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猛地靠近,她還沒來得及想是怎麼了,下巴就已經被捏着擡起。韓朔低頭,左手兩指挑開她的衣襟,目光如同烙印一般,盯得她生疼。
“娘娘當真是好雅興。”看清楚了東西,韓朔低笑,手指從她的脖頸上劃過,落在那殷紅的印記上,突然加重了力氣。
瀲灩微微皺眉,不明白這又是怎麼了。可是轉念一想就明白,她脖子上,大概是被孫良給留下痕跡了。
一陣噁心的感覺從心口涌上來,瀲灩掙脫韓朔的鉗制,面無表情地道:“本宮哪有太傅的雅興高,不忙着替皇上整治朝綱,倒忙着找老人家的麻煩。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若是她今日沒有出宮,韓朔大概是真的會用畢老夫人來殺了畢卓。能救下他們,瀲灩覺得自己做得很值,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選擇同樣的方式。
反正,這身子也不是多幹淨!
韓朔抿脣,手指一點點在身側收緊。壓根沒有聽瀲灩說什麼,只覺得那吻痕分外刺眼。手比腦子動得更快,一伸手便捏住了她的肩膀,袖子裡的匕首一點也沒猶豫地抵上了瀲灩的脖子。
瀲灩身子一僵,大概猜到了韓朔會做什麼。
韓太傅是有潔癖的,自己的東西向來不準人家動,別人動了的東西,要麼乾脆送人,要麼……刮掉被碰過的地方就乾淨了。
“唔!”疼得悶哼一聲,瀲灩別開頭,感覺脖子上某個地方被劃開一條口子,接着就有溫熱的脣覆了上來,狠狠地吮吸。
韓朔丟開匕首,將瀲灩的手扣在了手心。心裡的惱恨都化作了脣舌間的力道,一點一點地吞着她的血,彷彿就要這樣與她合爲一體。力道之大,讓瀲灩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咬斷了。
他是氣的,氣她,也氣他自己。
不過是一介女流,楚瀲灩不會武功,身如弱柳,他本來以爲她在後宮不會掀起多大的風浪。但是目前爲止發生的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證明,女人,當真是可以顛覆王朝的。尤其是豔絕天下又心狠手辣的女人。
對別人心狠手辣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對自己心狠手辣。而楚瀲灩最會的,恰巧就是對自己下狠手。
而他,總是會被她的狠手,攪亂了心神。
“韓太傅這是……要吸乾本宮的血麼?”瀲灩有些站不穩了,嘲諷似的問了一句。
韓朔停下來了,鬆開瀲灩,退後一步,脣角邊的血豔紅。
瀲灩無力地跌坐在了凳子上,一陣頭暈。
“若當真是能,吸乾也不錯。”韓朔輕輕一笑,抹了脣邊的血,打開門走出去對休語道:“進去幫你們主子上藥。”
休語一驚,還沒來得及問發生了什麼,韓太傅已經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主子?!”兩個丫頭進去,看着桌邊有氣無力的自家娘娘,急得連忙過去查看傷勢。
瀲灩捂着脖子低咒了一聲:“傷口包一下就行,本宮好睏,要先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