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戳。”
涂月坐在牀邊的椅子上,正闔眼小憩,就感覺腰上被人戳了兩下。
睜眼,就看到花槿舉着一張紙給她看——
“隔壁房間怎麼還沒動靜?小姐在幹什麼呀?”
“不知道。”涂月搖搖頭,又閉了眼。
夜初鳶已經進去半天了,現在臨近夜晚,都沒什麼動靜,說不擔心是假的,可夜初鳶吩咐不讓人進去,她們就算在擔心,也只能繼續等了。
“戳戳戳。”
可她閉眼沒幾秒,腰間又被人用手指戳了幾下。
“很癢啊。”
涂月睜眼,無奈看着花槿,就見她又舉着一張紙——
“餓了。”
花槿還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此時她已經卸妝,那張包子臉委屈的都快擰出水來,殺傷力巨大。
涂月被擊中心臟,敗北了:“我去廚房做點吃的,不知小姐什麼時候能出來,我也幫她們做一份溫着吧。”
說着,她起身。
可沒走一步,就被花槿拽住了袖子,轉身一看,就見花槿把一張紙舉過頭頂——
“吃肉!我要吃肉!”
花槿昨晚重傷,現在正饞的緊。
可涂月哪裡能碰血腥?
“別任性。”
涂月翻了個白眼,這丫頭是故意調戲自己吧?“我哪裡能做肉食?”
“我可以幫涂月姐姐做呀。”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溫柔不失俏皮的聲音。
涂月下意識應道:“那就麻煩你……”
可話沒說完,她覺得有哪裡不對,瞪大眼睛,衝過去唰的一下拉開了門,就見門口站着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來十二三歲,柔順的黑色長髮散落,與那張瓷白的小臉形成鮮明對比,看起來像個玩偶一般精緻。
“曉、曉煙?!”涂月驚呼一聲,“你醒了?”
“你怎麼站起來了?!”
可下一秒,她身後傳來一聲沙啞的驚呼,是花槿跟着跑過來了。
涂月剛想斥責花槿不注意保護嗓子,可腦子一轉,想到花槿的話,終於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盯着門口的小姑娘,“曉煙,你、你……”
沒錯,門口這個如同玩偶般精緻的小姑娘,不是楚曉煙又是誰?
不同於往日病懨懨坐在輪椅上,楚曉煙一張小臉白裡透紅,看着宛若一顆桃子,脆生生想讓人咬一口。
她看着很有精神,站在門口對着涂月與花槿笑。
“都是初鳶姐姐的功勞!”
楚曉煙滿臉興奮,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腿,眼底泛起一絲水光,聲音哽了哽:“初鳶姐姐說會治好我,她就真的治好我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小姐?”涂月立刻明白,原來夜初鳶清場是爲了救楚曉煙啊!
“小姐在哪兒呢?”花槿跑到涂月邊上,朝外張望。
“吵什麼呢?”
夜初鳶從隔壁房間走出來,伸了個懶腰,摸摸肚子道:“哎,好餓啊,涂月,廚房有吃的嗎?”
“奴婢這就去做!”涂月立刻道,她一直沒聽到動靜,以爲夜初鳶要很久纔出來,沒想到她算錯了。
真是太糟糕了,她居然讓自家小姐餓着了!
涂月向來沉穩,可在此時也忍不住慌慌張張朝外面跑去。
“我也要給初鳶姐姐做飯!”楚曉煙也跟了上去。
“你倆真的行嗎?不行!我也要去幫忙!”花槿也跑了過去。
可腳剛踏出門,她唉喲一聲縮了回去。
涂月回頭看了一眼,瞪着她:“笨蛋!你怎麼光着腳就下牀了?”
“我這不是急嗎?”
花槿吐吐舌頭:“你等我穿鞋!馬上就好!”
說着,她跑回內室,拿起靴子,一隻腳穿鞋,另一隻腳往外跳跳跳,嘴裡揚聲道:“來了來了!”
三人跑過夜初鳶身邊,涂月停了一停,躬身道:“小姐請稍等一會。”
“嗯。”夜初鳶笑了笑。
“初鳶姐姐等我!”楚曉煙一把熊抱夜初鳶,看起來很興奮,可她並不想用蒼白的語言來道謝,她想用實際行動表達!
“知道了。”夜初鳶也抱了抱楚曉煙。
“小姐快回屋,外頭冷得很,奴婢馬上給你端好吃的過來。”花槿路過,說道。
夜初鳶一點她的額頭,道:“不許說話了,好好養嗓子,我可不想貼身丫鬟是個公鴨嗓。”
花槿立刻捂嘴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