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聽潮一愣,立刻對官兵揮手:“退下。”
官兵不解,但還是收起了刀,躬身退下。
官兵剛走,齊聽潮站起身,伸出一隻手,食指輕輕敲着桌子,無奈道:“你乾的?”
“我有那麼無聊?”
那淡漠的男聲再次響起,與此同時,先前一張無人的椅子上,出現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妖孽惑人的俊逸臉龐,不是權慕夜又是誰?
“不是你?”齊聽潮一愣,他還以爲……
“是我啊。”權慕夜淡定接口,“我最近很無聊。”
齊聽潮:“……”你耍我玩呢是吧!
嘴角抽了抽,齊聽潮又道:“你還無聊?先前不是還抱着你的小公子,在夜府門口敲了第五帝梟一大筆錢嗎?”
聽到“你的小公子”這五個字,權慕夜淡淡的臉上多了一絲溫柔。
齊聽潮見此,頓覺這個男人沒救,他扶額道:“你還真是能藏,連我都被你唬過去了!上次見面,我還以爲他是你養的小白臉,把他呵斥一頓,沒想到他居然是天臨已經幾千年不出光系魂士!”
權慕夜淡定道:“放心,她不會跟你計較的。”
齊聽潮瞪大眼睛:“這難道不是你的錯嗎?”
上次初九跟自己計較孫伏錄的事,可這件事的“幕後兇手”是權慕夜啊!
“你居然想讓我背鍋嗎?”齊聽潮一臉“交友不慎啊!”的後悔。
權慕夜手中出現酒壺淺酌一口,沒理齊聽潮——
淡定的裝傻。
齊聽潮感覺一口老血快噴出來了,他不得不轉移話題:“所以呢?爲什麼把這次庭審的消息透露出去?這事說來也是官場的醜聞,傳出去不太好吧。”
大理寺也是考慮到這點,才選擇秘密庭審。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權慕夜放下酒壺,眼神深沉的看着齊聽潮。
齊聽潮眯了眯眼,似乎猜到了什麼,撣了撣衣角,他嘆氣:“我怕是造了八輩子的孽,今生才換來你這麼個損友啊!”
權慕夜笑而不語,齊聽潮推門離開。
……
庭審大廳。
寬闊的大廳中,站着兩排從門口,延伸到主座下側的衙役隊列,手裡握着水火棍,氣勢威嚴。
兩側衙役後方,放着一排排寬大的椅子,坐着近百人,大多穿着品階不低的官服,有的目露期待,像是要看好戲,有的目露忐忑,不知在擔憂什麼,還有的目露仇恨,盯着空無一人的門口,像是在等着什麼!
除此之外,還有些身穿便衣的年輕人,似乎是沾了父輩的光,過來聽審。
比如,第五綠漪!
她正坐在一個氣勢沉穩的高瘦中年男人身邊,不同於往日的媚意流露,她此刻表現得很乖巧。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中年男人對她低聲說道。
“女兒知道。”綠漪低着頭,乖巧道。
這氣勢內斂的中年男人,竟是當朝宰相,第五涯!
他狐疑一掃綠漪,似乎不放心,又道:“我雖不知你爲什麼堅持來這次庭審,可你若是在這種地方出醜,以後別想出來了!就算是老是在閨中,我也不會讓你出來丟我第五家的人!”
綠漪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但還是點點頭,應道:“爹爹放心,女兒怎麼可能在這種場合上丟人?孰輕孰重,女兒分得清。”
“那樣最好。”第五涯冷哼一聲。
綠漪鬆了口氣,隨後眼底閃過一絲得色——
今天,她可是過來看好戲的!
丟人?
呵,誰丟人,她都不會丟人的!
就在這時,門口出現一名身穿鷺鷥服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越過衆人,坐到主座,上身微微前傾,一掃淡然,威嚴之勢瀰漫大廳中,正是齊聽潮!
要開始了!
後方的官員紛紛坐直了身子。
這時,就聽齊聽潮揚聲道:“來人。”
“屬下在!”
立刻就有兩名衙役出列。
“將外頭的百姓請進來,命他們站在門口觀看,不得入內。”齊聽潮下令道。
話音剛落,那羣官員紛紛一愣。
“齊大人。”有人疑惑出聲,“此次庭審,不是秘密舉辦嗎?爲何忽然改變主意,允許百姓圍觀?”
齊聽潮掃了他一眼,道:“消息泄露,已經有近千人在外頭擠着,若是不放進來一些,只會引起猜測,傳言!不如放一些人進來,止住不必要的流言。”
聽到這話,衆人也不再反對,只是猜疑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
很快,門外出現上百民衆圍觀,被衙役擋在門外,探頭探腦的朝大廳內看,卻不敢喧譁,以免驚擾庭審,被拖去受罰。
見一切就緒,齊聽潮不再拖延,一拍驚堂木:“來人!將犯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