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人控制了嗎?”
忽然,權慕夜開口。
夜初鳶一愣,看着他沒說話。
“我問你是不是被人控制了!”
權慕夜擡高了聲音,一雙墨色眼瞳中翻涌冷意、殺意,“是誰指使你做這些無聊的事?是誰說你不做就要去死?”
“權慕夜……”夜初鳶驚訝的看着他,這個男人……
因爲自己,在生氣?
因爲害怕自己被人控制……而生氣?
不知怎麼,夜初鳶的心臟,撲通一聲,像是漏了一拍,她怔怔看着這個爲自己而生氣的男人,眼中滿是迷茫。
她感覺,她的心臟,在悸動。
這感覺,太奇怪,太陌生,太異樣。
夜初鳶分辨不出,這到底是什麼。
“把那個人的名字告訴我。”權慕夜冷冷一笑。
“權慕夜。”
夜初鳶抓住他的袖子,她看得出來,權慕夜真的很生氣,她想讓權慕夜冷靜一些。
“那個人是誰!”
然而,權慕夜唰的一下抽回了自己被夜初鳶抓住的袖子,直直盯着夜初鳶,聲音擡高:“你把他的名字告訴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裡,只要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他揪出來!”
“我幫你殺了他,讓你不用做這些無聊的事,讓你不用擔心做不到就會死!”
權慕夜語速加快:“這樣的話,你就能告訴我你的秘密了嗎?”
夜初鳶看着權慕夜,不知怎麼,她有點想笑,可是眼眶又有點酸澀。
這個男人啊……
怕她被人控制,怕她受傷,怕她委屈,所以嚷嚷着要殺了那個人。
可是這個男人都不知道,“那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這個男人只是……
只是不想她受委屈,想幫她出口氣,僅此而已。
幼稚。
幼稚的男人啊。
像個笨蛋一樣。
夜初鳶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笑了出來。
她看着權慕夜。
第一次,認真的正視這個男人。
不復以往用疏離打量的眼神去判斷這個男人是否惡劣,是否對自己有所企圖。
她就是,認真的,看着他。
看着他故作冰冷的臉,看着他暴露情緒擰緊的眉頭,看着他抿成一條直線的嘴脣,輕輕顫抖着,因爲……
在生氣呢。
這個男人。
“你還笑?怎麼?你覺得我做不到?”
權慕夜擰緊眉頭,“夜初鳶,我權慕夜說話算話,你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我只要一個名字,就能找到威脅你的人,幫你……唔!”
忽然,權慕夜不說話了。
不能說話了。
有人,封住了他的嘴脣,奪走了他說話的權利,抽離了他腦海中的話語,使得他大腦一片空白。
權慕夜瞪大眼睛,看着一直被他壓制的那個女人,忽然踮起了腳,一雙就像寶石般漂亮的黑金異瞳倏然靠近,嘴脣上一片溫軟,帶着淡淡的甜味,好似春日郊遊時,在無人的幽谷裡,輕嗅到的蘭香。
一絲絲,一縷縷,輕蹭上你的肌膚,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味道,像敏感的少女,在對自己的情人大聲說出自己的佔有慾。
“唰!”
忽然間,權慕夜心口一重,夜初鳶抵在他胸口的雙手將他猛地反推!
夜初鳶腳下繞過一個半圓,將權慕夜摁在樹洞內壁,一隻手與權慕夜十指糾纏,貼心他的掌心,感受到他那裡一片薄汗。
她另一隻手勾着男人的脖子,踮着腳尖,越過了她一直劃清的線,靠近這個男人。
帶着她的霸道,帶着她的蠻橫,帶着她的佔有慾,佔據這場“博弈”的主動權,撬開男人的嘴脣,去嗅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去輕吻他脣上的冰涼,去掠奪他的一切。
眉眼彎彎,夜初鳶的眼角都溢着一絲淡淡的甜,她看着這個近在咫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自己的男人,眼中的笑意不由得加深。
哎呀,這個男人……
真可愛啊。
怎麼以前她都沒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