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探好的古墓,如今金銀珠寶沒見到,也沒有見到什麼老物件,反而是成千上萬的白骨,我倒是還好,心裡邊沒有多少的失落,畢竟我是爲了找到心裡那個秘密來的。
董天就和劉家兄弟就不淡定了。雖然最初是爲了給董天就找祖上的東西,但到了現在,誰也知道那只是個捎帶,要真的能在這裡發一大筆,想來沒有人會拒絕。
可是董天就手裡邊沾着的那個東西,落入我眼睛之後,我的心再一次活絡起來。
那是一塊破布片,也不知道怎麼在這底下居然沒有腐爛掉,而是‘陰’差陽錯的沾在了董天就的手上。
“這什麼鬼東西?”董天就晃悠着手,看着手上那東西。
“別動,小心‘弄’爛了,底下的東西時間久了,一碰就爛。”他正要取下來的時候,劉二急忙開口對他說。
劉二居然不知道從那裡‘弄’出一副白手套戴在手上,在我目瞪口呆中把那片布捏下來,劉三走過來拿着燈一照。
這一照,所有的人一臉的驚奇,甚至有些苦澀,這太他媽的坑爹了。
那布片上隱隱約約有幾個字,只不過估計是時間長了,看上去散發着暗黃,字體有些淡。
“中華民國二十七年,豫北難民收容司七小隊劉”
這就是那個小布上的全部字體,歪歪斜斜的,到了劉這個字就沒有了,我覺得接下來應該是某個人的名字,可是布條爛的只有一小部分了,不知道這個人叫什麼。
“中華民國二十七年,我算算啊,那就是1938年啊。”董天就搖頭晃腦的算着。一算完他就“嗷”的一聲叫了起來。
“完蛋了,完蛋了,他孃的,劉二你怎麼下的洛陽鏟,你爺爺的,尋龍點‘穴’,你這不準啊,告老子是古墓,這他媽的三八年的,古你娘個‘腿’啊,這也叫古墓?”董天就一臉憤慨唾沫橫飛的數落着劉二。
劉二聽了半天,直到董天就說的累了,才站了起來,一臉苦笑的對董天就說“二爺啊,我的好二爺,你也容我說句話不是?”
“說啥?”董天就氣鼓鼓的嘟囔。
“你讓我咋說你咧,你啥也沒‘弄’清楚就開始在這胡咧咧了,老哥哥我沒有一點辦法啊。”劉二攤開手無奈的嘆氣。
“你看這是民國的布條沒錯,但是也就沒說着不是古墓啊,這裡這麼多骨頭‘棒’子,民國啥時候死過這些人了?還全進來這裡,那官老爺還不嚇翻了天哦。”
聽他這麼說,我猛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我爺和我說過的一樁事。
“劉二哥,這下你恐怕錯了,別的我不清楚,但這黃河裡邊的事情,我可比你清楚。”我沉着聲對看了看衆人。
“錯了?小老弟,你來說說。”
“你們看到那布條上的字了吧?中華民國二十七年,豫北難民收容司七小隊劉。三八年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的,‘花’園口決堤,幾十萬人流離失所,難民幾十萬……”沒等我說完,劉二一拍大‘腿’。
“俺的個親孃啊,想起來了,這事情我爹和我說過,說過的,那會兒我爹不大,俺家就逃過難的,老蔣爲了阻擋日本人,那個挨千刀的活生生的給把‘花’園口炸了,那個慘啊,聽我爹說,那時候沒吃的,人吃人的都有……”
我這一提醒,劉二終於想起來了。
“不對啊,這他孃的黃河古道,和‘花’園口決堤離得遠的很,怎麼可能這麼多死人呢?”董天就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
“這恐怕另有蹊蹺啊。”劉三‘插’嘴。
“我想,應該是地下暗河。”突然一直沒說話的蘇筱開口了。
“暗河?”
“對,暗河,這整個黃河流域下邊都是流沙和黃土,死了的人通過暗河移動到這裡來,也不是什麼難事。”蘇筱語氣平靜的分析着。
“那不壞了,這裡是古墓來着,這些死鬼跑進來了,那是不是裡邊的寶貝兒都被水沖走了,要是沒沖走也被泡壞了,唉……“董天就立馬大聲嘆氣,好像屬於他的寶貝兒都被人搶走了一樣。
“是啊,這麼來說這些骨頭是後來來的,那先前老三下鏟子尋龍點‘穴’沒錯了,這還是古墓,只是不知道那暗河在哪裡,這下邊大的很,大家都小心點,別陷進去了。接着走吧。”
劉二說完我們都沒意見,只是那死胖子似乎沒休息夠,有點不太樂意,不過經過先前那一‘波’事情,我對着胖子的惡意倒是少了不少,對他笑了笑,讓他快跟上。
劉三在最前邊,手裡邊握着一把匕首,幾個人順着腳底下的枯骨往前邊走去。
這地方看起來不像個古墓,反而更像是個地‘洞’,不過劉二他們這些專業人士沒說什麼,我也不好意思開口。
大概走了二十幾分鍾,四周一點改變也沒有,最前邊的劉三突然停了下來。
董天就正要問怎麼了,就看見前邊的劉三轉過身來對着我們擺了擺手,示意我們都過去。
走過去才發現是一道‘門’,緊緊的閉着,看上去好像是青石做成的,經歷了不知道多久,上邊全是灰塵。
劉三沒說話,拿着手裡的匕首把‘門’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劃拉開,我發現那‘門’上居然有東西。
“錯不了,這下應該是真的墓室了,剛纔那估計就是個耳室或者鬼頭坑,也不知道那些黃河淹死的屍體是怎麼進來的。”劉三盯着石‘門’眼睛開始放光了。
“這些屍體也會來事,居然把人家原來的地方佔了,哈哈…….”董天就看着這一幕哈哈的笑了起來。
可聽着他的笑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事情沒那麼簡單。
蘇筱說有地下暗河,可是我們順着一直走過來,什麼都沒有發現,也沒見別的出口,雖然我們只是談了這一頭,但是這暗河在哪裡,誰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們是忘了這茬了,還是故意不想去提起。我又想到那會兒吹來的‘陰’風,風是我們站着的這個方向吹來的,可是現在入眼的卻是一扇青石‘門’。
那風怎麼來的?
我心裡邊慢慢的發冷了,自從進來這個所謂的古墓,一切透着邪乎。
我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做這個的原因,還是別的,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彷彿有一雙眼睛在看不見的地方盯着我,而且那種感覺一直有,來了這裡之後更加強烈。
隨着劉三手上匕首的劃拉,那扇‘門’的本來面目漸漸的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那石板上居然刻着一些古文字,還有一些‘花’鳥魚蟲什麼的,但是看上去很‘抽’象,以我沒學過美術和藝術的一個高中生,真的看不懂這些。
看劉二和劉三的樣子,似乎也不懂。隨即我把頭扭過去,看蘇筱懂不懂。
我們這些人裡邊,要說懂這些,估計只有蘇筱了。哪知道這次我卻看走眼了。
蘇筱皺着眉頭搖了搖頭,可是旁邊的董天就居然眼睛開始放光了。
“好東西啊,好東西。”他嘴裡邊唸叨着,湊過去,一臉欣喜的看着那青石板。
“咋的?二爺你知道這是什麼?”劉二詫異的看了看董天就,估計他也沒想到,董天就這廝居然這次開眼了。
“嘿嘿,這東西,值錢!”董天就哈哈大笑,很是得意。
“屁話,這還用你說,可是難不成你還‘弄’走?這玩意兒我看至少上千斤,累死你咧。”我不屑的鄙視了董天就一番。
“阿文,你別說,董哥你知道這東西?”蘇筱讓我別說話,把眼睛看向了董天就。
“不是見過,準確說的話,是見過類似的東西。”董天就收起來嬉皮笑臉,正‘色’的開口了。“那是在南陽的一個黑市裡,那一次我見過幾個南爬子帶着幾件東西來,其中一件裡邊雕‘花’和這石‘門’上的完全一樣的風格,那件東西但是拍出了1000多萬,被一個香港來的富豪‘弄’着了。當時我打算要的,可是不好的罪那人,但是東西我絕對沒看錯。”
“真的假的?”我張大了嘴看着眼前這石‘門’,一千萬,他孃的,真狠。
董天就看了我一眼,接着說道“後來聽朋友說,那東西是戰國早期的,不過也不太確定,後來又有人傳,比戰國更早,那香港人撿了個大便宜,當然這都是圈子裡邊的人傳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董天就說完之後,所有人陷入了沉寂。
誰也沒想到,本來對這個古墓已經要失望了,突然出現這麼一扇‘門’,卻這麼大的來頭。
“別琢磨了,這東西怎麼‘弄’以後再說,關鍵是這‘門’後邊,有什麼?”董天就想了想正‘色’的問。
“是啊,這種墓子,我兄弟兩真心沒見過,要真的是戰國早期的,他孃的,怎麼‘弄’都值當了,幹他一票。”劉家兄弟臉上冒着紅光,顯然內心‘激’動。
“這上邊的字我認識一個。”突然蘇筱指了指那‘門’。
我這纔看到最上邊扭扭曲曲的有幾個黑‘色’的團。劉三把礦燈往上照了下,才發現似乎真的是幾個字。
“哪個?”董天就問。
“就那個。”說着蘇筱指了指左邊數第三個。
“厳撳”
這就是我看着的時候那個字的模樣。
“這字什麼意思?”我問蘇筱。
“不知道,我在一本古書裡邊看到的,具體的我忘記了。我想想。”蘇筱陷入了沉思。
可是過了半響蘇筱也沒想起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們。
“沒事,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先打開‘門’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劉二等了半天也沒見蘇筱想起來,決定打開‘門’看看。
“這‘門’怎麼開呢,看起來很重啊。”董天就下意識的推了推。
哪知道他的手一放上去。
轟隆!一聲巨響,我感覺地底下震動了下,那‘門’居然緩緩的開了。
這一幕,讓所有的人面面相覷,臉上蒼白。