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梟的表情微微一變。
申屠筠卻沒有管他,而是對在場其他人說道:“既然事情已經了結,我們也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至於其它,我相信二樓主應該會安排好,是嗎?”
申屠筠笑着看了眼周仕昌,輕鬆緩解了剛纔帝梟那一句“初鳶”,帶來的尷尬氣氛。
“嗯?是。”
周仕昌回過神來,剛纔那一幕,確實讓他發愣了一會,即便是沉穩如他,也有些好奇夜初鳶這個來歷不明的天才鍛器師,和申屠家這位年輕有爲的第五帝梟,有什麼關係。
聽了申屠筠的話,他才反應過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他還得安撫樓裡受驚的那些貴客。
“各位客人,今日是我青戈樓辦事不周,也多些各位的出手相助,現在就請各位暫時回雲深樓休息一會,明日一早,青戈樓會一一上門道歉。”
周仕昌向衆人拱手躬身,態度無可挑剔。
一行人也沒多計較,能讓青戈樓欠一個人情,受這點驚嚇,也就沒什麼了。
“那我們先回雲深樓吧。”臨君煌給了周仕昌一個臺階下。
衆人哪裡會不給臨君煌面子?
當然是立刻點頭,跟着離開。
來時浩浩蕩蕩,走時倒是悠閒,連飛劍都沒拿出來。
周仕昌送走他們後,立刻對其他人下令吩咐安撫樓中客人,給予補償。
這時,摘星樓的守衛,用擔架搬着一個焦黑狼狽的人影來到近前。
周仕昌看到擔架上的人,大驚失色,“老祝!你怎麼——”
“……咳咳。”
祝火心有餘悸的喘了口氣,抓着周仕昌的手,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連摘星樓的長老都有問題,祝火真不知道要相信誰了,只能死死抓着這個老夥計不放。
周仕昌立刻點頭,“去我書房,你再告訴我今日的事,我也要好好查查,內奸……到底還有誰!”
周仕昌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與此同時,前方那羣公子小姐中,走在尾端的紫袍帝梟,忽然轉頭瞥了眼周仕昌的方向。
“還好……青戈樓沒事。”
帝梟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擡頭看向前方,卻被重重圍牆遮掩了視線,看不到想看的那個人。
他輕嘆一聲。
……
夜初鳶先走一步,雖然速度慢,卻也早把那羣人甩的看不到影子了。
白陵幽跟在她邊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你跟那個第五帝梟,到底是什麼關係啊?”白陵幽心裡頭憋着可以殺死貓的好奇。
夜初鳶看了他一眼,又移開視線。
之前在摘星樓上,白陵幽雖然隱藏的很好,夜初鳶卻依舊捕捉到了,在帝梟叫自己名字的時候,白陵幽的生氣。
夜初鳶雖然還沒摸透白陵幽的性格,卻也大概能猜出來,白陵幽以爲自己騙了她,所以不高興。
先前,她還以爲白陵幽是個在愛裡長大的孩子,所以才性格簡單。
可聯想到那個被打死的婢女,還有白陵幽因爲自己的“欺騙”,而生氣的反應。
夜初鳶忽然覺得,也許她之前想的太淺了點。
人人都有故事啊。
不光只有她一個人不幸。
但即便如此,她也得不到任何安慰。
“天鏡之域有個叫詛咒之地的地方。”
夜初鳶開口,道:“只要待在那裡的人,終身無法突破魂師,我與他就是出生在那裡,一個叫做天臨的國家,他是天臨宰相的大公子,我是天臨提督的女兒,在我們還小的時候,他向我父親求娶過我,於是我們定下了一樁婚約。”
頓了頓,夜初鳶又道:“也就是說,我們曾是未婚夫,與未婚妻的關係。”
“啥?!”
話音落下,白陵幽的反應不出夜初鳶所料,驚得直接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