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太累了,夜初鳶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
中途醒過一次,是合上眼後不足一刻鐘,夜初鳶猛地驚醒。
像是在不安。
可睜眼的那一瞬間,她就看到了牀邊的男人,於是又躺回了牀上,抓着男人的一根手指,沉沉睡去。
權慕夜側躺對內,看着朝向自己的姑娘,他伸出另一隻手抱住了她。
相擁而眠。
……
下午。
兩人差不多是在同一時間醒來。
夜初鳶睜開眼的下一秒,權慕夜就睜開了眼,好似心有靈犀,又想特意等待。
賴牀一小會,夜初鳶才勉強爬了起來。
花槿與涂月進房伺候夜初鳶洗漱時,已經不見權慕夜的蹤影。
不過,兩個很有眼力勁的婢女似乎也明白什麼,爲夜初鳶梳頭時,一直在偷笑——
夜初鳶睡覺喜歡睡在內側,向來安穩,不會亂動。
可牀上的痕跡,卻好似在邊沿也躺過一個人。
“小姐,待會就出發去碼頭嗎?”
花槿對於青戈樓還是很好奇的。
“是。”
夜初鳶點點頭,說道:“我要在那裡待上幾日,你們小心一些別被人發現身份就行。”
“好勒。”
花槿笑眯眯。
其實需要小心的,也不是她,而是涂月。
她作爲夜初鳶的婢女,隨意露出真容即可。
涂月卻要掩飾一下,免得被人發現。
畢竟,這可是靈木之域。
就在這時,屋內一陣冷風掠過。
一個白影懸浮在不遠處,好似幽魂。
夜初鳶沒有回頭,好像知道對方是誰,直接開口道:“怎麼了?”
“外頭有人。”
魘妖開口,說道:“是那個掮客。”
“掮客?”
夜初鳶微微一頓,過了數秒纔想起,自己買下這宅子的時候,特地找了個掮客。
類似於前世的中介。
很快,她又想起,自己問了那掮客,這宅子是誰建造的,掮客表示,有了消息就會找她。
現在看來,應該是有消息了。
“知道了,花槿,開門讓他進來吧。”
夜初鳶的頭髮正好梳攏整齊,她站起身來,一襲紅袍如烈焰燃燒,耀眼奪目,張揚無比,卻又十分合適。
魘妖的視線,在夜初鳶的臉上停頓了兩秒,像是帶着些許安慰一樣,再次隱身。
……
會客廳內。
“小姐。”
那掮客剛看到夜初鳶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這名絕色張揚的女子,竟然是之前如精緻玩偶的那名小姐,他愣神數秒,盯着夜初鳶的臉,愣是沒移開視線。
可在這時,一道冷風從他脖子後方掠過,詭譎無比,好似鬼魅的警告。
掮客打了個寒顫,連忙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夜初鳶。
“這是建造宅子的那戶人家的信息。”
掮客說到這裡,目露爲難,道:“小人也只能告訴你這些了。”
夜初鳶看他這樣,好似在忌諱什麼。
想了想,拆開信一看。
剛看了個開頭,夜初鳶的手一頓,合上信紙,直接扔給那掮客一小袋魂石,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掮客一愣,趕緊揣着那一袋魂石跑了。
他離開後,夜初鳶又展開信紙,紙上只有兩個字——
楚家。
夜初鳶眼神深沉。
在靈木之域,姓楚的,有許多家。
可讓人忌諱的,只有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