能力了。
可心擡着槍,想再進行射擊,被我給壓住槍身:“別打。別浪費子彈了!”
可心道:“它還想站起來呢,不多補兩槍,能死掉嗎?”
我道:“能死的!你們都朝它開多少槍了都。它一土着,頭一回見槍,還沒見識過槍子的厲害呢。等它轉過神來知道自己是中了槍,就會死了的。”
可心聽懵了,回了半天味,才吐出一句話:“你這不歪理嗎!”
這倒也不是什麼歪理。
可別小瞧了槍械的威力,這種人類發明的熱兵器,除了電影裡那種變異怪物不算,這地球上,還沒有什麼動物是它打不死的。我是玩槍出身的,這點我比誰都清楚。
再大型的動物,挨一發這種大威力的步槍子彈,只要是打中要害部位,基本都活不了。
差別只在於什麼時候死而已。
一分鐘之內估計還能掙扎,但五分鐘,一個小時,一天,最多能苟活個三五天,重要器官被暴力破壞,總有它斷氣的時候,總之不會再有復原的機會了。
還想自然活到死?那是不可能的!
就說大象夠大了吧?五十米內,近距離朝它腦門來一槍,它也得趴下。
當然,眼前這巨獸,比大象還要大上那麼一兩倍,但也大得有限,沒有大到太離譜。
其實無論塊頭再大,總有脆弱與致命的部位,只要是打中了這些地方,憑子彈摧毀性的破壞能力,都足以讓這個器官喪失掉功能。
當然,既然說是致命的部位,那這器官,得是無可替代,對本體來說,是不可缺少的。你要是打到個不疼不癢的地方,那肯定不會致死。
人被打掉一整條大腿,還能截肢保命呢。
但在心臟上穿個洞試試?
話再說回來,打死跟制止對方的行動能力,那也是兩碼事。能致死的一槍,未必就能讓對方立刻喪失行動能力。
我剛纔要不是把這大傢伙的兩條腿給掃瘸,我估計得被它臨死拉去墊背纔算完!
所以剛纔爲保命,打起來沒心疼。
可現在我們既然都上了船,安全避掉了,自然不必再浪費寶貴的彈藥。
李志問我:“那現在怎麼辦,還要回岸去嗎?”
我點頭:“壯壯它們還在岸裡呢,我的備用彈夾,剛纔滾的時候也摔掉了,還有煤爐工具都在岸上……我們避開這裡,往下一點再靠岸,去拿東西。”
岸上那巨獸,剛纔也注意看了,雖有四肢,但能着地的,只有兩條粗壯的後腿,前面的一對前肢,特別短小,像長畸形了一樣,不知道用來幹嘛的。
塊頭足夠大,目測得有十來噸重,起立時的身高已經說了,有四五米高,讓人看起來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壓抑感。一條尾巴,則特別的長,像蛇尾巴一樣,佔了整個身體的大半。
整體長度,則有十幾米吧。
這樣一頭巨獸,又是吃肉的,讓我恍惚中,覺得它與侏羅紀時代的某種很出名的傢伙,很相似。
但是我又不敢十分確定,因爲這大傢伙的碩大腦袋上,長着一叢大翎羽……嗯,就像大公雞的雞冠一樣!
於是我請教我表姐:“大專家,這個吃肉的大公雞……那個龍,又是什麼來頭,有什麼稱呼沒有?”
我表姐瞪了我一眼,對‘大專家’的稱呼,似乎極不受用,道:“我幾乎敢確定,這是雷克斯暴龍。”
“雷克斯暴龍?”我咂摸了一下:“這名字還挺耳生呢,沒聽過。”
一旁的李志,倒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雷克斯暴龍?那它豈不是那個……我又轉不過來了。”
我表姐微微點頭:“學名叫雷克斯暴龍,但在我們國內,它有一個更有名的名字,那就是霸王龍!”
“霸王龍?還真它媽是它呀!”
我一愣,我剛纔就覺得是它,可誰叫它長得跟我們印象中的不太一樣呢。電影裡哪隻霸王龍是頭上長那麼顯眼的一撮長毛的?
我表姐道:“從體型個頭上看,與霸王龍化石建模的幾乎一樣。據研究,這種大型肉食性恐龍,身上確實也還保留有少部分的羽毛。所以不足爲奇。”
聊天中,船隻往下飄了五十多米,已經遠遠離開那頭巨獸。這時才划進岸裡去。
安全起見,必須得躲這麼遠。對於這麼大的一個龐然大物,我們還是有些心理陰影的,總擔心它要噌地一下又站起來,逮着我們追!雖然明知這不可能了。
那四隻小狼犬,也在岸上隨着船走,趕到了我們的靠岸地點。
我讓沈娟,蘇舞,還有韋慧雲,一起在岸上拉着船,道:“你們仨,就這樣拽着纜繩好了,有危險就趕緊跳上船去,離開河岸。丫頭,你就拿槍在這當保鏢吧,趕幾條狗進草叢裡面去放哨,有什麼情況也早發現。我和李哥,到上頭把東西取回來再說。”
我和李志,只拿了一條槍防身,帶上狼犬壯壯,重新回了上面的營地。
走到那霸王龍那裡時,我們還故意繞開了,在十多米外,遠遠地觀察了一陣。
那大傢伙還沒斷氣,不停地扭着脖子,張着腦袋,還甩着尾巴,一副垂死逞兇的樣子。
李志見我繞着它看來看去,有些不解:“小余,你研究什麼呢?”
我呵呵一笑:“沒什麼。就想看一下,怎麼有效地對付這種龐然大物,爲以後再次相遇做些準備。”
“你看這傢伙的腦殼,又大又硬,並且不知道它腦子藏在什麼部位,子彈要是打在那個顱骨上,還不一定打得到腦子裡去。你看,你和可心之前打的那幾槍,都打偏它上下鄂去了,雖然也洞穿過去,但對它而言,根本不算什麼致命傷。”
李志點頭道:“看來還是打它的腿管用呀!”
我道:“打腿雖然也不致命,但能立刻讓它喪失行動能力。就像我們人也一樣,狠敲一下膝蓋,再兇也都站不起來了。我們以後要是再撞上這種大玩意兒,遠遠地,首先就得瞄它的腿,不給他靠近的機會!要打腦袋打疼了,它估計要衝上來發飆呢。”
感冒……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