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不是百花天國人啊!我們只是一些行商的探親的,現在路險,所以聚集在一起走,真的不是百花天國人啊!還請義莊的大爺們放我們一馬,財物看上的我們雙手奉上。”
這時,人羣中走出幾個老頭,看架勢應該是能在車隊裡說了算,大概是這些人家中長輩吧。從他們的眼中羅林看到的只有十足的畏懼。
“你們是從百花天國出來的,既然知道義莊現在對百花天國的對待方式還敢這麼闖,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啊。”笑棲風走上前去,迎着幾個顫顫巍巍的老人:“說說看,你們怎麼想的。”
“沒……沒那回事。”其中一個鬍子最白的老頭看見笑棲風連柺杖都拿不住了,眼睛一直盯着那隻鐵手:“您……您就是七爺吧,我們幾家真的是想快點離開百花天國,所以才走的黑區,誤入義莊大爺的地盤,您看喜歡什麼,拿什麼便是了……”
“誤入?好吧,那就原諒你們了。”笑棲風笑着點點頭,看起來相當好說話。可是羅林卻心中泛起一股悲哀,這車隊算是完了,笑棲風只在自己人面前隨和好相與,當他對外人露出笑臉的時候,那就是要露出獠牙的時候。
“既然是誤入,那沒的說,我們這麼多兄弟,是不是照顧一下?”笑棲風摸了摸下巴:“這裡有上千的義莊兄弟,都是因爲你們才聚在這裡的,別的不說,五萬兩白銀,先交出來。”
“五萬兩!”一句話,直接將幾個老頭急的額汗直冒,就算他們幾家湊在一起,現在也只是收拾細軟逃命,根本沒帶很多錢財。可是上千個刀口舔血的惡徒圍着,我爲魚肉人爲刀俎。老人家們稍微互相看了一眼,咬着牙點了點頭。只聽得車隊中一陣子哀聲叫喊,不多時,一箱箱銀子和許多金銀首飾就擺在了笑棲風面前。
“這裡是三萬兩銀子還有一些首飾,這些首飾賤着賣也足有三萬兩,多出一萬給兄弟們當茶錢……”白鬍子老頭很聽話,也很會說話:“七爺,您看……”
“嗯,我喜歡聰明人。”笑棲風笑着向老人點頭,羅林都看到老人的眼角有了笑意,突然笑棲風的話語一轉:“但是兄弟們出來一趟怪累的,需要點女人回去按按,你看着辦,抽出來五百個女人讓我們帶走吧。”
“啊!還搶人?!”這時,一個手裡提着棍子的男人大聲吼道:“錢都給了,還搶人,你們不要臉……”話音未落,他面前的兩個義莊嘍囉就動了,刷刷幾刀就把那男人砍倒在血泊中。
人一殺,剛剛還想鬼叫的人們都安靜了下來。笑棲風擺擺手,將那個被砍死的男人拖了出去,然後坐在了金銀前面,一件一件地看着首飾:“快點,七爺沒時間陪你們磨,五百年輕貌美的女人,不夠就用孩子填。”
車隊衆人已經氣的咬牙切齒,然而幾個老頭一對視,都無奈地做出了個決定。
“把女人和孩子,挑出五百人,送出去。”
“什麼?!老爺,您不能這樣啊!”一聽到老人們的命令,女人們和一部分男人紛紛大喊起來。女人和孩子給了這幫惡人,又能有什麼好下場?生不如死受盡侮辱罷了。
“你們給家族犧牲的時候到了!”老人大手一揮:“都給我拖出來。”心中卻想:“反正送的是女人又不是男人,義莊要的不算多,還有不少錢,等離開了黑區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只要男人還留着,香火就斷不了。”
笑棲風和老人的幾句話,便將車隊化作修羅地獄。女人們哭着,撕扯着,但是依然被男人們拖出車隊,排爲一列扔在隊伍外面,在車隊中他們會反抗,然而被拖出來到了義莊的惡人們面前時,他們也只是哭而已。
這便是無力,即便反抗,結局也只是毀滅。羅林看着有點不捨,然而他不能跳出來爲這個車隊辯駁什麼,因爲他也無力去改變這個事,只能眼看着罪孽的發生,到頭來,無力便是罪孽。
不一會兒,三百多個女人都被拖了出來,他們衣衫有的是丫鬟的模樣,有的是姬妾的模樣,有的是小姐的模樣。一個個都是梨花帶雨,亦或是面色死灰,但不可否認的是,顏值都還不錯,讓周圍的義莊嘍囉們口哨紛紛,甚至有膽子大的直接上前捏着下巴看臉,趁機吃上幾口豆腐。
緊接着,又有一批小女孩被抓了出來。羅林發現,這裡都是女的,男孩一個也沒有被挑出來,畢竟男孩可以延續香火,看來這幾家對女兒足夠輕視。
“七爺,您看行了麼……”白鬍子老人再次恭敬地問笑棲風,他現在也有點肉疼,雖然自己七十多歲了,但是前兩天娶得十六歲的小妾還是很喜人的,現在就這麼送了上去,也是心有不甘。可惜自己的正房已經太老了,那幾個老夫人也不能送上去湊數,不然把她們都送上去,自己耳根子也能清靜不少。
“嗯,不錯,挺乖的嘛。”笑棲風笑着揮揮手:“來來來,放他們走。”
“咦?這就放走了?”羅林心中一驚訝,今天難道笑棲風真的心情好,竟然這麼容易就把一塊大肉放走了?車隊裡明顯還有別的女人小孩,而且還有很多箱子,裡面少不了金銀,如果把他們滅在這裡,至少還能賺上一倍,笑棲風爲什麼會將這麼一大口肥肉就放走了呢?
可是笑棲風只是微微一笑,讓手下人將女人小孩和金銀收拾好,當場就開始分配戰利品。他自己只拿了幾個小玩意,踹了幾塊銀子當酒錢,然後就對羅林回頭道:“老十,看看,要什麼就拿什麼,要哪個就領哪個回去,你拿完剩下的你們兩幡就均着分了吧。”
既然讓自己選,羅林也就不客氣了。金銀什麼的羅林足夠多,便看也不看。自己也沒有媳婦,這些個首飾就算要了也沒人送,錢有的是,也就不再去管。所以他將眼神直接轉向這五百個大活人。
漂亮女人羅林這輩子見的可多了,在王都玩的可都不少,面前這些女人雖然一個個都長得還好,可是讓十爺一眼看中也難得很。羅林掃了幾眼,並沒有幾個入眼的,本覺得今天算是沒有所獲,都分給兩幡也算賺一個好感。可是突然,他的眼神定在一個人身上。
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小女孩,大概七八歲,其他的孩子都是一臉茫然,或者哭哭啼啼,只有這個安靜地閉着眼睛,呼吸均勻,似乎在等待命運的降臨。
“這麼淡定!”羅林頓時有了點好奇,立即走到女孩面前。卻見女孩分毫不爲所動,依然閉着眼睛,面帶微笑,面容很可愛,有點美人的坯子,但是膚色卻有點黑,再加上這身樸素簡陋的衣服,如果不是她的這份淡定,羅林可能還真的沒發現她。
“嗯?難道她一點不怕我?”羅林有些奇怪,這個女孩明明很小爲何有這份淡定勁,他蹲下身子,仔細一看。
女孩面色安靜,呼吸均勻,嘴脣微翹,眉毛舒展,但是一個小小的鼻涕泡卻將她徹底出賣了。
“尼瑪!是睡了!”羅林只覺得心裡有點崩潰。這種時候還睡得着,果然心性極佳。他“啪”地一巴掌就將女孩拍倒。女孩一下失重就被驚醒,摔了一跤,“哎呀呀”地叫了一聲,然後爬了起來,看着比自己高了兩個頭的羅林怯生生地說道:“你……你爲什麼打我……”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狀況麼?竟然睡覺?”羅林訓斥起來:“你不應該嚇得坐地上哭麼?”
“咦?我這是在哪了……”小女孩左看看右看看,看見曾經的小姐夫人們正在地上嗚嗚哭着,有點摸不着頭腦,回過頭來問羅林:“大哥哥,爲什麼我在這裡啊?”
“你什麼時候睡得?”
“上車就睡了……”
“……”剛剛這麼大的動靜,都殺人了,這閨女還是雷打不動地呼呼大睡,連鼻涕泡都睡出來了,這睡得有多香?!
羅林微微一笑,這個小東西實在是夠憨的,正好自己缺一個端茶倒水偶爾出出氣的小丫鬟,這個小東西腦袋不靈光跟在自己身邊也不至於算計自己。這麼一想,羅林就對笑棲風道:“七哥,我要她了。”
“嗯,這個當丫鬟不錯,傻里傻氣的。”笑棲風和周圍不少人都已經被這個小姑娘逗笑了,他指了指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這裡你不選一個暖牀的?”
“沒用。”羅林擺了擺手:“還不如送給兄弟們更開心些。”
“好嘞。”笑棲風一撫掌:“小的們,這些都是你們的了,分了吧!”頓時,嘍囉們猶如一衆惡狗,撲向金錢和女人,頓時慘叫聲響成一片。羅林領着小丫頭,隨着笑棲風和兩個老大越走越遠,哀哭和求饒聲漸漸不再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