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一忙,倒是一時真沒來得及找溫徽寒問慕淇君喜歡的那個少女的事。
這件事,溫蘇心必然是要傾盡一切也要幫他的。所以,溫蘇心就找了一個機會見溫徽寒。
溫蘇心開門見山,“大哥,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神色這麼嚴肅,這個忙一定不好幫,”溫徽寒無奈地笑笑,看她一眼,“說吧,想要大哥幫你什麼。”
“大哥,奧君侯有喜歡的人,這件事你知道吧?”溫蘇心直視着溫徽寒的眼睛。
溫徽寒眸光一閃,然後沉寂了下去,“旁的事,大哥都可以幫你,但這件事,大哥無能爲力。”
“大哥!”
溫徽寒一揮手,阻止道:“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溫蘇心不甘心,於是追問道:“爲什麼?”
“慕淇君是誰?不過是個侯爺,也敢喜歡上別人?”溫徽寒冷厲地道,“我溫家並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那時候侯爺不是不知道嗎?你們就放了她吧。”
溫徽寒冷哼一聲,“不知道?慕淇君會不知道這件事?”
溫蘇心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從你們定下婚事的第一天開始,慕淇君就是知道的,”溫徽寒臉色又冷了三分,“慕淇君就是爹爲你擇定的夫婿,因爲爹看來看去,也就慕淇君還算有個樣子。可惜,他終究是辜負了爹的託付。”
這世上,到底誰沒有騙她呢?
溫蘇心聲音有些艱澀,“可是不是說我和他是指腹爲婚的嗎?”
“爹是這麼告訴慕淇君的,但事實上是慕淇君八歲嶄露頭角後,爹才選中了他的,”溫徽寒輕蔑地道,“不是誰都有資格成爲你的夫婿的,區區一個鎮國公,我們溫家還不放在眼裡,不過是爹看他是可造之材,才選了他的。”
“你們騙了他?”
溫徽寒掃一眼溫蘇心,看她凝眉的樣子,他長嘆一口氣,“說不上騙,一早,是就有這個意思的,只是等他長大了,纔將這個事情給確定了。”
“如今這個樣子,我同他互不
相欠,放了他喜歡的姑娘吧。”
到了這一步,是沒有必要再糾葛下去了。
“這不行,蘇蘇,不管你怎麼求我都沒用,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溫徽寒堅定地道,不容她半點商量的餘地。
他對她一向都很少有這樣堅決的時候,一旦這樣,就說明絕對沒希望了。
溫蘇心沉吟片刻,“可是大哥,我不懂,不過是一個女子,你們這樣抓着她有什麼意義呢?放了她根本就不影響大局。”
“蘇蘇,你不要忘了,他們一向都是對公冶家忠心耿耿的,你能確定將來他不會跟我們作對嗎?”溫徽寒慢慢背起袖子,“等到那日,以慕淇君的能力,會有多少冥獄的人死在他手裡呢?你要爲了你一個人的感情,而毀了冥獄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一切嗎?”
“……”
溫徽寒凝視着溫蘇心,良久後,又將目光投落在遠處,道:“蘇蘇,你太重感情,這一點很不好。”
溫蘇心知曉,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了,便索性轉了話題,“說到感情,大哥,你也這麼歲數了,該成家了吧?”
溫徽寒猛地回首,直直地盯着溫蘇心,良久後,才笑了笑,“我這樣的情況,那有未來?何必連累別人呢?”
“那大哥你有喜歡的人嗎?”溫蘇心輕笑地問道,帶了三分俏皮,“都到這個年紀了,你肯定是有喜歡的人的吧!?”
“你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溫徽寒默默握緊了背後的手。
溫蘇心莞爾一笑,“溫家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已經嫁人,你身爲大哥的卻還是孤身一人,這怎麼行呢?我還想將來親上加親,我們結爲兒女親家呢。”
溫徽寒笑而不語。
“說起來,我長得還是跟大哥你像一點,二哥跟娘比較像,大概我和你長得像爹。尤其是大哥你,最像爹了。”溫蘇心感慨地道,“爹也一直都說,你最像他。”
溫徽寒眸光凝了凝,低低地道:“我同你並沒有血緣關係。”
溫蘇心歪着頭想了下,笑了,“你看,我總是不記得這點
,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我親哥哥。”
溫徽寒定定地盯着溫蘇心,“你到底想說什麼?你知道什麼了?”
“是我知道了什麼,還是說大哥瞞了我什麼呢?”溫蘇心淡笑地問道。
兩個人對峙良久,最後,溫徽寒別開了臉,一陣沉默。
“蘇蘇,我以爲,這輩子你都不會知道了。”溫徽寒自嘲地笑了一聲,“這樣也好,我辛辛苦苦掩飾了這麼多年,以後終於不必再掩飾下去了。”
“大哥……”
溫徽寒沒有看溫蘇心,他只是徑自道:“是,我喜歡你,喜歡了很多年。當初公冶燁胤下旨要娶你的時候,我想過要不要帶你走,要不要告訴你這一切,管他什麼天下,管他什麼冥獄,只要我和你好好的活着在一起,那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神色慢慢暗了下去,“可是我不能,這世上沒人能背叛冥獄,所有背叛冥獄的人,都要付出最沉重的代價。我輸不起,因爲我想你好好活着,我不能讓冥獄知道你的存在。”
溫蘇心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她本只是因爲聞人云素的提醒而留了個心,稍微試探了下,卻沒想到溫徽寒如此便承認了。
“大哥……”
“蘇蘇,我們溫家犧牲的一切,不能變得不值得,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溫徽寒一字一字道,說得如此認真。
他揹負的東西已經太多太多了,溫蘇心覺得自己太任性了,她不該爲難他的。
溫徽寒看她歉疚的眼神卻笑了,“蘇蘇,不要擔心我,我很好,只要你好好的,對我來說,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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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蘇心一時心裡有點轉不過彎來,她將他親哥哥十幾年,現在,卻叫她知道他喜歡她,一時真的心情複雜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良久後,溫蘇心才訥訥地問道:“那聞人姑娘?”
她不想爲難他,但是,這些她身邊的人的性命,她卻不能不管。
“暫時我們不會動她,因爲現在她都在幫你,我會暫且不追究她,將來,就不好說了。”溫徽寒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像危險的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