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夜初鳶眼神微微一凝,在這裡,能讓權慕夜都覺得棘手的傢伙,恐怕也只有魘妖了!
如同湛離先前推測的一般,這個秘境裡的魘妖,就是他當初抓進地獄裡的那隻!
“你們冥界的看守這麼不嚴實嗎?”
夜初鳶看着下方應戰的權慕夜,忍不住抱怨:“這麼禍害人的妖魂,怎麼都給它逃出來了?”
“你問我,我問誰?”湛離斜睨她一眼,又看向下方空氣中的波動。
權慕夜與魘妖的戰鬥很是激烈,掀起的力量將河水劈開,久久不能落下,湛離能清晰看見那些透明波紋,隔了數十米,也能感受到其中可怖的能量。
“我出現在你面前時,對於冥界,很多記憶都被一股外力強行模糊了。”
湛離語氣複雜,“尤其是,我到底是怎麼離開冥界,到底是誰給我訂了這種束縛,比如要爲系統做事——這些記憶,我都沒有!”
要不然,他就能知道冥界到底發生了怎樣的異變,爲什麼冥界的死氣,三途河水,會泄露出來了!
夜初鳶聽出湛離話語中的落寞,不由得伸出食指摸了摸他的頭,“忘記的話,就去尋找答案吧,這裡不正有一隻魘妖嗎?把它抓了,拷問一番,你不就知道了?”
湛離聞言一頓,又看了夜初鳶一眼,用語重心長的口氣道:“沒想到你還是有點腦子的。”
夜初鳶露出一個“和善”的笑:“你敢重複一邊嗎?”
“不敢。”湛離淡定迴應。
“到底是誰把你教的這麼不要臉?”夜初鳶磨牙。
湛離,你變了!
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出場高冷的勾魂使了!
眼前這個湊不要臉的無賴到底是誰?
她不認識!
湛離聞言,微微一笑:“託你的福。”
夜初鳶表情一僵,這個毒舌勾魂使!
好氣哦!微笑都保持不了了!
只是,夜初鳶挽起袖子,想要跟湛離打一架——
“魘妖,還沒有現身。”湛離忽然開口,轉移話題。
夜初鳶微微一頓,放下了袖子。
現在還有正經事,她不能生氣。
“那些透明的能量,不是它的真身?”夜初鳶皺眉,她還以爲魘妖正裹着帝梟,跟權慕夜打架呢!
看到帝梟,夜初鳶不由得揉了揉眉心,到底發生了什麼,帝梟居然會淪落爲魘妖的人質?
真是要命了。
“怎麼可能?”湛離淡淡道,“這些透明波紋,不過是它出手時帶起的能量,若魘妖的真身是這些東西,那它哪來的臉,被人稱作無形之妖?”
“無形之妖,到底是什麼意思?”夜初鳶聚精會神,若是知道魘妖的形態,也許她就能幫上權慕夜了!
“你知道空氣嗎?”
湛離開口,“簡單來說,魘妖的身體,就跟空氣的存在差不多,人人都知道空氣是存在的,可是看不見也摸不着,魘妖類似於此,你明知道它在你身邊,可你看不到它,不過好在,雖然看不到,但你摸得到——前提是你能察覺到,或者準確猜到它的位置。”
“更可怕的是,魘妖無形的身體,也會轉化爲有形,因爲它天生多變,所以轉化爲有形之物事,也能多變。”
湛離盯着下方激烈的戰局,緩緩道:“前一刻,也許它只是一團空氣狀東西,可下一秒,它說不定就是你腳下的一捧土,一棵草,一塊石頭……”
“這樣融入萬物中的東西,你是沒法找到它,對付它的。”湛離說道。
然而,夜初鳶聽完這些話後,卻定定看着他,表情有些微妙。
“可你,能找到它。”夜初鳶忽然露出一個莫測的笑,“那團黑水——已經到時候,該拿出來了,你說過你會出手的。”
湛離沒有被人揭穿後的慌亂,他淡定一瞥夜初鳶,彷彿看穿什麼,輕嘆一聲:“你這女人,真是沒救了。”
頓了頓,他看向下方與魘妖戰鬥的權慕夜,眼神複雜,“你看上的男人,還真是幸福啊。”
被你,如此看重。
甚至,護他至此,不願他受到一丁點兒傷。
所以,才催促自己,趕緊出手。
權慕夜。
你真是一個……
幸福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